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北方门前>第38章 番外五:第一次。

  三月二十四日,大雨,林舒毅旁边又旁边的位置终于空下来。

  时季昌没有回来睡。

  因为送完娄怀玉回去要转身的时候,娄怀玉抓住了他。

  娄怀玉没有多大的力气,抓的也只是衣角,但就是能让时季昌停下来。

  “怎么了?”时季昌问他。

  娄怀玉抬着头看他,看了一会儿,屡次想要说话,都没有说成。

  两人僵持一阵,天公作美,下了雨,于是时季昌抓着娄怀玉进了房间。

  雨来的很凶,就门口跑进房间这么一点距离,也还是将两个人都淋湿了一些。

  娄怀玉一边抖身上的水,一边递了唯一的干毛巾给时季昌,又被时季昌抓过去,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时季昌扣着娄怀玉擦他的头发和肩膀。

  娄怀玉轻轻反抗:“你擦吧,我直接换衣服就好了。”

  时季昌便道:“我算了吧,待会不是一样要湿。”

  娄怀玉扭了扭头,毛巾盖住了他大半张脸,露出他又尖又白的下巴,和上方嫣红的嘴唇。

  殷红的嘴唇咬在一起又松开,瘪了瘪,有点委屈地抿起来:“今天也要走吗?”

  又瘪一下:“不是没有什么事了吗?”

  时季昌回来的路上说,该做的事做的差不多,他们就要走了。

  娄怀玉从毛巾里面钻出来,大眼睛向上翻,盯着他看,无辜又单纯,好像留时季昌毫无其他原因,令人无法拒绝。

  娄怀玉说:“不能睡在这里吗?”

  “你以前也睡过啊。”

  时季昌无从拒绝,半推半就,时隔很久,再次躺上短暂睡过一段时光的这张床。

  娄怀玉的床没有被没收什么,还是像从前一样,香软的让人心慌。

  这一次可能更糟,因为时季昌刚躺下,娄怀玉已经理所应当地朝他翻身靠过来,脸枕着时季昌的肩膀。

  “时季昌。”娄怀玉轻声喊他,告诉他,“其实每次你回来,都想叫你陪我睡觉。”

  “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黑暗给人一些勇气,娄怀玉小声地笑,脸蹭了蹭时季昌的肩膀:“感觉叫了就好像想拉你做什么一样。”

  时季昌隔了一会才回他:“不是吗?”

  被娄怀玉掐着手臂不痛不痒地打了一下。

  两人沉默一阵,窗外的雨下个不停。

  后头回想起来,也不晓得是谁先动作的,他们自然而然就吻到一块去了。

  一开始只是浅尝辄止的吻,娄怀玉感觉到时季昌的手自上而下地划过他的上半身,让他不自觉得抖了抖,接着捧住了他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津液交杂的声音与雨水声合在一起,黏腻地叫人颤栗。

  两个人穿的都是单薄的里衣,很快,娄怀玉便感觉到小腹被热热地顶住了。

  时季昌先放开了他,坏心眼的喘着气贴着娄怀玉的耳朵问他:“真的不是?”

  却没等娄怀玉回答,又将人吻住了。

  娄怀玉在黑暗中牵他的手,十指相扣,又松开,听话地被脱掉上衣与里裤。

  被子里的空气太热了,时季昌的身体更热,光是贴着人,就叫娄怀玉想要发抖。

  娄怀玉冬日里拿来润手脸的冻疮膏被翻出来拆开了。

  时季昌挖了一块抹在娄怀玉的腿间,朝让娄怀玉难以启齿的地方,一寸一寸,耐心地抹进去。

  娄怀玉一开始只觉得胀,后头不知为什么渐渐觉得奇怪起来,膏体化成液体在他腿间淌地到处都是,时季昌每弄一下,娄怀玉就控制不住地要叫。

  时季昌一个人弄了一会,又给娄怀玉的手心也抹了膏,让他贴近自己。

  时季昌说:“你也摸摸看。”

