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霸道公子窍丫头>第九章

  从郊外醒来已经是傍晚的事了,寅少一路赶回宋府,而三宋却说品儿根本没有回来。寅少感觉不妙,正打算带三宋出去寻找,却在门口撞上刚从宫里回来的宋继扬,原来品儿已经自己跑去投案了。

  他还是没能阻止这一切,寅少挫败的坐在台阶上,“大哥!品儿的下场会怎样?”

  宋继扬哽咽许久才吐出两个字,“斩首!”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寅少整个人都软了,三宋赶紧扶着他,“品儿不能死,她不能死!大哥,你要想办法救她。”(若相惜)

  寅少的心情,他怎么会不明白呢,他又何尝不是如此担心品儿,昨天想了一晚还是决定带她离开,就算她不愿意也要带她走,可是一早敲门就发现她不见了,听到她自己跑去投案的消息时,他整个心都提到嗓眼儿了。只是皇上刚刚传他入宫,一旦确认品儿的身份无误以后,便会在三日后处斩,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进天牢救人啊。

  见宋继扬不说话,寅少知道事情没有扭转的余地了,“品儿被关在哪儿?”

  “天牢!”

  寅少站起来就往外走,宋继扬叫住他,“天牢是关重犯的地方,你是进不去的。”

  “我不管,我非要见品儿!”他头也不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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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寅少爷,虽然您手持金牌,但里面那个是朝廷钦犯,小的是冒了大险才让您进去,别聊太久,半个时辰就得出来!”狱卒握着寅少给他的一千两银票,心惊胆战道。

  “废话少说,带路!”

  在狱卒的带领下终于见到了品儿。她穿着囚衣,披头散发,戴着手镣脚镣看得寅少心都纠到一块儿了。

  站在牢房外,轻唤,“品儿,品儿!”

  品儿抬头,没想到寅少会到天牢来看她,鼻子一酸,想过去却被铁链所制,只能远远的看着他。

  “开门,我要进去!”

  “不好意思寅少爷,没皇上的手谕谁也不敢给您开门,您就这样说话吧,小的在外头给您守着!”

  “回来,你给我回来把门打开听到没有!”

  “寅少,别喊了,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品儿勉强扯着笑容。

  “天牢坐着舒服,还是天牢的囚衣穿着好看呐?叫你不回来,你非要回来,现在好了,把自己弄成这样,开心了?”亏她还笑得出来。

  品儿看着寅少脸上的两块淤青,“对不起!”

  “你是应该道歉,好歹我也是你的债主,钱还没还清就想先去送死,我告诉你,不还我银子,就算追到黄泉我也要追到你。”他说认真的。

  以前他只知道品儿对他来说很重要,却不知道究竟有多重要,直到大哥告诉他品儿会被斩首时,他才体会到那种失去致爱的感觉,就像是整个人被抽空了,除了躯体,什么也没有了,如果真要那样过几十年,他宁愿跟她一起死。

  “寅少的银子,品儿现在是没办法还你了,不过我可以打个借据,如果品儿没办法亲手还给你的话,你可以拿着借据到秀色可餐去找沈婆,她会还给你的。”

  “谁要你的借据,你总是那么爱自作主张,就不能听我一次吗?”如果听他的,也不会搞成现在这种下场。

  “品儿现在已经成为阶下囚,就算有心听寅少使唤,也是力不从心。”

  听她这么说寅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可偏偏自己没本事救她,“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品儿摇头,努力的让自己笑。

  寅少赶紧从衣服里掏了几块糕点,“这是我早上趁你没注意的时候藏的!”

  他伸长手想拿给品儿,品儿也伸长了手却怎么也勾不到,寅少气得用手捶牢门,打得自己的手都破了皮。

  “别这样寅少!你,你用手绢包好给我扔过来!”品儿哽咽着。

  人家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看到品儿这样他怎么忍得住,悄悄的擦干泪,用手绢细心的包好丢到品儿怀里。

  品儿低着头,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只见她一口一口的咬着,不停的点头,“好吃,真的很好吃!”

