回家的感觉真好,谢意颜这一觉睡得沉,李晟景什么时候去早朝的他都不知道,醒来换衣服时看到床榻边放着的还是是一身的男装,伸手摸了摸,又原样放回去,到底也没穿,还是穿了自己的女装。

  秋月让他给带回家了,也没带过来,谢意颜只得自己梳妆打扮,摸到颈花的时候,略一犹豫,没戴。

  他其实不喜欢这东西绑在脖子上,很不舒服,以前只是一点不舒服,现在想着反正小景都知道了,还跟他说在东苑可以随意些,就是一朵花,不戴就不戴了。

  这可是东苑,太子内院,就是有人来也得先通报才行,别是一朵颈花,他洗个澡换个衣服再焚个香再见客都是绰绰有余的。

  更何况,也没客。

  谢意颜用了早膳,又恢复了他富贵太子妃的悠闲生活,打算接着去看看他的小花园,看看合欢树栽种了几棵。

  “太子妃当心了!”

  一阵剑风擦着谢意颜的左肩就过去了,谢意颜后退了一步,十分灵巧地闪了过去,就看见两个朱衣卫分别向他左右袭来。

  谢意颜:“这是干什么?”

  “请太子妃亮兵器,与我等切磋一二。”

  “我等来领太子妃高招。”

  谢意颜往腰上摸了摸,想拿剑,又忍住了:“你们二打一,也成吗?”

  “自然是二打一的。”朱衣卫一点头,二人交换了视线,就袭来:“太子妃当心了,我们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既然如此,闲着也是闲着,那就陪你们玩玩!”

  敢在太子府东苑就跟他动手,这肯定是小景的示下,昨天刚回来小景就跟他说了朱衣卫的事情,没想到今天这么快前头阵就打来了。

  那就揍他们!!!

  朱衣卫们只有统领赤虎对太子妃的来历知道的稍微多一点,其他人只知道太子妃会武功,别的就不怎么了解了,刚交手时还碍于太子妃的身份,怕万一伤到了不好交差。

  可几十招过后就不敢轻敌了。

  谢意颜摸清了这俩人的招数之后,就没再留情,他记着小景的话,直接速战速决,剑尖逼退一个,一脚踹飞一个,干脆利落地收剑落地。

  “你们输了,怎么样?”

  “我等甘拜下风。”两个人齐齐向谢意颜行礼,然后一脸羞愧地摘下了身上挂着的一个小牌子交给了谢意颜。

  “这是什么东西?”谢意颜拿着小牌子不是很懂:“给我的?我要这东西做什么?”

  “这是我俩本月当值的令牌,太子殿下有令,若输给了太子妃那这个月就不当值不拿俸,回去好好练功夫,等下个月再来挑战太子妃,什么时候赢了,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

  “嗯?”谢意颜抛着手里的小牌子:“是殿下说的?”

  “对。”那俩人面上有羞愧之色:“我二人托大了,自愿罚俸。”

  谢意颜笑了:“行,我等你们下个月再来,牌子我先收了,没钱花就找……找你们首领拿。”

  打赢了架的太子妃心情很好,抛着手里的小牌子觉得小景这招真聪明,打着切磋的名义,让这群人一点点的把那皇家暗卫的骄傲都给他磋磨掉,不消多时,这皇家暗卫的俸禄就能省下来了,关键还是他们心甘情愿省下来的,谁叫他们技不如人呢?

  晚上李晟景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眼巴巴等着讨赏的太子妃。

  “我赢了。”

  谢意颜很是得瑟地把手里两个小牌牌拿给李晟景看:“他们说我赢了他们的月俸,那小景,这个钱是不是应该给我呀?”

  李晟景盛了一碗汤放到太子妃跟前:“自然给你,只是、”

  “只是什么?你别说府上没钱,我可不信。”

  李晟景摇摇头,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以后他二人当值时孤的安全就全仰仗太子妃了。”

  “那有什么问题,以后我护着你!”

  但是很快,谢意颜就知道自己的话说早了,第一天是来了两个朱衣卫,第二天就是四个,第三天就是六个,打到第四天的时候直接上了十个,把他围了起来,而且这是个人还摆阵法,互相配合相当老练,谢意颜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斗了几个时辰才算分出胜负。

  他看着手里面又多出来的是个小牌子,嘴角抽了抽:“你们全都会去撂挑子?这怎么行?殿下的安危不顾了?”

  这是个人跟第一次过来切脆的两个人一样,脸上全都是惭愧的神色,恨不得把脑袋都埋到地上去:“我们十个本来以为联手定能胜太子妃一筹的,可没想到还是落败了,殿下吩咐不敢不从,再说,有太子妃在殿下身边,比我们十个强多了,我们甘愿受罚。”

  “我看你们是想法要偷懒!”

