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暴君的情敌是他自己>第二十二章 不准想他(一更)……

  沈宜姝被迫抬起头来。

  虽然帝王又捏起了她的下巴, 但力道比之前温和多了。

  她一抬眼,就对上了帝王深幽的眸,不过此时的帝王并不像往日那般冷漠。幽眸之中仿佛多了春风和煦的温柔。

  沈宜姝一愣, 竟发现暴君这张脸当真好生俊美,她腹中文墨有限,寻不出合适的词去形容。但可以让人见之难忘, 亦或是怦然心动。

  霍昱看着眼前少女,心头微微发热。

  六年过去了, 他终于可以这般面对着她了。

  霍昱温和一笑, 神色专注:“别怕我, 我说过, 我不会伤害你。你现在有了免死券, 日后都不必害怕任何人。”

  这话讲的甚有道理。

  沈宜姝暗暗宽慰自己。

  是啊,她谁也不必害怕了。

  据说, 帝王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颁布了免死诏书,那就意味着, 就是帝王自己也无法更改,亦是不可杀她。

  能够安全的活着, 真好。

  这一刻, 沈宜姝莫名放松了下来:“微臣……臣妾多谢皇上。”

  她刚要福身谢恩,后/腰/忽然被扣住, 是帝王制止了她行礼的动作。

  霍昱搂着那把小/细/腰,臂弯传来细/软/触感, 仿佛他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勒断了似地。

  又细又软。

  霍昱长时间被暴君困在窄小黑暗的空间里,但他能够听见、看见、感知到外面的一切。

  他知道暴君之前是如何对待沈宜姝的。

  既是心疼,又是气愤。

  霍昱只想尽最大的可能补偿她, 如今册封她为美人是最好的选择,枪打出头鸟,位份太高过于危险。

  霍昱温柔的笑,眉眼若画,怀中软玉温香,娇娇软软的,抱着很是舒服,他亦是满足:“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想对你好。”

  这六年期间,每次踏足鬼门关,耳畔总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告诉他——

  活着才有意义。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无人知晓,在无数个黑暗无边的日子里,便是这几句话支撑着他熬到天明。

  现如今,她长大了,就在自己的眼前。

  老天还算厚待他,待他经历杀戮归来,她还不曾婚嫁,亦或是属于任何人。

  换言之,哪怕她已嫁人,他也会抢回来了。

  霍昱也不知这份/占/有/欲/是从何而来。

  只记得这六年,每个日日夜夜,脑子里都有她。

  幻想着她多大了,可曾长高,有没有对旁的少年展颜莞尔。

  她还对他说过,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去争取。

  所以,他拼命去争取了。

  果然,人只要活着,奋力去争取,便能得偿所愿。

  “皇、皇上……”

  腰/身被越/扣/越/紧,沈宜姝不明白帝王凝视的目光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的双手抵在霍昱胸膛,试图提醒帝王,她就要被勒死了。

  霍昱回过神,眸光依旧温柔,唇角扬起一抹温和笑意。

  他才弱冠不久,正当年富力强,美人在怀,难做柳下惠

  但饶是他自己早已一腔热忱,却见美人对他还是排斥异常。

  他还需要徐徐图之,可又担心时间不够。

  这六年来,霍昱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

  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去争取,去夺,去抢。

  他一低头,亲了一下怀中人的粉色樱唇。

  虽是一触即离,但温香馥郁的触感一直不散。

  沈宜姝小脸一红,万没想到帝王会如此。

  她惊呆了。

  暴君此前明明恨不能拿她去喂鱼,从昨晚开始却是态度大转,令得她一时半会缓不过神来。

  沈宜姝红着脸,无意识的抿了抿方才被亲过的/唇/瓣。

  美人大眼呆萌,面若夹桃,模样甚是呆萌。

  霍昱被逗笑了,温声细语,问道:“此前,你可有过心上人?”

  沈宜姝还没曾婚配过,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此时,沈宜姝不敢答话。

  霍昱想到了傅靖云此人,他稍稍蹙眉,说:“除却定北侯府的傅世子,还有谁人?”

  沈宜姝:“……”

  帝王知道自己喜欢过傅家哥哥?!

  她可不想给傅家哥哥找麻烦。

  霍昱并未逼问,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说:“你不回答,那我就当你从今往后,就只喜欢我一个人了。”

  沈宜姝:“……”哪有这样强迫人喜欢的?暴君果然还是暴君!