  她越是强颜欢笑,他越是难过,他知道她就快死了,他救不了她,想不出任何办法救她,想不出来,想不出来,他抓着牢门用力摇晃,还是想不出来。

  “寅少,跟寅少相处这一年是品儿最开心的日子,不管以后品儿在哪里,都会记得寅少对品儿的好。”(小故事)

  “人死了还有记忆吗?喝了孟婆汤,过完奈河桥就开开心心的去过下一辈子了,痛苦,只有活着的人才能体会,而我天生不爱吃苦,如果没有品儿陪伴我什么苦都不想吃。”

  “以前品儿是个丫头,如今品儿是个阶下囚,不值得寅少抬爱,寅少还是收回这段话吧!”她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他这话的意思。

  “你不是最讨厌我说话不算话吗?从你打晕我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不管我的死活了,反正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

  对寅少来说,品儿的分量越来越重,她教会了他太多,改变了他太多,无法想象如果这一年里不是品儿在他身边,自己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如今他想留住品儿的心情再也不是当初想耍弄她,为自己那五千两出气,而是真正的,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品儿让他有了心,学会忍让、承担与尊重,不管她是青楼女子、丫头还是钦犯都不重要,他只认她。

  “寅少!”品儿无奈的喊道,他连死都不让她安心的死吗?

  “我这辈子从没送过人任何东西,这是我送给你的。”寅少取下自己脖子上戴了二十年的护身符,扔给她,“这是我娘生前给我做的,我从小便戴着,从未取下过,你带在身上,记得过奈河桥的时候千万不要取下,到了下面,牛头马面看到就不会为难你了。”顿了顿,“或许下辈子我还能凭着这条护身符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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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宋家二公子在殿外求见!”

  皇上看了一眼殿内的宋杜名和宋继扬,“宣他进来!”

  寅少得到召见进殿就给皇上跪下,“皇上!请皇上收回成命!不要斩柳珞诗!”

  “混帐!朕乃一国之君,做事岂容你们这群奴才指挥?”今天一早被宋杜名、宋继扬父子缠到现在,宋老夫人又找皇后向他求情,现在又来了一个宋寅之,他们宋家人为了个钦犯一定要弄得整个皇宫不得安宁吗?

  “草民不敢!”寅少知道会激怒皇上,却还是硬着头皮为品儿求情。

  “皇上,柳王府的事已经过去六年多了,当年的叛臣贼子也全部落网正法。柳珞诗虽然是柳王爷的女儿,但她当年也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逃跑也是情有可原。这几年她一直隐姓埋名,根本不会对皇上造成任何威胁!”

  “大胆宋寅之,你是在指责朕连幼小也不放过吗?”

  宋杜名见龙颜大怒赶紧给皇上下跪,“皇上息怒,犬儿绝对不是那个意思,请皇上息怒!”

  “够了,朕主意已决,明日午时处斩柳珞诗!”天下已经有够多的事情让他心烦了,现在还要被这群奴才烦。

  “皇上!”寅少不死心的跪着上前,“皇上,您见过柳珞诗吗?”

  “乱臣之后,不见也罢!”

  “皇上,您连见都没见过她,又怎么知道她一定就是柳珞诗?”

  “是她自己到刑部投的案,如果她不是柳珞诗,又怎么会笨到自己去送死?”

  “皇上也说这是天底下最笨的事,您派我大哥查了两年多,都没查出她的下落,而她自己却主动来投案,试问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又坏得到哪里?”

  “有情有义?你的意思是她是为了保住宋继扬才牺牲自己的?”皇上的眼眯成一条线,似乎有些兴趣了。

  “不瞒皇上,这个柳珞诗就是宋府的丫环岑品儿!”寅少试图用品儿的声誉来打动皇上。

  品儿恢复真容后成为京城第一美女,再加上她聪明伶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精,而这样一个奇女子竟是寅少花五千两重金买回宋府的丫环,这是城内大街小巷最热门的话题。

  “品儿?你在荆州花五千两买的丫头?你说她就是柳珞诗?”寅少有个美若天仙的丫头整个京城都知道了,皇帝微服出巡时曾在四宝楼见过她一次,果然如传说中的乖巧可人,难怪身上有着与一般丫头大不一样的气质,原来她就是柳家千金。

  “是的,皇上!之前我们根本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直到几日前我大哥回来,品儿才无意中得知皇上要他找寻钦犯之事,大哥知道自己无法向皇上交待本打算负荆请罪,哪知第二天品儿就向刑部投案了,皇上您说,如果品儿不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她又怎会牺牲自己保全整个宋家?”他开始学品儿编故事。

  “她原本可以躲到天涯海角谁也找不到她的,上次皇上来宋府,不是也没发现您一直寻找的钦犯其实就在您眼皮底下吗?像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姑娘,皇上您相信她会做出背叛皇上的事吗?”

