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洞府内一片凌乱却又一片寂静,男子只恶狠狠地瞪着苏雪颜,半晌才出声:"所以你是想要我死。"
"你真以为我们是什么亲密无间的好伙伴吗?"苏雪颜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拢了拢褶皱的衣服,抬眼冷冰冰地看向男子。
"最后只能炼出一颗丹药,对吗?"虽是问句,男子却说得笃定。
气氛剑拔弩张,两人不言不语,一个眼神冰冷,一个恶狠狠像要吃人。
突然,苏雪颜勾唇一笑,送上一击:"来凤替了你一命,白黎,你又能苟延残喘一些时日了。"
白黎咬牙:"苏雪颜,那就不要怪我了。"
苏雪颜脸色倏地冷下来:"你敢对江郎下手!"
"你把一具尸体藏得那么好,我是动不了,但别忘了你的儿子可很容易找到。"
"哈,你敢让你徒弟,敢让整个清风派的人知道,他们曾经的掌门现在是一个魔头吗!"
"那你又觉得江照知道你还活着,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随你去说,你看我在不在意。"
"罗喜宫这边没有线索,我们还要去另个地方吗?"
翌日,两人都不约而同选择忘掉昨天发生的尴尬事情,正常打过招呼后,商量起接下来的安排。
"走还是要走一趟的。接下来,我们就去…"
陈匪打断江照: "去应州如何,应州之前也有个门派的长老出事。"
江照抬眼看他:"我记得师兄家乡便是应州?"
陈匪笑,他挑挑眉,说:"师弟既然记得这个,那可别忘了我还答应你要带你游遍应州山水,师弟想采什么草药就采什么草药。"务必把薛渠的地位比下去。
江照愣了下,他不明所以:"师兄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陈匪牵起江照的手,暗想这次可不是手贱,更不能嘴贱,只想用尽自己所有的魅力,让江照接受到满满的爱意:"我之前在心里说的,你没听到吗…"你可就在我心里啊。
最骚的部分还没有来,远处扑腾扑腾飞过来一只纸鹤,绕着两人转啊转。
陈匪气极,挥挥袖子把它扇走,但被这一打岔,酝酿好的绵绵的情话就说不出来了。
竟没想到,陈匪在心里暗暗嘀咕,我也有脸皮这么薄的时候。
这时候江照在干嘛呢,他根本没注意到有只纸鹤飞过来,眼里都只有陈匪握住他的那只手。
这可不是意外了,手贱一回,还能接着手贱第二回吗,师兄可不是那种没记性的人啊。
干脆直接说了吧。陈匪和江照同时想。
"师兄。"
"师弟。"
两人愣一下,同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接着又是一起讲:
"我先说。"
"我先说。"
今天是怎么回事呢。
"你先说。"
"你先说。"
这当口,被扇远的纸鹤又扑腾扑腾飞回来了。江照才发现,下意识抽出手捉住,疑惑地问:"这是谁传的信。"
陈匪手心的温暖离开,心里一阵烦躁失落,看纸鹤也不爽极了,见江照注意力被吸引走,又有些着急,这次不说,下次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陈匪直接又握住江照的手,捏得紧紧的,不让他打开纸鹤看信,同时也下定了决心,这一刻,他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百年来与师弟的点点滴滴犹在眼前,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就在这里,在他眼前,而他握着他的手——
"师弟,你觉得我,还行吗?"
如果不是存着同样的心思,一般人还真猜不出来这话里的真实意思。
江照结结巴巴地回答:"还,还行吧?"
他竟用了反问句!陈匪陷入苦思:难道他觉得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