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声音半勾半含,太大又怕引来旁人,太小又怕听不见,既是邀请,又饱含期待。
陈暮雪的腿被折了又弯,疼得后背弯出一个弧度。
恍惚间他睁开眼,仿佛清醒了几分,确认清楚身上的人,先是愣住。
片刻后,他全身心放松开来,背部慢慢贴回床面,一边回拥住李月来。
他在赌,李月来是一个值得真心交付的人。
今夜以后,他们之间会更加亲密,和旁人都不一样的亲密。
李月来猛地几耸,让陈暮雪抓紧床单,吐粗气道:“...疼,月来”。
月来。
李月来听到这声呼唤,神志有一瞬清明,随即拂了一把下巴上的汗,动作放缓下来,低头去看陈暮雪。
陈暮雪闭着眼,嘴角不自觉露出满足的笑容:“重些,我还要”。
怎么一会要轻,一会要重的,真是磨人。
不管是胡话还是真话,听得李月来眼底的清明瞬间消失不见,带着力道和决绝,陷入更深的沉沦,毫不怜惜地撞向最深处的温柔。
我以后会对你好,比现在还好。
他在心里对陈暮雪作出不太能算数的承诺。
………
又是一个冷晴天,李月来睡到日上三竿。
冬日里的一抹阳光太过珍贵,从窗外投入屋内,照到李月来脸上,他着闭眼,舍不得移动,感受太阳微弱的温暖。
耳旁很静,许久,他翻了个身,手臂打出去。没有意料中暖呼呼的肉,手臂落到硬邦邦的床上。
他立即睁眼看向身侧。
空的,陈暮雪不在。
长吐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鞋还没穿完,屋外就想起小二的声音。
“李公子,醒了嘛,楼下陈公子让您下去吃午饭”。
一觉睡到中午了???
“知道了”,李月来推开窗户,一边回小二的话。
外面街上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幽州之行(二)
出门时,小二还在一旁候着,见李月来心情颇好,笑道:“公子,今日是咱们酒楼第一厨掌勺,您可得一饱口福”。
一般大酒楼厨子是轮番做菜,大厨掌勺的日子,专门有人提前上门预订。
“是么”,李月来站在楼梯口往下面望去,昨日没有细看,蓬莱酒家的大堂并不是清一色打通,摆满桌子。有形状大小各异的桌凳,不规则的围绕中间舞台摆设,有的桌子设有晶帘,极其注重客人私密。
“当然!公子不信的话,您问问同行的另一位公子就是”,小二下巴朝下面大堂点了点。
李月来目光落到堂间坐在小圆桌上的陈暮雪身上,本也没分开多久,竟有小别胜新婚之感。
不过昨夜那事发生的突然,还不知陈暮雪作何感想。
李月来一边下楼梯,问小二:“今日楼里有什么特色菜品?”
“今日更新的菜单都值得一试,比如清蒸水仙,还有,哈伦儿葡萄今天特别划算,咱们店里只要七百文一串”。
昨个儿在街上买的是一两银子一串,大抵行情也都是这个价,对比起来,蓬莱酒家便宜不少。
其间生意来往回旋的奥秘实在精妙,不知酒家老板是如何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