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李月来揽住陈暮雪的肩,极其自然道:“我们是兄弟,得住一间”。
男子抬眼看着李月来,明显不信:“你们一个姓李,一个姓陈”。
李月来尤为镇定地答道:“契兄弟”。
陈暮雪:“………”。
陈琼:“…………”。
男子:“…………”。
一旁另一位登记的对男子道:“行了,给他们安排一间吧”。
“多谢”。
说完,李月来率先往外走,迫不及待要去自己以后要住的地方瞧瞧。
二人登记完毕,领了门牌,正欲欢欢喜喜去二人寝舍,陈暮雪突然想起来陈琼,转身又问:“烦请问一声,我家小厮住在何处”。
男子的回答让二人窒息:“小厮只得借宿两日,就得离开书苑,书苑里面一切由学生自己打点。”
之前打听的是小厮单独住,怎么又变成只能借宿两日?
“那怎么行!我家公子怎么能自己洗衣裳!”
男子瞥了陈琼一眼,淡淡道:“有浣衣房”。
陈琼刚吐了半口气,又提起心来,那他自己怎么办?
他连忙回头,喊了一声陈暮雪:“公子”。
李月来轻笑两声,觉得这个规矩设置地非常合理,而且有必要。让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们增强技能,脚踏实地。
甚好,甚好!
陈暮雪想了想,道:“别着急,先住两天,不行送你去找刘安”。
陈琼还欲再说两句,自家公子便同姑爷往宿舍方向去。他只得挎着大包小包行李跟过去。
“阿雪,没了陈琼,我看你倒没什么,我心里却发慌没底”,李月来侧头见陈暮雪神情从容,有些奇怪,陈暮雪到底是被伺候惯了的少爷,突然没了日夜伺候的小厮,如何习惯?
陈暮雪把手里门牌和房门上的牌子对了一下,然后推门进屋。
“都有一个适应的过程,”进屋后,陈暮雪回头对李月来笑说:“我有信心和你在书苑度过一段愉快而充实的日子,你呢?”
充不充实的他不知道。
李月来眨了眨眼,半晌才点头:“当然”。
陈暮雪笑而不语,转身进屋坐到椅子上。
李月来自觉跟过来,说了半天话有些口渴,他端起茶壶准备倒杯水。
茶壶空空如也,一滴水也没有。
他提起茶壶,对陈暮雪说:“我去接点水”。
“嗯”。
陈暮雪目送李月来出去,刚好陈琼弯腰进来,他起身接了一把,和陈琼一起收拾屋子。
“公子,我来!”陈琼见陈暮雪拿着垫单去铺床,连忙抢过去。
陈暮雪手一躲,正色道:“我可以”。
陈琼早晚要走,他要是在书苑读书,就必须自己解决这些问题,锦衣玉食他享得,粗茶淡饭也能接受。
“那公子您慢点”,陈琼有些失落的松开手,觉得自己公子是不会想办法留下自己了。这些年他从没长时间离开过陈暮雪,好像也只有自己舍不得,公子适应得很
陈暮雪笑了一下,弯腰上床,慢吞吞把垫子被褥铺好,粗看一眼还像那么回事,只是头发和身上裹得全是棉絮。
陈琼一边帮他拍棉絮,一边低声道:“公子,过日子得做好多琐碎的小事,越往后发现的越多,你得学会借他人之手,不然自己得累死”。
陈暮雪奇怪李月来接个热水怎么还没回来,听了陈琼的话,说:“让我支使姑爷么”。
陈琼回头看看门,见李月来没回来,才点点头:“您在家从来不做这些粗活,姑爷在镇水村家里时想必也做过一些事,上手比您容易”。
陈暮雪正欲说他两句,李月来这时端着茶壶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