  谢意颜把牌子扔回去:“殿下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一两次玩玩也就算了,怎么能这么胡来,东西拿回去,该是怎样还怎样!”

  “可是……”

  “可是殿下他不许我们随侍,说我们技不如人,连太子妃都不如,丢了皇家暗卫的脸,留着也是没用。”

  朱衣卫们也很委屈,殿下就差指着鼻子骂他们废物点心了,这么多人,还顶着皇家暗卫的名号,平时嚣张得不行,结果连人家太子妃都打不过,一对一打不过也就算了,他们十个人结阵还打不过,那要他们朱衣卫还有何用?

  职业危机感现在已经在朱衣卫内部四处蔓延,最最关键的是,他们老大也不知道被殿下派去做什么了,自打上次离府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这些人群龙无首,又被太子妃打得直不起来腰,不仅面上无光,这心里面也相当的不是滋味,一个个都跟斗败了的公鸡一样。

  “怎么能叫技不如人呢?这术业有专攻,你们是暗卫又不是……”

  “太子妃。”谢意颜正想安慰这几个人几句,就听见小景喊他,立刻把剑收回,颠颠儿地就跑去接小太子了。

  “殿下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不是说要去刑部吗?刑部那边有什么线索?”

  李晟景拍了拍他的手,让他先安静,看了看那十个垂头丧气的人,才对谢意颜说道:“孤是担心太子妃的安危,知道他们几个今日要结阵,孤也听说这朱衣卫的阵法相当厉害,据说当年还围困过叛逆的骠骑大将军,生怕这些人手里没个分寸伤到了太子妃。”

  “现在看来,倒是孤想多了,也高看了朱衣卫,太子妃可还好?可曾受伤?”

  谢意颜大大咧咧:“没受伤呀,我打赢了,不过牌子还给他们了,我要那东西做什么,他们都不出来当值,院子谁守?”

  李晟景很满意谢意颜的回答,眼里带着点笑意:“既然太子妃放你们一马,那便收回去吧,昔日威风赫赫的朱衣卫竟然只能用来守院子,想来也是美人迟暮将军老,不中用了。”

  “太子妃这几日辛苦了,往后也不用跟他们耽搁功夫,没意思。”

  谢意颜想说,其实还挺有意思的,但一看小景的脸色,马上就懂了,立刻点头:“对,太没意思了,就他们几个的身手还不如禁军统领呢,打起来一点儿都不过瘾,走小景我们下棋去。”

  “今日不下棋,孤有一幅名师的丹青想与太子妃同赏。”

  “丹青?看画呀,行行行,看什么都行,咱走吧。”谢意颜过来推着李晟景的轮椅,还故意抬了抬下巴对那几个人说道:“喂,你们守院子去吧,别在那儿傻站着了,怪碍事的。”

  朱衣卫:???我们都成碍事的了?自信心受到了极大的创伤,这可怎么办?

  等人都走远了,谢意颜才小声跟李晟景邀功:“怎么样小景,我配合得不错吧?”

  “不错。”李晟景夸得真心实意。

  他就怕这笨了吧唧的太子妃看不懂他的意思,没想到俩人的配合倒是非常好,

  那群朱衣卫向来自负得很,他们的存在就跟传国玉玺一样,算是权利的象征了,甚至比玉玺还有用一点,是一代代皇帝往下传的,就导致这群人有些孤傲,再加上这批人中间还绕过了当今皇上,是从大长公主那边过来的,便是归在他这个太子的名下,也多少有些名不言顺。

  还有他的腿疾,他这个样子,最终到底能不能坐上那个位置都是未知数,想要朱衣卫对他死心塌地的尽忠,那就得让他们知道,这天下是非他莫属的,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本事去夺天下!

  “那你要怎么奖赏我?”谢意颜推着李晟景走过一簇花丛,顺手摘了两朵花放到李晟景手里:“这个好看,一会儿找个白净的瓷瓶插上放到书桌上,看着就赏心悦目。”

  李晟景拿着手里的花看了看,往上递了递:“赏给你了。”

  “小景,你这不行呀,那是我送给你的,你转手再给我,是不是不太合适?”谢意颜可不答应:“你得给我个好的才行,要是没有我配合,你故意打压朱衣卫这场戏,怎么能唱得起来?”

  “那你想要什么?说来听听?”

  “我想要……”话到嘴边就停了下来,谢意颜学聪明了一把:“我想要的暂时还没想起来,小景你先欠着我,等我想起来了,我再找你讨,行不行?”

