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做的?”李月来皱眉厉声道,目光围着人群扫了一圈,停在老周身上。
老周双手按着一个男人,那男人叫易冬,眼珠子赤红,怒视着地上林二。
“我砍的!”他高声道。
第一日开工,闹出这种事,李月来耳边萦绕着林二哀嚎声,觉得自己怒气要从脑门儿蹿出去了。
不待他发话,老周叫旁人按住易东,走过来低声道:“公子,我先把人散了明日来,再去找大夫?”
老周声音低沉,听得李月来冷静几分,瞬即颔首:“嗯”。
至少现在不能出人命。
“散了散了,都散了,明日再来报道,今日的事若传出去,明日就不用来了”,老周吆喝几个熟悉的人帮忙一起散开人群。
没一会儿,大部分人都离开新村了,老周坐上马车,就近去找大夫。
李月来走近易冬,他还被人按着,没那么激动了,目光也转移到刘心慧身上,十分痛苦的神色。
“你为什么砍他?有什么愁怨?”李月来蹲下身,与易冬目光平视。
许久,易冬不曾说话,按着他的人把他肩膀抖动两下:“公子问你话”。
“你问她,裱子!”易冬瞪着刘心慧。
得,不用猜了,情感纠纷。
“我没有,阿易,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没有?他吃你做的私房菜!前几天下午你天天往外鬼混,死哪儿去了?啊!”
因个人私事,破坏了新村开工大吉的日子,实在忌讳,给将来的生意触霉头。
“把他胳膊包起来”,林二断臂血流不止,李月来吩咐身边留下来帮忙的男人。
说完,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易冬:“我雇你来做事,你却滋生是非,我送你去见官府也是应当,你又砍了林二的手,没几年牢饭,赔偿一大笔银子,这事儿没完”。
说罢,他负手而立,实在气不过,又回头想踹易冬几脚泄愤。
“李老板,是误会,请您千万别报关,赔多少银子我们一定凑”,刘心慧爬过来要拉李月来的腿,被李月来躲开。
他现在看着这个女人就来气,转到另一边,发现地上林二动弹越发小,只有微弱吸气声,喷张的血也流了一地。
“把他们分开关起来”,李月来说着,往大路上走,希望早点看到老周。
约摸半柱香,老周终于回来了,车上载着一个赤脚大夫。
赤脚大夫被扯着飞快跑到林二面前,饶是大夫,见到满地的学,不禁唏嘘两声:“哎呀,如何下这般狠手?”
“您快看看”,老周催促道。
李月来也围上来,看林二的伤势。见大夫把那团血迹模糊的衣服解开,露出断臂来,随即移开眼睛。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确实糟践自己。
以前李月宏那铁锹砍小二肩膀,也没把人整个手臂砍掉。
“听天由命,希望不大,他的气息已经快绝了”。
大夫从箱子里拿出药粉撒到伤口处,又翻开林二闭起来的眼皮瞧看,摇摇头:“还是早做准备”。
“您竭尽全力,可否吊他半条命回去见爹娘妻女一面?”
不能死在这儿。
李月来转到大夫面前:“诊金不是问题,多贵的药都用的起”。
大夫叹息着站起来,流下几瓶药粉和药丸子:“绝非我不想救,实在是伤得太重,我无能为力,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说罢,大夫慢吞吞朝来的大路上往回走,诊金也没要。
新村还没开张,闹出人命,易微那边该如何交代?
大夫还没走不见,身后有人道:“李老板,林二没气了”。
、平凡的日子(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