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仔细察看水妖之容貌,野猫子迅即在空中打了一个跟头,使劲用脚一蹬,将船中心正推至水妖下方,正晕头转向的水妖便落在船体中央。水妖正欲逃生,忽被侠气双剑干将莫邪给逼得周身动弹不得,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嘶嘶的呻吟声。
野猫子立于船头处,仔细看着这只水妖。人身鱼尾,长发披散,和传说中的美人鱼不同的地方在于它竟没有臂膀,除了头、身、麟、尾外,带着极度不和谐感,面部僵硬,眼神微微瘆人,不似人那般顾盼流情。想必,那日在水中恍惚间竟误认为它是一女子,声音如婴孩般清脆尖利。
野猫子与之僵持片刻,那水妖在船上似晾晒许久,加上剑光威势,痛苦万分,咬牙间露出凶相,想要冲破一切困锁。野猫子看到它的眼神时,心中生出一丝惧怕,而那眼神,似带哀求。“收!”尚未意识过来,野猫子已发出一声收剑的指令,只在日光射目的朦胧一瞬,那水妖便逃之夭夭了。
“它——竟然流泪了?”野猫子心中愈加不解,再去水下寻找时,早已不见方才水妖的踪迹了。
“听说了没?剑派已造好玄铁牢笼,可将抓住的水妖一个个困锁在烈日之下,不出一日曝晒,便可灰飞烟灭。”
“那么多的水妖一个一个抓要到何时?”
“先前听说蓬莱之药丹投入水中,可吸引水妖聚集。”
“那为什么之前不使用呢?”
“怎么没用过,药丹不可大量使用,少用有捉妖裨益,多用会污染水源。”
“那还是少用吧!别水妖没吸引过来,倒是将人先毒死了。”
……
野猫子行进至一渡口处,一船夫和一乘船者对语声铿铿响起。
“不知玄铁牢笼在何处?”野猫子上前问道。
“江陵渡。”
野猫子欲先行去寻道尊,却感知师父去向难追,便决定独自去江陵渡。
另一边,道尊与莫素衣不知不觉竟从钱塘海口处北上行至蓬莱海域处,一眼望去,浩浩荡荡的海面竟然在光线冲击下映出红黑色的雾气。
“这是什么?”无情心中不解。这股黑色的雾气由远至近,由深渐浅,迎面的海风袭打着面庞,鼻息间竟有中微微窒息的感觉。
“从蓬莱吹来的海水出了什么问题?”无情心中更觉疑惑,水妖不似寻常兽禽,而是深海生灵,怎会大量潜入浅海呢。不过更疑惑的是,“我衣为什么迅速改道往江陵方向去了?莫非出了什么事?”
“师父你在嘀咕什么?”莫素衣问道。
“走!我们去江陵一探。”无情道。
江陵渡旁,一个巨大的玄铁牢笼立于江水处。微水轻漾,波光粼粼。仔细望去,牢笼附近的水域似染血色,透着微红。
野猫子行至渡口岸边,看着这密不透风的牢笼。这宏伟的人为建筑与江海湖泊成刺眼的对立。
这时,道尊亦同莫素衣行至江陵渡。野猫子将所见所闻告予道尊。
“我怀疑是蓬莱炼制仙丹之污染流入江海中,随水流的方向注入钱塘口。这些带有窒息的毒物浸透深海,那些海中妖物不得不往浅海处寻找新鲜空气与填腹之物,故产生食人之害。”
“那我们找蓬莱一问便知,若能净化深海,或许水妖可再入深海,毕竟这里并非它们的家园。我途中遇一水妖,不似所闻那般凶狠残虐。”野猫子亦赞同师父对生灵平等的看法。
“只怕——”道尊无情眉头上皱,迟疑片刻道,“也罢,不试怎么知道?”三人便去拜会蓬莱浮世歌。
雨花台上,正巧蓬莱掌门浮世歌和剑派掌门斐然子、剑阁掌门赋秋声正商议决意屠戮水妖之事。
“玄铁牢笼已铸,如今便不怕水妖逃逸了。”浮世歌笑言。
“不知道尊今日前来,是否是助我等歼灭水妖?”斐然子见无情前来急忙问。
“我有一事先需问仙门浮掌门。”无情转移话题道。
“何事?”浮世歌便问。
“不知蓬莱可有净化深海之丹药?”无情问道。
“不知道尊为何有此一问?”浮世歌不解道。
“日前,经我探查发现钱塘海域不知被何物污染,以致长居深海的水妖大量逃至浅水领域,寻找食物与空气。若能净化深海,或可以导引水妖再回深海,人与水妖之祸可除矣。”无情语带保留,并未提及与蓬莱水域有关的根源。
“你是说要将水妖放回深海?”浮世歌微怒,便直言道。
“是助其回家园。”无情补充道。雨花台上炸然,一片喧嚷。
“道尊竟然放纵水妖不管,还助其逃匿,居心可疑。”
“道尊莫非不顾百姓死活了?”
……
斐然子便劝解道,“道尊,如今我们已有玄铁牢笼,蓬莱的聚妖丹也已成功炼成,你何不助我们一臂之力,铲除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