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那自然是不好的，非常不好。
夏铭不知道张庭突如其来的想法是哪儿来的，他一手按住了张庭凑过来要亲亲的脑袋，阻止他继续往自己身上凑，“不试，别闹。”他轻声说道，“我出去，这里太挤了。”夏铭不喜欢太挤的地方，感觉呼吸都难受。
张庭被拒绝了也不介意，他想了想，还迅速在夏铭面前蹲了下来。夏铭一时间没意识到他要干嘛，也不想引起太大的声音骚动，便是拉着张庭的胳膊想让他赶紧起来。他倒也没生气，只是想让张庭别闹。
结果张庭不仅闹了，还闹得很疯狂。夏铭挣扎了一下，结果脑袋一下就撞到了小吊灯，瞬间整个小试衣间就变得漆黑一片。夏铭怕黑，一下就紧张了起来。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出去，张庭，我要出去！”他开始急了。
然而张庭不仅没放他出去，还趁他慌乱的瞬间把他的裤子给扒拉下来了。
“！”夏铭的脑袋瞬间震了一下，那感觉很奇妙，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而且张庭还很放肆的舔了一下，“你干什么！”夏铭怒道。
干什么不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么。张庭已经没了声，他用力的讨好着夏铭，还知道夏铭怕黑，伸手牵住了他的手。
气氛变得暧昧无比，夏铭也从一开始的挣扎变得渐渐冷静下来了。小小的试衣间里就剩下沉重的呼吸声，还有让人情绪高涨的舔舐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释放，夏铭很快就被弄出来了。张庭轻咳了两声，一点儿也没在意。
“…你不会吞下去了吧。”夏铭有些震惊。
张庭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是啊。”他拿出纸巾来擦了擦，还给自己跟夏铭都换上了新的衣服。他全程就让夏铭站着，就算没有牵手也是身体贴紧他。试衣间的吊灯坏了，一片漆黑。他知道夏铭怕黑，就一直护着夏铭。直到他处理完所有事情，“走吧，我们去结账。”他笑了笑，“我特别高兴。”
高兴什么？
高兴你吃了我的精、子？
夏铭的大脑里冒出奇奇怪怪的一句话。他叹了口气，被张庭牵手走了出试衣间。他总觉得销售员小姐已经发现了什么，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太对。夏铭有点不好意思，可张庭的面子却很厚，结账的时候还笑嘻嘻的前台结账的人开玩笑，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反正夏铭的顺从让张庭感到异常高兴，他不知道为什么夏铭突然对他的态度有所转变。但他实在是太享受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夏铭对他的态度就没有那么好过。他见习惯了夏铭冷冰冰的样子，所以当他看到夏铭对自己笑了，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反应。
“你以前给我买过那个。”夏铭指了指精品店里的choker，“好像狗圈，但是我那时候觉得好高兴。”上面还有字母扣，扣了‘Z’/’T’两个字母，是真的像狗圈。
张庭知道夏铭肯定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他那时候给夏铭买那个，还真只是自己一时的恶趣味而已。他想了想，拉着夏铭进了那家精品店，“你给我也买一个，反过来。”张庭说，“你给我买，我也高兴。我当你的狗，好吗？”
夏铭有点排斥谁当‘狗’这件事，他更希望他们是平等的，而不是这样谦让的状态。但自己是‘狗’，那张庭也是，那是不是他们就平等了。
