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稷沾了沾墨,不禁哑然失笑,顺着说道
“确实如此,做皇帝其实是最无聊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意思。”
然后又想起来之前让怀瑜练字的事情,便开口问他字练的如何了?
怀瑜额了一声,颇为隐晦的说道
“我的字,其实还算不错的。”
赵稷有些无奈
“我是这样的意思吗?”
怀瑜就不说话了,只静静的趴着,眼睛眯了起来,只当做睡着什么也听不见的样子。
赵稷知道他肯定没有去做,也懒得说他了,又任由他趴在桌子上看着,说起来这些奏折也算的上是国家机密,竟然也任由怀瑜窥探着,不得不说很是心大了。
然而这样面对面的坐着,好像也没有觉得很无聊一样,窗子外雨水敲打着,一声一声的,竟然也是别有一番的韵味。
倘若没有人过来打扰的话,也许会就这样静坐到暮色四合的时候吧。
怀瑜果真要睡过去的时候,太监进来通报,说是某某大人有事启奏,怀瑜迷迷糊糊的醒了,每听清前面的称号,倒是听到了有事情来上奏,于是用仅剩的一丝清醒的神经抬起头看着赵稷,有气无力的说
“我是不是要回避?”
按照规矩,后宫妃子是不可以和朝臣共处一室的。
然而事关国家大事的奏折都看了那么多,也没有想起来回避,现在倒是想起来,赵稷便很是疑惑在怀瑜的心中,那些条条框框到底是依照什么分类的,让他如此的记得一条忘一条,零零散散的,让人头疼。
赵稷揉了揉眉心,便头疼的挥了挥手,让他径直去了后面屏风后等着。
怀瑜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往屏风后走去,屏风后有休息的床榻,怀瑜看了一眼,觉得这样睡去应该不大好,便去了窗边的矮塌上靠着,又听见门响,有人进来,跪下行礼,说
“惊扰圣上,请圣上恕罪。”
赵稷看了他一眼,说免了,起来说话。
那人便站了起来,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奉承的话,单刀直入,直接说道
“圣上,臣已有眉目,这是目前确定涉及之人,只是,若要不影响文考,必要提前处理,然而恐要惊扰太后,怕是总要打草惊蛇。”
赵稷沉默了一下,眼睛转了转,怀瑜仍在后面,这件事情其实不大适合让他听到,不过,片刻之间,赵稷还是接着说道
“朕已知晓,太后这边朕来应对,其余事宜,等朕安排。”
那官员便告辞退去,这一来一去甚至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怀瑜总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很熟悉,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偏偏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文考?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怀瑜不禁心有担忧,,他第一时间便想起来问镜是要参加今年文考,且必然要拿头筹的,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他。
怀瑜心思恍然的,连赵稷何时走进来都不晓得,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赵稷已经在他面前不知道停了多久,眼睛里又是那种怀瑜看不懂又觉得不安的神色。
怀瑜惊了一下,回过神又呼出一口去,嗔怒道
“走路怎么也没有个声音?忒吓人了。”
赵稷左右看了看,接话道
“这里还有什么人吗?除了我,谁还会来,又怎么会吓到你,难道我很吓人?”
怀瑜抬起头看着他,情真意切的说道
“怎么会呢,圣上举止典雅,玉树临风。当真是举世无双,天下独绝。”
这马屁拍的,委实过于敷衍与生硬了。
、不知所谓
赵稷眯着眼看着怀瑜,当然不会被他的话给迷惑住了,并且很懂得先发制人,在怀瑜没有开口说话之前,便挑了挑眉,说道
“我记得,要禁足你,不得离开云鹤?”
怀瑜浑身僵硬了一下,表情渐渐的僵硬,而后眼睛微微的睁着,努力想要做出什么祈求的表情来,赵稷却视而不见,接着说
“就从今天开始吧,你回去之后,一个月不得离开云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