  敢找太子殿下要赏赐还要让太子殿下欠着他的,谢意颜是唯一一个。

  同样他也是唯一一个让李晟景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的:“好,等你想好了,再来告诉我。”

  跟太子妃在一起就是这点舒服,凡是不用想那么多,他一颗心澄澈无比,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算计,而且那双眼睛里全都是自己,不管看几次,都会让李晟景觉得很温暖很贴心。

  “不过小景你还嫌我笨,我看着这帮朱衣卫也够笨的,他们又不是什么刺客杀手的组织,老跟我比武功干什么,皇家暗卫的职责名义说是保护皇上的安全,可实际上皇上住在深宫禁内,里里外外多少层军队守着呢,便是有不轨之人,哪里得越得过守卫的重军?早就被射穿成刺猬了,还能近得了皇帝的身?就是要人保护,等轮得到他们的时候,也大局已逝了吧?这些人顶多就是皇上微服私访出宫的时候才能稍微起到那么一点保护皇上的作用。”

  李晟景没想到太子妃竟然能想到这一层,听他这么一说,脸上便露出来几分试探之色,故意问道:“既然如此,那皇家养着这些暗卫是做什么的?他们的俸禄可比孤的禁卫军还要高。”

  “小景,你告诉过我了。”谢意颜推着轮椅到门口,开了门又拐回来,弯腰看着李晟景的眼睛笑:“第一次见朱衣卫的时候你就已经告诉过我了,皇家暗卫的主要任务是监察百官,他们手里有朝廷官员的大小机密事件,皇上要是想对谁下手了,朱衣卫随时都能拿得出治罪的证据,这才是他们真正的职责。”

  “所以呀,他们做什么要跟我比武,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小景你原本也没打算用这些人来保驾护航,只是暂时用不动他们,才故意让他们跟我比武,想杀杀他们的威风罢了。”谢意颜说完有些担心:“可是小景,朝中是不是有什么人对你不满?是谁?我爹知道吗?我爹他……”

  “非也。”李晟景自己转动轮椅往里去:“也不见得是一定要把什么人拉倒台吧?上位者要用人,必然要知己知彼才行,那些人在上位者面前自然是千般好万般好,最是能哄人的,那要如何明辨是非,得贤才而举之呢?皇家暗卫不仅要帮皇上除去那些朝中的蛀虫,也要选良才,他们手上有一本册子,那上面可不仅是奸佞之臣,也有能臣良将,若得这些人相辅,乃大夏之福气,百姓之福。”

  “原来还有这一层呢。”谢意颜懂了,又问李晟景:“那之后呢?我再做什么?”

  “暂时不用了。”李晟景找了个素净的瓶子,将手上的花插好放到桌案边,果然多了几分趣味:“太子妃眼光倒是很好。”

  “那是自然,我就是眼光好。”

  有些人就是不能夸,这一夸尾巴就要翘上天了。

  “你去将架子上第三格的画取出来。”李晟景躲开了谢意颜亮晶晶的眼眸,指挥他去拿画。

  画轴打开,谢意颜就看见了一幅“平平无奇”的山水画,来来回回看了好几眼也没看出来这画到底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要是要违心夸一夸的。

  “这画真不错呀,看这落笔,看这线条,看这山……”

  “那是云。”李晟景略显无奈:“这是大家鹤清先生的成名作,母后最喜欢他的画,明日·你入宫带着去。”

  “啊?我明天就入宫呀?”谢意颜的脸立马就苦了起来:“可是我这脸还没好全呢,不然再等两天,等好全了,我再去?”

  “是谁昨天说伤口不碍事,连药都不愿意再擦的,这会儿又拿伤口来说事,是不是不合适?”

  “昨天好了,今天看着又不是太好,可能明天就又不好了。”

  李晟景叹气:“哪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好好上药,怎么可能不好?便是不好,也是因为你不好好上药的缘故,入了宫,我会吩咐人每晚都叮嘱你上药,不能疏忽大意,知道吗?”

  “我晚上也不能回来呀?”谢意颜脸更苦了:“小景,不然打个商量,我白天去晚上回来行不行?你看着天也不好,你晚上睡觉没我暖着,要是着凉了难受可怎么办?”

  “现在天很好,连暖炉都用不到,反倒是你,夜夜非要睡一起,也不怕热。”

  怕热也不能说呀,现在这天一天天热起来了,谢意颜自己睡都觉得燥热不行,更何况怀里还抱着这人?前半夜的时候小景还是凉丝丝的,抱着也很舒服,一到后半夜就不行了,两个人挨在一处,他是把小景给抱暖和了,就把自己给抱得汗津津,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沐浴。

  若是往年天热起来的时候,谢意颜家里都准备冰块儿降温了,可小景这里就不行,那东西又冰冷又霸道的,小太子受不住。

  可即便如此,他也还是想回来睡。

  “晚上回来好不好?”