夏铭想了想，还是挑了一个项圈给张庭，他挑的款式很简单，黑色带子再加一个小扣子。小扣子能刚好抵在张庭的喉结处，张庭可能觉得有些不适应，咽了两下口水，还摸了摸脖子上戴的。他的皮肤本来就白，加上手指细长，摸在黑色带子上的那瞬间，意外让夏铭起了一阵说不出来的欲望。
夏铭移开了视线，还主动去结了账。张庭跟了上来，挽住了他的手臂，“你怎么都不看我啊，我带这个不好看吗？”
“不好看，丑死了。”夏铭顺口就说了一句。
结果张庭连步伐都愣住了，然后单手就想要把项圈给拿下来。他满脸不高兴，又因为单手实在不方便解开，还有些急了。却死都不肯放开夏铭，不情愿用两只手弄。“别弄，戴着。”夏铭又说。
“你不是说不好看吗？”
夏铭沉默，然后盯着他的细长的肩颈线看了会儿，“戴着。”也不说到底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张庭纠结了一下，他自然是不会明白夏铭在想什么。但既然夏铭说戴着，那他就戴着。他的表情很古怪，是很努力在猜想夏铭的想法。直到夏铭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手别挽那么紧。”夏铭说，“好看，戴着。”
“哦。”张庭点了点头，但挽着夏铭的力度还是一点都没变轻。
张庭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能跟夏铭这么亲近，是他想都不敢想的。而且他刚刚还在试衣间对夏铭做了那种事，夏铭竟然也不生气。
“傻笑什么？”夏铭问他。
张庭就傻兮兮的转头看他，然后回他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如果你能一直这样就好了。”他说道，是发自内心的满足，“我好喜欢你啊，真的。”
夏铭想了想，还是没有回答什么。
——
晚上回酒店睡觉的时候张庭都兴奋到不行，他听着夏铭洗澡的水声，心情是怎么都平复不下来。为了让自己冷静一些，他还特意给夏恬恬视频电话。她年龄小，但比一般同龄的小孩都要懂事得多，让她跟保姆就跟保姆，从来都不会哭闹。
但夏恬恬还是以为张庭是她妈妈，视频电话通了她就抱着手机开始‘妈妈妈’的叫个不停。夏恬恬的长相跟小蓉姐很像，鼻子眼睛都像，越长大就越像缩小版的小蓉姐，张庭有愧疚，对夏恬恬也是百般的好。
夏铭出来就看到张庭撅着屁股抱着手机趴在床上跟夏恬恬聊视频通话，准确点来说是张庭单方面在念念叨叨，然后夏恬恬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画面很和谐，张庭撅起来的屁股也很和谐。
夏铭擦着头发问，“你们聊什么？”
张庭聊得正欢，他脸上充满笑容，他把手机怼到夏铭面前，让夏恬恬看夏铭，“你爸来了。”张庭说，“叫声爸爸。”
“拔拔！”夏恬恬乖乖的喊了一声，然后转头就不理他，她比较喜欢喊张庭，“妈妈，讲故事，睡觉！”
“诶，好。”张庭又抱着手机去了。
张庭还真会给夏恬恬讲故事哄她睡觉，声音还很温柔。张庭经常干这样的事情，夏恬恬也很喜欢，总是要求张庭讲完一个再讲一个。夏铭也总是在旁边听，张庭讲故事的时候，他也很放松，虽然讲的故事都很幼稚，可是夏铭也喜欢。
从来没有人给夏铭讲过故事，没人哄过他睡觉。那蹭一蹭也好，能蹭着听听故事，总比没有要强。
一通视频聊天整整说了近一个小时才挂断，张庭挂断电话的时候心情很好，还哼了哼小曲儿。他抬头看了夏铭一眼，意外发现夏铭也在看着他，“…怎么了，你这么看着我怪毛骨悚然的。”他翻了个身，侧着身子看向夏铭。“你，对我的态度也很奇怪，你对我太好了，你不会是生病了吧。”张庭终于把疑问问了出口。
夏铭轻笑了声，没回应他。他躺了上床，“你去洗澡吧。”他用脚丫子踹了张庭一脚，“去，我懒得跟你说话。”
一脚踹到了张庭的屁股上，张庭歪了歪脑袋，没多想什么。在他看来夏铭愿意踹他一脚他已经要感恩戴德了，毕竟前段时间夏铭理都不愿意理自己。
张庭是真的听话，收拾收拾就听话去洗澡了，但他抱着衣服站在夏铭面前，然后很严肃的问他，“你今晚跟我睡同一张床吗？”他问，“你不会半夜把我丢出去吧。”
“不会，除非你惹我。”
