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瑜吓了一跳,眼睛瞪得滚圆,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立刻说道
“你说什么胡话!”
“难道不是天赐良缘吗?”
“当然不是!”
赵稷便看着他
“怎么不是?”
怀瑜唯恐他犯病,真的脑抽赐婚,闭上眼胡思乱想一会儿,才从一团乱麻里抽出一条线,说道
“问镜他有报国之志,若是,若是嫁给兄长,怎么入朝为官,而且你真的想让兄长成婚吗?”
赵稷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
“早晚都要成亲的,我早就清楚。”
你清楚个屁!
怀瑜抬起头看着他,深深觉得他是真的脑子有病,他才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会甘愿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结婚生子的。
“说起来,你为什么这样大的反应,难道——”
赵稷俯身过去,几乎和他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怀瑜大气不敢出一声,以为他看出了什么。
便听见赵稷一字一句的说
“难道你竟然也喜欢你的兄长,所以不肯有人和他成亲?”
我喜欢——兄长???
怀瑜一把把他推开,一时间气血上涌,只觉得这个人简直无理取闹无药可救,自己和他住在一起早晚要被逼疯。
只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脑内空白一片,又觉得腹内一痛,而后连绵不断的痛,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样,又觉得一阵恶心,便立刻忘了要批判赵稷的事情,只弯下腰去——却实在什么也吐不出来,于是捂着肚子默默忍受,却好像不能忍受,而且这疼痛变本加厉,让他眼冒金星,浑身无力,竟然一下子要扑在地上,却又被人一把捞起,赵稷好像在他耳边说什么,也听不得,只是觉得烦躁,伸出手要把这聒噪的声音打跑,却一把被人抓住了,怀瑜挣扎几下,挣扎不脱,便泄愤似的狠劲的掐着。
而后便被人抱到了床上,急急地宣了太医过来把脉问诊,太医本来急匆匆的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便满头大汗的赶来,待把脉之后,才呵呵一笑,很轻松的说
“这才对嘛。”
赵稷没有心情和他玩猜心的游戏
“说清楚。”
“圣上且宽心,臣开一封安胎的药方便可。”
太医不紧不慢的退后,又说道
“此乃——宫变,大约君后第一次感知,或许激烈一些,不当事,只是不要心情太过于激动,平心静气,无什大碍。”
心情不要太过于激动——自己说的话,会让他这样激动吗
赵稷看了一眼闭眼躺在床上缩成虾米一样的人,难得的……有了一点的心虚。
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怀瑜反应这么大,而且果然比起以往脆弱了。
这就是地坤的变化吗?
赵稷摆了摆手,让人全都退去了,自个坐在床前,低头看着怀瑜,仍然紧紧攥着衣角,似乎是很疼痛的——
果然有这么痛的吗?
赵稷伸出手,握了握他的手腕,鬼使神差的,又摸了摸那仍是十分平坦的腹部——
这里面是有自己的孩子吗?
赵稷仍然觉得不大可思议一样。
他起了身,让人将奏折搬到外间去,隔着一道屏风,便在外间批阅奏折——却仍是心不在焉的,怀瑜喝药的时候,赵稷也跟着过去,只看着他将药一饮而尽,又躺下去,万分虚弱的看着自己,仍然觉得实在是太奇妙了一些。
而且突然无师自通了一点有了孩子的喜悦,好像开春之际嫩芽乍然破土,但是赵稷很自然的便接受了这样的感觉,并且决定要好好的对待这个小孩子。
怀瑜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的,缩了缩身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看什么?”
“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