  楚楚可怜地央求着李晟景,求得李晟景心都快软了,可到底还是狠了心:“不行,皇宫有宵禁,你得在那儿带到各宫给母后请完安才能回来,那时候宫门早就落锁了,如何回来?”

  如果只是让太子妃进宫去体验,李晟景也不会这么逼他,想回来就回来了,可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太子妃放在宫里面最安全。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人还没走就已经想着要回来了,谢意颜有点不太高兴:“殿下你是不是厌烦我天天在你耳边呱噪,所以才要把我送到皇宫里去,你好图个自己清静,是不是?”

  想一想还真是有这种可能的。

  “李晟景,你要是敢这么想,我就不去了!”

  李晟景算了算时间:“十五天,十五天就接你回来。”

  “什么?!!十五天?!”谢意颜脸上的表情都绷不住了。

  他以为最多两天的那个样子,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上来就十五天,一口气都差点喘不上来,人瞬间都变得虚弱了很多:“小景,你是不是说错了?是不是五天?”

  三两天他就不奢望了,现在就想想是不是小景一时说错了话,还是他听错了话?所以其实就是五天吧?

  “要是五天的话,我就忍忍,五天以后你来接我,说好了,你下朝就来接我,晚一刻都不行。”

  李晟景又重复了一遍:“十五天,半个月。”

  谢意颜这次不说话了,就低头看着李晟景,抿着唇像是个被主人丢弃的大狗一样,怎么看都有点可怜。

  李晟景叹气:“我会去看你的,每天都去,只要下了朝我就去看你,一起用早膳,就跟在府里时一样,好不好?”

  “你跟我直说,你把我送到宫里,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谢意颜就是再愚钝,这个时候也隐约察觉出来一点不对劲的地方:“是不是跟那三家的案子有关系?为什么我一定要进宫,还要去这么久?小景,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不答应。”

  “此案尚未查明,我不能对你说。”

  “那我哪儿都不去,就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自己担着,他们说我是杀人犯,我一个杀人犯怎么能跑?”谢意颜越说越激动:“我不进宫,你还是把我关进大牢里吧。”

  当日在大牢里被带出来,也就出来了,谢意颜知道自己清白,他自然没必要非得把自己扔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去等一个真相,真相总会水落石出,他出来等也是一样的。

  可现在却不是了,谢意颜隐约感觉到,他的冤屈可能没那么容易洗刷干净,小景非要让他进宫是不是就意味着连太子府都不能护他平安,所以才一定要进宫才行?

  “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跟我说好不好?”谢意颜强硬的口气也只强硬了一半,他看着李晟景后面那一半就强硬不起来了,只能自己怎么硬的自己再怎么软回来。

  单膝跪在地上,手握住李晟景的手:“我一定要进宫的理由是什么?是不是我的身份的秘密泄露了?”

  “太子妃你实在是,让你进宫你好好进宫便是了,为什么要打听那么多呢。”李晟景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你说你在外面见到了藏力,我亲自去刑部提审了犯人,藏力在押,他还好好的关在大牢里,根本就没有出去过,怎么跟你交手?怎么杀人栽赃你?”

  “小景你不信我?!”谢意颜脸上血色瞬间褪尽:“不可能的,不只我自己看见了,还有赤虎!赤虎也看见了,他的眼睛还是赤虎弄瞎的,赤虎也可以作证,就是他呀!”

  “这案子太深了,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李晟景叹了一口气:“藏力的眼睛也好好的,那刑部大牢里的人跟你见到的并不是同一个人,现在有两种可能,一刑部中有人勾结私自放走了藏力又找来人顶替。”

  “肯定是这样的,刑部有内鬼,一定是这样的!”

  李晟景按住了他的手:“太子妃,藏力是重刑犯,他是京畿卫抓的,京畿卫转交刑部之后,是刑部侍郎亲自审亲自定罪亲自关押,看守他的衙役都是侍郎自己亲自挑选的,他是江湖人,怕的就是江湖人不安生,如今出了这等情况,这责任必然也是他的。”

  “那就是他监守自盗!”谢意颜万分肯定。

  李晟景按了按额角:“你不懂,那侍郎是谢大人的门生,是谢大人一手提拔上来的,别人或许能怀疑他监守自盗,你却不能。”

  “我爹……”谢意颜真的不懂了,他茫然地问:“那第二种可能?第二种可能是什么?”

  “你的身份已经被人知道了,知道你身份的这人与那藏力还有古煞教密切相关,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局,将你以闫毅的身份拖入其中,就是不知道这局中人到底是谢大人,还是……我。”

  “闫毅的身份不安全了,你先进宫去,等我查清楚些,再做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有缘千里来相会~

  朱衣卫:今天也是被PUA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