  沈宜姝抿唇,不知作何回答,说实在的,她并不是一个聪明人,此刻脑子里还是一片浆糊。

  她刚撇过脸去,霍昱又一低头,重新/吻/了上来。

  这一次,霍昱再没有给沈宜姝任何适应的机会了,而是完全顺应了一个成年男子的本能。

  如今,大局已定,他也想犒劳自己。

  何况,想要永远留住怀中人,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她变成自己的人。

  沈宜姝的脑子当真一片空白了,这是她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又不敢赋予反抗,唯有被动接受。

  ……

  过了好一会,沈宜姝被放开了,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除却呼吸不顺畅,以及心跳过快之外,胸口也有钝痛,她低头看了一眼,只见薄纱睡裙上,一大片褶皱。

  沈宜姝的脸更红了。

  亲就亲吧,为何还要……这般?!

  不过,话本子上好像也是这么写的。

  果然,话本诚不欺她。

  美人窘迫极了,不知所措。

  霍昱稍稍调整气息,他本不该怜香惜玉,他是帝王,而沈宜姝已是他的嫔妃了。

  但到底还是舍不得,也不想唐突了她。

  霍昱把人打横抱起,走向床榻,两人都上了榻,沈宜姝身子僵硬,没想到这一刻当真来了。

  她心慌极了,又怕又怂。

  真想哭出来啊!

  但出于沈宜姝意料的是,帝王并未如何,他只是搂着她,让她的脖颈枕在他的臂弯里。

  两人四目相对,霍昱的呼吸似是不稳,沉稳磁性的嗓音也不像以往那般深沉了:“是我太心急了,原本我应该给你一些时日适应的,但我亦不知下回几时能出来。”

  沈宜姝还是听不懂。

  她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傻了。

  沈宜姝眨着水汪汪的大眼,愣愣道:“皇上到底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

  霍昱见她小模样很是拘谨,一声苦笑,“无妨,我终会回来的,我不会让那个恶魔欺负你分毫。”闭眼之前,霍昱柔声说,“睡吧。”

  沈宜姝:“……”她真的很蠢么?为何还是听不懂?

  不幸中的万幸是,她再也不用担心小命安危了。

  一想到自己得了免死券,沈宜姝又开始觉得人间值得。

  她试图转过身去,不太想一直被帝王困在怀里,她刚刚动了几下,就听见低沉喑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别乱动,不然你会后悔。”

  沈宜姝:“……”好,她不动还不成么?

  内殿燃着大红火烛,就连纱幔也是艳红色,让沈宜姝有种成婚的错觉……

  她趴在帝王怀中,当真是纹丝不动,周围安静极了,她很没出息的开始打盹儿,大概是因为免死券的缘故,危机感严重欠缺。

  *

  重阳宫。

  沈家三姑娘被册封为正七品美人,且还另外赐了免死券的消息,早就传遍阖宫上下。

  太后当然也有所耳闻。

  又得知霍昱去了玲珑阁留宿,太后更是勃然大怒,直接砸了手中杯盏:“皇帝当真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前日还说不会纳了沈家女入后宫,今日就册封了!还赐她免死?!”

  要知道,本朝从未有过免死的先例。

  所谓免死金牌,也只有在数百年前的上一个朝代才出现过。

  由此可见,新帝对沈家女不是一般的在意!

  免死诏书一出,谁都不能把沈家女如何了!

  太后愤怒过后,又是一阵大笑。数种情绪交织,令得她面色/狰/狞。

  就好像,全天下都在针对她,她明知当年相府是墙头草,的确见死不救,但并非是罪魁祸首,可还是不能忍受沈家女得宠。

  太后从圈椅上起身,无心继续用晚膳,她需要找一个人去发泄情绪,道:“摆驾,去见太上皇!”

  重阳宫占地并不广,太后的轿辇不一会就到了太上皇所居的偏殿。

  这几日天气开始转暖,偏殿的正堂大门是开着的,里面的灯火溢出,还有饭菜香气。

  太后一下轿辇,目光所望,看见正堂中央的餐桌上,太上皇与留在他身边的几名太妃,还有小皇子,一家子正其乐融融的吃晚饭。

  当真是好生融洽、热闹。

  太后心头一揪。

  这一刻,她在想,倘若她当初没有选择霍北元这种狼心狗肺之人,她是不是也可以享受天伦之乐?