  看皇上陷入沉思,寅少再趁热打铁,“皇上,品儿在外面受过不少苦,但从未失去真性,像她这样善良可爱的姑娘是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的,所以,草民斗胆请求皇上收回成命,饶过品儿!”

  宋继扬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见寅之为了一个人可以这样努力,他并没有想过品儿和寅之这一年的相处竟然可以改变他那么多。

  “皇上,寅之说的没错,您可以派人随便到哪处打听,品儿的善良是众所周之的,虽然她有着另一个不可饶恕的身份,但一个人,什么都可以选择,唯有出生是不能选择的,当初柳王府叛变,柳珞诗并没有参与,如果说她有错,她就错在不该投身在柳王府。皇上,我奉命追查她的下落,照理说我是她的敌人,对于……对于我这个毫无感情的敌人,她也可以牺牲自己,可见她的不一般,皇上,草民请求皇上慎重考虑!”

  “皇上,”宋杜名也向皇上求情,“品儿丫头确实是位难得的好姑娘!她聪明伶俐,做事懂分寸,对寅之更是有再造之恩。不瞒皇上,犬儿寅之一直是个不学无术,专门惹是生非的闯祸精,我身为人父也无法教好他,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自从品儿出现后,真的改变了寅之,让他学会了做人的基本道德,在心底微臣是非常感谢品儿丫头的。实不相瞒,上次犬儿之所以能在寿宴上大展才华也是品儿的功劳,是品儿不日不夜的陪伴在他身边,教他读书。品儿不只对寅之有再造之恩,对继扬也有救命之恩,正在继扬不知如何向皇上交待的时候,是品儿不顾自身安危,主动投案。他是我两个儿子的大恩人,微臣恳请皇上三思,给品儿丫头一次活命的机会!”

  寅少感动的看向宋杜名,一直以为他是一个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只会为自己的利益考虑,没想到他心里其实清楚着,品儿真的是个难得的好女子。

  “朕不得不承认品儿丫头的口碑好得连朕都比不上了,但是,如今我们所说的不是岑品儿,而是柳珞诗。她毕竟是乱臣之后――宋卿家,你是朕不可多得的贤臣,宋继扬,这些年来,你为朕解决了不少麻烦事却没要任何的回报,至于宋寅之,不管你的文采是真是假,毕竟让朕欣赏过,而今天看见你为了自己的丫头拼死向朕进言,又让朕见识了你的胆识,既然你们三人同时向朕求情,朕估且考虑一下,如果那个柳珞诗,真的如你们所说的那么好,朕会考虑饶她一命,你们先退下吧!”

  “谢皇上!”不管怎样,总算有点转机了,寅少不停的向皇上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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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家的马车刚从皇城驶出,宋继扬就被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住,“停车!”

  他跳下马车,一把抓住一个身穿白衣,正快步朝宫门走去的男子。

  寅少好奇的看着他们,只见宋继扬连拖带拽的将他往马车方向拉,而那个男子却对他又是踢又是打的,弄得宋继扬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爹,我下去看看,你先回府吧!”

  “皇上已经答应考虑了,你别再去烦他,否则会产生反效果。”宋杜名知道他救品儿心切,不得不提醒他。

  “我知道了,爹!”寅少跳下马车,看着马车缓缓驶去。

  “宋继扬你这个骗子,说要带品儿回来与我团聚,现在却把她送进了天牢。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要去救品儿,放开,听到没有!”

  又是一个救品儿的?

  “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就能救得了品儿吗?”宋继扬朝她吼道。

  “救不了,大不了陪品儿一起死!”

  “你是玉晓风?”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男子就是品儿日思夜想的‘少爷’,天下间除了他,愿意陪品儿一起死的就只会是玉晓风。

  玉晓风这才发现旁边站了人,停止动作,回头看着他,“你认识我?”

  “不认识!”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寅少从头到脚的打量他,这小子眉清目秀的,俊俏的脸长得比他还白,个子与他差不了多少,穿着打扮跟他颇为相似,最可恨的是居然神情也差不多,难怪品儿都把他当成这小子的替身。

  “不认识怎么知道我叫玉晓风?”老天,口气都差不多,显然,他对他也没什么好感。

  “我就是知道!”

  “你这小子说话真是欠揍!”

  眼看两个人就要吵起来,宋继扬赶紧将玉晓风拉到一旁,“他是我弟弟,品儿跟你失散这一年一直跟他在一起。”

  “跟你在一起?你缠着品儿干什么?”怎么品儿到哪儿都会被人纠缠。

  “什么缠?她是我花了五千两买回来的。”

  “区区五千两就想买我家品儿,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玉晓风的人,你也敢买,你活得不耐烦了?”玉晓风撩起袖子就要开打。

  “我还怕你不成!”寅少也不示弱。

  宋继扬不得不挡在他们中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争风吃醋?”