  娄怀玉便烫手地摸到了一根炙热。

  他下意识想要放开,但被时季昌迅速地包住了。

  炙热很大,只是接触,娄怀玉便觉得手心里的膏体要化开了。

  时季昌一手进出,一手带着他上下套弄,反复几次,娄怀玉人都软了,意识也变得不清晰起来。

  如果此时光源再亮些,大概就能看见他滴血一样的唇舌,潮红的脸颊,和不住地哈出的白气。

  但也不可惜,光是听娄怀玉轻声的呻吟就足够叫人难耐了。

  时季昌将人翻过来,自己则驼着被子撑在了上方。

  “这样会冷吗?”时季昌问他。

  娄怀玉却好像没有听到,他只觉得底下时季昌的手指离开以后空虚的厉害,下意识往上顶了顶。

  时季昌忍不住笑起来,用炙热顶住了他。

  “叫我来真的不是为了做这个吗?”时季昌磨着他蹭,自己也忍得难受的厉害,却还要坏心眼。

  娄怀玉人难耐地扭了扭,喊他:“快点。”

  “不说就不给,”时季昌往里一点,又退出来,贴着娄怀玉的耳朵亲他,自己也喘地断断续续,“留我下来就不是为了做这个吗?嗯?是不是?是不是早就想要了?”

  娄怀玉都要委屈哭了。

  “不行吗?”他带着哭腔打人,却又舍不得多用力,人难受地贴着他蹭,“我喜欢你,当然想和你……嗯!”

  时季昌便用实际行动,长驱直入地满足了娄怀玉的想法。

  还剩下最后一点清晰意识的时候,娄怀玉趁乱抓了时季昌一把,作为因为呻吟而无法控诉的代替。

  木质的床哪怕雕凿精良,也耐不住爱意的炙热,在两人的动作中发出一些规律的咿呀,与雨声相得益彰。

  清淡的药味随着时季昌进出的动作散发出来,无端连苦味都变得情色。

  高潮的时候,娄怀玉叫出长长的一声,又被时季昌凶猛地吻住,颤抖地在余韵中接受了身下喷洒出的炽热。

  “你好烫。”娄怀玉意识模糊地说,开口才发现喉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哑了。

  他还想伸手摸摸声带,时季昌却再次吻住了他。

  他吻得很久。

  吻地下面再次隆起,让娄怀玉无法自由行动语言地渡过了这一个漫漫长夜。

  大约到后半夜,娄怀玉已经累得几乎昏死过去,时季昌才真正停下来。

  他也没有热水,只好用方才擦了雨水的干毛巾,打湿了,草草地为娄怀玉清理一下。

  而大约是水太凉,娄怀玉往里缩了缩,迷迷糊糊又醒过来,用明显不清醒的眼神看人。

  时季昌觉得他有点好笑,又很可爱,便一边替他清理,一边又亲亲他的鼻头,笑他:“怎么了?目的达到了,满足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娄怀玉脸色忽然就白起来,眉头一皱,一副要哭的模样。

  时季昌没来得及问怎么了,就听他说:“不是的,我不是……”

  “我没有做过这些,没有和山口做过,也没有和别人做过,”娄怀玉看起来委屈极了,着急蛮荒地要解释一般,抓住了时季昌的手,告诉他,“我是第一次。”

  雨真的很大,雨点不断地落在屋檐与地面,砸出连续的密集的鼓点。

  让时季昌想起之前住在这里的时候,那时候还在下雪。雪不像雨,下得多么大,不声不响,稍不注意,早上起来才发现已经积得老高。

  “我知道,”时季昌也回握住了他,对他说,“对不起。”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时季昌道,“山口做不了这种事的,不然我怎么敢留在你这里,怎么敢让兰儿假装姨太太?”

  娄怀玉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有听到,他抓着时季昌的力道渐渐松了,手臂垂下来,眼睛也慢慢地阖上。

  时季昌将他的手臂塞回被子里,又摸了摸他的鼻尖,自顾自说:“是我太笨了。”

  “我太笨了,当时只怕你发现我被你几句话撩拨都会…觉得很丢脸,才胡言乱语。”

  “我太笨了……”

  不知道喜欢像雪一样,不知不觉,一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