  怒意涌上心头,她想要毁灭世间一切美好。

  自己得不到的,旁人也不允许拥有!

  太后一身华服,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所到之处,所有宫人低垂眼眸,不敢直视。

  “太后驾到!”

  宦侍的声音刚落,太上皇与几位太妃瞬间大惊失色,就连两位不到五岁的小皇子也颤颤巍巍,似乎“皇太后”三个字,是何等可怕的字眼。

  太后那双美丽却也犀利的凤眸扫视了一眼,冷笑出声:“怎么都不吃了?是哀家来得不是时候么?哀家是不是不该出现?扰了你们一家子的其乐融融?”

  几位太妃立刻拉着小皇子跪地行礼。

  太上皇腮帮子动了动。

  到底是当过皇帝的人,即便已被太后百般羞辱,但魄力犹在,他眸露不善:“你又想做甚么?!”

  太后噗哧一笑:“霍北元,事到如今了,你还狂妄什么?当初若是没有我镇国公府的助力,你至今也不过就是一个区区亲王!”

  太后一言至此,抬起白皙纤细的手,指向了霍北元,愤怒至极:“你这个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面对太后如此谩骂,太上皇不做任何反驳。

  他担心会激怒了太后。何况……他无言反驳,事实就是如此。

  太后走上前,亲自掀翻了餐桌,瓷器饭菜散落了一地,一片狼藉。

  “啊——”年轻的太妃受惊过度。

  太后望向了刚刚尖叫出声的女子,她笑了笑,走了过去,弯下腰抬起了周太妃的下巴:“这个小妖精是几时入宫的?哀家不曾见过,如此年纪轻轻,真是可惜了。”

  周太妃瑟瑟发抖,怀里还护着一个小皇子。

  太后就是见不得旁人母子相依。

  这一幕总会让她想起自己的宝儿。

  太后放开了周太妃,重新站起身,厉声吩咐:“来人!送这位小太妃出宫,哀家心善,许她另嫁之权!小太妃若是不嫁,哀家就降罪其族人!”

  周太妃二十来岁的光景,是小家碧玉的模样,再加上新帝登基之后,周太妃再没有穿过奢华的衣裳,打扮甚是素寡,如此看上去更是楚楚可怜,年纪尚小。

  太后轻笑:“小太妃,哀家这是在爱护你啊,你哭什么?”

  太后下旨了,周太妃出宫后,只能尽快把自己嫁出去。

  可她是太上皇的女人,还生过皇子,寻常人家根本不敢接手,她只能找一个身份卑微,不敢不娶她的男子。

  周太妃跪地行礼:“……谢太后娘娘!”

  太上皇的尊严又被触犯到了,他怒视着太后。

  太后却觉得,自己心里终于舒坦了稍许,看见旁□□离子散,她当真好生愉悦,这世上又有一个人跟她一样的处境了。如此……人生之痛,便没有那般明显。

  周太妃被带了下去,就连和太上皇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周太妃被人拖到殿外时,还在哭着大喊:“皇上!护着我们的孩子……”

  太上皇闭了闭眼。

  他不是一个痴情种,但如今落难之际,也算是与周太妃共患难了一场,这个时候就会容易让人产生“情深义重”的错觉。

  太后见不得太上皇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他有什么资格为了别的女子伤心?!

  太后走上前,抬手掐住了太上皇的脖颈:“霍北元,哀家打算将你身边所剩的女人全部放出宫,至于你……哀家会好好待你。”

  在场的几位太妃瘫软在地。

  说实话,继续留在宫里已经不是什么好出路了。

  按着她们的身份,即便出了宫,此生也只能青灯古佛一辈子。

  太后的安排,虽然是前无古人,但对她们而言,似乎……也是一种希望。

  太上皇闭着眼,不搭理太后。

  太后放开了他,临走之前,多看了几眼两位小皇子,阴阳怪气:“还真是长得粉嫩白胖,不像哀家的宝儿,临死之前,一顿饱饭都没吃过。”

  一言至此,太后又下令:“国库亏空,不该浪费的粮食就莫要浪费了,自今日起,两位小皇子不准吃肉!”

  宫人们应下:“是,太后。”

  太上皇已忍无可忍,睁开眼来,开口就骂:“你这个毒妇!就连孩子都不放过?”

