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花酒,哪有带自己夫人的”,李月来低声在陈暮雪耳边念了一句,讨好道:“就说是弟弟,成不?”
陈暮雪仰头将茶汤喝尽,擦嘴道:“随你”。
李月来速速递给刘安眼色,刘安领会过来:“我还听说周老板不是幽州人,十年前从小地方独自闯荡到这里,他很会做菜,原先是摆摊卖酱牛肉,手艺那是一绝,后来许多达官贵人专门来吃他做的酱牛肉,时间一久,攒了钱,生意越做越大,干脆开起酒楼”。
陈暮雪插进来:“晚上点清倌为好”。
“呃,是”,刘安点点头,转头又回到李月来的话题上:“周老板原来是厨子起家”。
“难怪蓬莱酒家的菜品好吃”,李月来颇为感慨,想起来自己第一回被酒楼惊艳到的情形,有些自愧不如道:“一个厨子竟然把酒楼布置的如此有新意?”
刘安摇头:“周老板读书不多,酒楼布置都是家里夫人操持的,她不常露面,常年在后宅相夫教子,操持家务”。
这个妇人倒是厉害,李月来有些意外,自己如此欣赏的陈设布置竟出自于后宅妇人之手。
“马车随时备着,不管多晚,我们都要回酒楼“,陈暮雪对刘安道。
“是”。
这些吃饭睡觉的事李月来不操心,他看着刘安:“周老板家乡何处?”
刘安暗自叹息,两位主子接连发文,插来插去,扰人思绪。
他想了想,补充说:“土生土长的冀州人”。
“冀州啊”,李月来沉吟一声,道:“看来出发前得备几坛冀州黄酒”。
冀州的名产就是黄酒,冀州黄酒鲜甜爽口,作为贡品,还被楚连道带往金国,献给金国国君。
“好的,”刘安回话。
李月来说得差不多了,问陈暮雪:“你还别的事嘱咐刘安没?”
陈暮雪摇头,悄然捏了把腰,最近腰上总受累,酸疼发胀。
“那你先回去忙吧”,李月来招手让刘安离开。
“是”。
刘安走后,屋内安静下来。
二人虽然没什么胃口,还是下楼点了几个菜草草饱腹。
吃完饭,他们回到屋内休息。
陈暮雪见李月来一会儿躺着睡觉,睡不着又起来喝茶,喝了茶又往窗户边看,就是安定不下来,他干脆叫陈琼把衣服箱子拿出来,选晚上穿的衣服。
“这件如何?”陈暮雪举起一身墨绿色的袍子,上面绣有深蓝色竹叶花纹。
“你穿么?”李月来抬眼看了看,来到陈府后,给他在衣柜里置办的衣服太多,常穿的只有几件,不知陈暮雪手中是他的还是自己的衣服。
“给你选的”,陈暮雪把衣服放回床上,把另一件衣服拎起来,展开道:“我穿这件”。
他手中的是件深蓝色的衣服,墨绿色的竹叶花纹。
衣服设计颇有心思,两个男人的衣服配一脸。
李月来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不由好笑道:“这……太显眼了”。
陈暮雪顿了顿,低头看手中衣服:“这么明显么?”
李月来点头:“就差把我们的关系写脸上了”。
听罢,衣服被塞回箱子里,陈暮雪重新找出来一件白色衣服,转身往屏风后面走,有些失望道:“那我换这件”。
“真乖”。
李月来哄了一句,捡起墨绿色的袍子直接换起来。
临到出发前半个时辰,刘安带来李月来让准备的冀州黄酒。
李月来看着黄酒,对身旁陈暮雪说:“礼物看起来略显单薄”。
“确实”,陈暮雪点头,一边下楼,让陈琼把钱袋子给他:“你不用跟着去,在楼里等我们”。
又被甩下的陈琼:“……”。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