  “对呀,被这小子一搅和,差点忘了要救品儿!”说着又要往宫门冲。

  “有勇无谋!”寅少嘲笑玉晓风的时候根本忘了自己行事也是常常如此,“真为品儿不值,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的莽夫!”

  玉晓风深吸一口气,然后再吐出来,“宋继扬,麻烦你先让开一下,我要先教训一下这小子。”

  “你尽管放马过来,我也早想揍你了!”

  “你们两个选择吧,让我先打晕哪个?”这种情况,宋继扬只有采取武力才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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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在宫门外那一架没打成,可一路上,两人不停斗嘴,直到宋府门外玉晓风忍无可忍,终于跟寅少大打出手,结果弄得两败俱伤。

  宋继扬联合几个家丁才将他们两人分开。

  偏厅里小兰为寅少上药,月儿替玉晓风上药,但他们的战争仍未停止。

  “知道本公子的厉害了吧,你以为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能伤得了本公子吗?”在春风得意寨,他早就练就了一身挨打的本事,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你以为你的花拳绣腿本少爷就受不住了吗?有本事再来几个回合,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啊,死丫头,你就不能轻点吗?”小兰被他吓得愣在那里,不敢再继续。

  “行了,你们下去吧!”宋继扬潜退小兰与月儿,“你们两个也别再斗了,现在品儿还被关在天牢里,就算你们为了她打得你死我活的,她也不知道。”

  虽然他也是品儿的爱慕者,但他不会像这两个人一样窝里斗,大家都是关心品儿的人,没必要自相残杀。

  “这么说,皇上答应考虑了,可他如果考虑之后还是决定要斩品儿呢?”玉晓风决定先放下跟寅少的恩怨,先讨论品儿的事。

  “这些都不是现在考虑的事。”所有的办法都已经想过了,现在除了等皇上的答复,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为什么不是现在考虑的事,难道要等到品儿人头落地了再来考虑吗?”玉晓风拍桌子站起来,“她又不是你们的谁,你们当然不关心了,既然你们帮不上忙,那我自己去救她!”

  “玉晓风!你冷静点行不行,谁说我们不关心品儿,如果不关心我们又何必去求皇上?皇上既然答应考虑,就算结果不好,至少也会支会我们一声,你以为你现在跑去皇宫就能见得到皇上,就能救得了品儿吗?”

  玉晓风挫败的坐了下来,“品儿她怎么那么傻?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根本不值得!”

  “因为她是品儿,所以她才这么做!”如果是柳珞诗,就不会。但她是品儿,是为了不想连累宋家才牺牲自己的,现在寅少终于明白她当初那份坚持了。

  “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除了他和品儿没人知道。

  “我没有什么是不知道的,我知道你是品儿最在意的人,是她可以拿命去换的人,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人!”

  玉晓风正想发火,却又听他黯然道,“品儿时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跟你分开后她一直都很挂念你!”

  “我又何尝不是,如果我可以走的话,我早就来找她了,也不至于弄成今天这种下场!”

  “你来京城大哥知道吗?”宋继扬猜他又是偷跑出来的,如果大哥怪罪下来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殃及到他,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玉晓风哑了口,他的确没让暴虎知道,如果这次有命回去的话,不知道又会被他锁几天,“在确定品儿没事之前,你千万不能告诉他我在这里!”

  “可是上次我回去看见大哥对你的态度已经有了大转变,你说都不跟他说一声就自己走掉,我怕他……”

  “我有留字条叫他不用找我!”

  “留字条?那就是留书出走?下场会更惨,你认为他会不会下山来找你?”

  想到这里玉晓风不禁打个冷颤,开始跟自己的皮肉道歉,又要害你们受苦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真的怀疑自己加入春风得意寨是不是正确的,山上一个女人也没有,暴虎整日对着那些粗汉不会养成什么怪癖了吧,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该不会是性取向有问题?

  “这事暂且不说,我来这里主要目的是为了品儿,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命回去见他!”