  这话可真好笑。

  太后觉得自己当真眼瞎,为何当初会看上这么一个厚颜无耻的男子。她呵呵笑了两声,随即,抬手一巴掌打了太上皇的脸巴子:“你没有资格说哀家!你且就这么受着吧!哀家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哀家也会亲手败尽你们霍氏皇朝!”

  “你知道?哀家的宝儿,眉眼像极了你,她时常问,父皇怎么从不来看她。”

  这话说出口,不管是太上皇,亦或是太后,两人俱是沉默了起来。

  似乎都在怀念那个孩子,又似乎不忍再继续说下去。

  太后转过身,身影晃动,一个人摇摇晃晃走出了内殿。

  太上皇缓缓蹲下了身子,抱着膝盖,埋首痛哭。

  那个孩子叫宝儿,没有正式的名讳,也没有公主封号……

  她的眉眼像极了自己。

  太上皇嗓子里发出呜鸣声,像杜鹃啼血。

  *

  曹贵嫔坐不住了。

  虽说她如今位份最高,母族也备受新帝器重,但她入宫以来,还从未/侍/寝,不成想会被沈宜姝拔得头筹!

  而且,皇上还直接去了沈宜姝所居的玲珑阁!

  “狐妹子!亏得本宫以为,她从不想争宠!一定是当司寝官时,在皇上面前使了什么手段!”曹贵嫔茶饭不思。

  新帝那样的男子,单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就会让人忍不住渴望。

  曹贵嫔实在难以幻想出被帝王拥抱、疼爱的感受。

  她渴望、憧憬、期待着。

  本想着,她是后宫位份最高的一人,头一次/侍/寝/之人,理应是她才对!这个机会却是被沈宜姝给夺走了,怎叫她不气愤?!

  除却曹贵嫔之外,宫里的其他妃嫔位份皆不高,她只需要向曹贵嫔行礼。

  沈宜姝刚要福身,随着她微微弯下双膝的动作,膝盖一疼,直接就跪下去了。膝盖磕在青石地面上,那可真是钻心的疼。

  “啊——”

  沈宜姝当场尖叫,疼得泪眼汪汪,当场就落了泪,美人粉面桃腮,肤若凝脂,这一哭出来,更是我见犹怜。

  苍天可见,她当真是无心之举,着实忍受不住这等痛楚。

  众嫔妃见状,立刻纷纷后退了几步,无论如何也要撇清干系,沈美人“突然跌倒”与她们毫无干系。

  看来,还真不能小瞧了沈美人,是个有心机有手段的!

  沈美人如此“受罪”,这事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去,必然会以为是曹贵嫔干的。

  站在曹贵嫔身侧的张才人立刻后退了两步。

  曹贵嫔后知后觉,当场警觉:“沈……沈宜姝,你莫要害本宫!”

  虽然大家都是刚入宫不久的嫔妃,但宫里的这些阴私,戏台子上早就唱过了。

  沈宜姝见众妃嫔纷纷远离她,她在翠翠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一脸迷惘:“曹姐姐,我没有害你,我只想给你行礼。”

  曹贵嫔也后退了一步,惊恐的防备着沈宜姝的一切小动作。

  这时,重阳宫的大门打开,太后身边的宦侍出来道了一句:“太后娘娘今日体乏,不接受众位娘娘的请安,娘娘们请各自回去吧。”

  沈宜姝松了一口气。

  不用面对太后,那意味着今日少了一桩事。

  众嫔妃转身纷纷离开,沈宜姝落后于人,慢慢吞吞的往前挪步。

  沈宜姝纳闷一问:“翠翠,姐姐们似乎都在防备着我。”

  翠翠在宫里待了几年了,见惯了后宫争宠的画面,她说:“美人,无论如何,咱们今后也要小心行事。”

  沈宜姝:“……”但凡有可能,她只想一辈子窝在玲珑阁不出来。

  *

  不出半日,阖宫皆知,新册封的沈美人被皇上“折磨”的走不了路,各宫的嫔妃只能强颜欢笑,前来送贺礼,顺道打探皇上的喜好。

  要知道,沈宜姝在帝王身边当过几日的司寝官,她比后宫其他贵嫔,都要了解帝王。

  除却曹贵嫔与张才人之外,其余十三位嫔妃都到齐了。

  玲珑阁虽景致极好,但占地并不广,小小的庭院一下来了十多人,显得十分拥挤。

  其他妃嫔都是带着重礼而来,尽可能的表露出“善意”。

  沈宜姝很会自嘲,她坐在锦杌上,面色为难之色,道:“我身子不适,不宜站起身,诸位姐姐莫怪呀。”

  众人:“……”除了酸,还是酸!