张庭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行吧，那我不惹你了。那我能抱着你睡觉吗？”他又问了一句。
“得寸进尺。”夏铭点评道，“你可以睡地上。”
“……”
张庭懂了，夏铭的意思就是同意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但不可以碰他一分一毫的意思。但总比睡地上强，张庭不挑，这两年里他已经被磨得棱角都没有了。他还很机灵，会有小心思，例如说等夏铭睡着了以后再抱着夏铭睡觉。
嘿嘿。
夏铭不知道他有什么小心思，他见张庭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才拿出手机来看。夏铭歇下了两天的工作，一打开微信全是业务。夏铭一个接着一个回复，他现在专业得不得了，不仅话术精湛，还把客户都哄得很好。如果他长远做下去的话不仅能成为品哥的合伙人，而要是夏铭个人有意愿，就算单干也没问题。
夏铭的事业前景很不错，他才花了两年时间就造就了这样的成功，能力不是人人都有的。只是夏铭在点开微信的那瞬间，他的嘴角会稍稍往下弯，他厌烦，他不喜欢。如果可以自由自在，他一定不会选择去上班跟别人打交道。
夏铭回完微信以后看了一眼窗外，外面的天色很好，皎洁的圆月，连一片云都没有。如果可以无拘无束，就像之前离开张庭的那一个月，没有人打扰，没有束缚感，没有责任。这儿看看景点，那儿吃吃东西，拍拍照片，晚上坐在路边跟刚认识的朋友坐聊聊天喝点小酒儿。
夏铭向往的是那样的生活。
“夏铭——”张庭在浴室里喊了他一声，“你能不能帮我拿条内裤，就今天刚买的，蓝色袋子里。”
夏铭的视线从窗外回收，他看了眼浴室。磨砂玻璃把张庭绝色的身形若隐若现的显了出来，屁股好翘。夏铭毫不收敛的看了会儿，才慢慢悠悠的从床上起身去给张庭拿内裤。
就是在张庭把手伸出来拿的那一刻，夏铭却把内裤藏到了身后，他问张庭，“张庭，如果我想要无拘无束。未来的规划没有你，你怎么办。”
张庭听了他莫名其妙的发问以后立刻就把门给打开了，他不管自己的一身不挂。张庭在夏铭说出那句话以后的下一秒就冲出来抱住了夏铭，“不要。”他说，“你别不要我。”
夏铭一直都是一只很乖很乖的忠狗，他逆来顺受，他爱而不得。他曾经很想要一个家，跟张庭的家。他从来没有过‘家’，是张庭给了他，所以他当了张庭的‘狗’。现在家里有夏恬恬，家里有变得对他很好的张庭，这些应该是他曾经很想要的东西。
他终于拥有了一直想的，可是他看向窗外，发现自己未来的规划里竟然没有张庭的影子。
张庭离不来他的事情让夏铭很苦恼，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要无拘无束的生活。或许小弟说得对，等事情结束以后留在英国，把夏恬恬接走。张庭太黏自己了，好像没有自己以后他就不能正常生活，所以离开张庭，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彼此都好一点。
但张庭抱住了他，紧紧的，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身体。夏铭瞬间感觉自己被束缚起来，又被张庭圈在了小小的圈子里。可张庭的反应很敏感，疯言疯语的只会说爱他，“我做错了什么，是因为我今天在试衣间对你…那什么的事情吗，我不敢了。”张庭抬头看夏铭，不知道他的想法，“求你，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别不要我。”
夏铭不知道作何反应，他缓了会儿，轻轻的拍了拍张庭的脑袋，“松开吧。”他说，“没事，我只是随便说说。”他把内裤递给了张庭，“去穿衣服。”
张庭被他推开，迷迷糊糊的，他受到了惊吓，他怕自己做错一点事情，生怕夏铭会不要他。他甚至连穿衣服都要站在夏铭的注视下穿，他压根不敢离开夏铭的视线。
他害怕，害怕夏铭想要的无拘无束，害怕夏铭规划了没有他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