  寅少听他这语气似乎真打算与品儿同生共死一般,单是这份情也不枉品儿对他牵肠挂肚这么久,算了,看在品儿的份儿上,他先不与他计较,“如果你想见品儿,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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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品儿捧着两天前寅少送给她的护身符,想起寅少对她说的话,她的心就好痛。(爱超越)

  回忆跟寅少之间的点点滴滴,当她还是个丑丫头的时候,他对她的特别就已经开始了,单从三宋身上就应该看得出来的,别的丫头都被三宋欺负,但没有寅少在,三宋从来不会找她麻烦,反而帮着她对付翠翠。

  自从她恢复真容后,寅少老喜欢带着她出去炫耀,其间也遇到不少像梁绍允那样的登徒子,那时候寅少就像捍卫自己食物的狮子般与人交恶,而她却总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站在一旁看笑话,寅少为了她,别说那些人,就算是家人,甚至是皇上也敢得罪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会牵挂他,在离开宋府那一个月,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他,想念他,见到他时心情自然就很好,应该也是喜欢吧,否则怎么能够容忍他的一切,只是一直担心少爷所以从来没有仔细考虑过自己的感觉,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自己对寅少的感情,如今有时间考虑却又太迟了。

  别人都说她聪明,可现在她连最基本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她是一个死囚,没资格爱人,更没资格被爱,她不应该让寅少说出那番话的,更不应该收下他的护身符,她不要寅少因为她的死而痛苦,更不想寅少陪她一起死。

  少爷,她好想少爷,好想看到他,告诉他自己有多辛苦。

  “品儿!”似乎是一声来自远方的呼唤,是她日夜牵挂的声音。

  品儿猛的抬起头,“少……爷!”泪一下子就滑了下来。

  “品儿,对不起品儿!”玉晓风在寅少的陪伴下终于见到了品儿,分别一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他抓着牢门,却抓不到品儿的手。

  “品儿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把你害成这样,品儿!”

  品儿摇头,“没有!少爷,品儿没事,没关系的,少爷你别担心!”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不行,我要救你出来,我去见皇上,告诉他……”

  “不要,少爷!”品儿急急的阻止,看着站在角落的寅少,冲玉晓风摇着头,“千万不要!看到少爷你平安无事,品儿真的好开心,少爷千万不要为了品儿犯险,他是皇上,不是谁都见得到的!”

  “这样撇下我,品儿你忍心吗?”玉晓风强忍着泪水。

  “能够在临死前再见到少爷,品儿已经心满意足了,少爷,你答应品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为品儿好好活。”

  玉晓风闭上眼睛,任流泪下来,横袖擦掉,轻轻回头瞄了一眼站在那里一直没说话的寅少,与品儿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听沈婆说你回秀色可餐找过我,本来我也打算上京找你的,结果在路上又被逮了回去,上次宋继扬回山寨,我无意中听到他跟大王提起帮皇上寻找柳珞诗的事,说无论如何要在两个月内找到你,否则皇上怪罪下来,会连累他们宋家。我就怕他找到你,所以一路追了下山,可我的脚程没他快,晚了十天才来到京城,没想到一来就听说你已经被打入天牢了,品儿,你怎么那么傻?”

  “少爷担心品儿,品儿心里明白,一直以来都是少爷在保护品儿,这次该换品儿保护少爷了,你千万别辜负了品儿的一片苦心!”品儿看着玉晓风,“答应我,少爷!”

  玉晓风一直无法点头,他不能肯定自己一定能做到,“品儿你不能有事,宋继扬说皇上在考虑,如果他放过你,我就答应,否则……”

  “少爷,你别这样,难道你还不明白吗?皇上要的是斩草除根,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凡是柳王府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再看一眼角落的寅少,“只要我死了,一切就结束了,没必要再搭上你一条性命,反正横竖都是死,何不让死亡降到最低?”

  玉晓风死命的摇头。

  “你要品儿死也死得不安心吗?”

  “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我就不来了,既然来了无论如何我也要保住你,真的要降低死亡也不应该是你!”

  “少爷!……”为什么以前不知道他那么说不通呢?

  “我已经决定了,你勿需再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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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再次见到了品儿,寅少却一直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只是站在一旁,要说的他早就已经说过了,如今只是能够再看到她就够了。

  见到她与玉晓风重逢后,他也再次确定,在品儿心中谁才是最重要的人。难过吧,伤心吧,原来心痛竟是这样的感觉。

  原以为看到她心里在意别的男人会很生气,很生气,气到不愿再去管她死活。可是,看到他们重逢,听他们说着那些生离死别的话,他不仅无法生气,反而更想救她,想她活着,哪怕活在另一个男人身边。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知道全家人向他围了过来,而他却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