  大家都知道沈美人昨晚侍/寝了,无论沈宜姝此刻说什么,她们都能联想成炫耀。

  王美人是个地道的江南美人的长相,又因常年练舞,腰身纤细柔软,身段极好。她着实想不明白,为何帝王没有看上她。

  王美人故意旁敲侧击:“沈妹妹,你此前当过皇上的司寝官,理应知道皇上喜欢怎样的女子吧?沈妹妹身子娇弱,伺候皇上的担子不能只落在沈妹妹肩上呀。”

  私底下打听帝王隐私,是大罪。

  但打探帝王喜欢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这就无关紧要了。

  王美人此言一出,其余妃嫔们统统望了过来,一脸“求知若渴”。

  沈宜姝倒是盼着后宫的嫔妃们都得宠,如此一来,她这里就清净了。

  沈宜姝思忖了片刻,将暴君可能会喜欢的女子特征如实说了出来:“皇上他喜欢丰腴的女子,尤其是胸大的。对了,还需得聪慧机智、学富五车。”

  众嫔妃立刻纷纷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沈宜姝的/胸/脯,当即就意识到了差距……

  从玲珑阁出来,十三位嫔妃先后都去了一趟太医院。

  不为别的,只想讨要几幅/丰/胸/的药方子。若是能够补补脑,那就更好了。

  *

  皇宫校场。

  霍昱手持一把/弓/弩,右手勾着箭矢,瞄准了数十丈开外的靶子中心,他眸光微眯。

  白枫是帝王的心腹之一,曾经当过霍昱的太子侍读,彼时镇国公府卫家覆灭,太子被废,白家也受到了牵连。

  白枫一家子被发配边陲,他也是这次跟着霍昱一同造反入京的。

  六年边陲历练,也同样练就了白枫的铁血手腕。

  白枫禀报道:“皇上,上次刺杀皇上的名单已经列出来,嫌疑人都在上面。”

  只是嫌疑人,并非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按着霍昱造反时的作风,他会宁可错杀万人,不会放过一条漏网之鱼。但目光瞥见了名单上的相府沈家时,霍昱眸光乍寒,右手指尖松动,箭矢飞射了出去,正中红色靶心。

  霍昱接过名单,扫了一眼,上面皆是朝廷大员,以及皇亲国戚。

  白枫为人谨慎,常年紧绷着一张脸,经历过杀戮生死的人,眼中没有温度。

  霍昱冷笑了一声:“白枫,你要记着一件事,治理朝堂与打仗不同。水至清则无鱼,朕这次不打算一网打尽,朕要放长线钓大鱼。”

  白枫拧眉:“皇上的意思是?”

  霍昱勾唇:“朕要在一年之内,清除朝中所有异/党,届时不能归顺的,再直接杀了也不迟。”

  白枫颔首:“是,皇上,末将明白了。”

  霍昱把手中/弓/弩/抛给了路达,突然开口:“白枫,沈宜莲和离了,你若是还想要她,朕就把她送给你。”

  闻言,白枫立刻跪地,“皇上,末将……不曾想过……”

  霍昱打断了他的话:“朕知道你自幼喜欢她,只可惜她早有婚约在身,未婚夫还是曾经的废太子,但如今不同了,你自己的私事,自己想明白了再来告诉朕,人给你留着。”

  白枫替自己捏了把汗。

  他自幼的确爱慕沈宜莲,但这件事谁也不知,皇上他……到底是几时知道?还是说,皇上从一开始就清楚?

  *

  霍昱沐浴更衣后,便开始用早膳。

  阿兰是个多嘴的,入京之后,无事可做,倒是对皇宫的一切大小适宜了如指掌。

  霍昱没什么胃口。

  那个又蠢又丑的女子不在,他吃什么都觉得不下饭。

  阿兰将太医院的一幕告知了霍昱,笑着说:“皇上,沈美人把您的喜好告诉了后宫其他嫔妃,眼下娘娘们都在想着如何丰/胸/补脑呢。”

  霍昱摩挲着指尖,似乎在感受着什么,他挑眉轻笑,“沈美人甚懂朕心,对朕的喜好如此了解。”

  阿兰:“……”主子分明不好女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