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被偏执锦衣卫盯上后>第50章 黑糖

  黑夜如墨,寿康宫依着太后的习惯没有点灯。偌大的宫殿仅有一片浅淡月华。

  月光温和,只依稀能照清楚殿内陈列。

  床上的人正在梦中酣睡,忽觉得身侧一阵冷风拂过,激的她微微颤抖。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隐隐传来,容甄猛地睁开双眼。

  她偏头,刚要掀开床帐,就见外面白花花一片晃了过去,带着浓重的腥臊味。

  容甄猝不及防吓得脸色惨白:“是何人在装神弄鬼?”

  寝殿静悄悄的,她微颤的声音荡起回音,空灵诡异。

  “来人啊!”容甄厉声唤道。半晌,却无一人应答。

  “呜呜呜……”

  一阵凄厉嘶哑的痛楚声陡然响起,有什么东西好似在地上扭动乱爬,发出沙沙声响。

  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敢在哀家寝殿放肆,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是人是鬼!”

  多年以来养尊处优,身处在权利顶峰,向来是别人怕她,没有她怕人的道理。

  容甄不信鬼神之说,冷静下来之后又恢复了以往的威严模样。

  她“唰”的一下掀开帘子,刺鼻的血腥味登时涌上天灵盖。

  “咚”的一声闷响,三个白晃晃带着斑驳血迹的人形东西颤颤巍巍顺着床顶滑了下来映入她眼帘。

  晃晃悠悠的,血肉模糊的三个“人”。

  “啊!”

  尖厉戚惶的叫喊声在殿内飘荡,冷风幽幽吹过,三个“人”也随着晃了晃,轻飘飘的,映着冷银色的月光,隐隐能瞧见里面装着的稻草纹路。

  “来人啊!来人啊!”

  容甄被吓得控制不住的全身发抖,跪地乱爬到雕花大床的里侧。

  “救、救……”

  一只血肉模糊满是鲜血的手伸上床沿,捉住她光着的脚踝。

  冰冷黏腻的感觉附着上来,容甄惊恐尖叫,身子都被吓得软如烂泥,没有半点力气。

  “来人啊!来人啊!”

  接连不歇的惨叫声响彻云霄,终是有人听见动静赶了过来。

  “娘娘、娘娘怎么了?”蒋嬷嬷急急忙忙地推门进来,还未到跟前就被吓得瘫软在地上。

  三个人皮口袋挂在床前,华贵的织锦地毯上鲜血淋漓,一个浑身是血、依稀能辨认出是个人样的东西抓着容甄的脚,身上渗着黏糊糊的液体往下滴答落着。

  蒋嬷嬷没见过这种场面,险些去了半条命。

  “嬷嬷、嬷嬷快救救我。”容甄头发散乱、形容狼狈不堪。早就没了以往那种高高在上的尊贵模样。

  她如今的样子,更像是个落魄乞儿。

  蒋嬷嬷强忍着眼前的漆黑晕眩,半爬半走地来到床前,举起一旁的花瓶狠狠地敲在那东西头上:“甄姐儿不怕,嬷嬷来了,嬷嬷会护着你。”

  侍卫们鱼贯而入,饶是群铁骨铮铮的男人,看见此等骇人场面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收拾干净!”蒋嬷嬷拍着怀里浑身瑟瑟发抖的容甄,厉声喝道。

  “喏。”

  侍卫们强忍着恶心把人皮口袋和血人收拾走,良久,殿内才恢复以往的样子。

  “那个口袋是谭英做的!”容甄受惊,神色有些癫狂失常,“谭英脖子上有颗红痣,我刚刚悄悄看了,那个口袋也有。”

  蒋嬷嬷闻言一惊,她只听说过楚悖为人心狠手辣,却没亲眼见过。

  如今倒是见识了。

  “楚悖呢!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容甄抓着蒋嬷嬷的手,疯疯癫癫地道,“楚悖现在在哪?我要杀了他,凌迟!”

  “楚大人带着萧女史,去济州了。”蒋嬷嬷安慰着,有些为难,“济州……咱们无能为力。”

  “那就等他们回来。”

  暗处,惊惶的眸子逐渐安定,闪过一抹森森厉光。

  *

  萧宝绥简单换了身方便的男装,随着楚悖出府正要上马,就被他直接抱上了马车。

  “宝儿乖。”

  “马车太慢了些。”她掀着车帘,“我会骑马的。”

  “长途骑马太苦。”楚悖摸了摸她的头,“宝儿听话。”

  说着,就要走到车前上马。

  “阿瞒哥哥,我不想拖你后腿。”

  身后响起一个轻轻软软的声音,楚悖脚步一顿,不禁回头望去。

  马车上,柳眉杏眼的“小公子”探出头来定定地看着他。如水眼眸透着坚毅,丝毫没有女子的娇柔弱态。

  萧宝绥看了他良久,眼睛一眨不眨,被风吹得有些酸涩。

  楚悖只是看着她,沉默不语,半晌没有动静。

  就在她以为已经没什么希望之时,男人忽地动了动步子,走到车前:“若是受不住,定要说出来。”

  萧宝绥飞快地点头,眉梢立刻攀上了喜气。怕他反悔,主动地勾上他的脖子让他把自己抱下去。

  楚悖环着她的腰,用额头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鼻尖抵着鼻尖,深邃眼眸全是笑意宠溺。

  她双脚落地,松了他的脖颈哒哒跑到前面,挑了匹温顺的白色骏马温柔地抚了抚它的鬃毛。

  马儿舒服地仰头喷着鼻息,低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

  “要乖哦!”

  “嘶~”

  萧宝绥笑眯眯地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得很。

  高头骏马,她挺直着脊背抓着缰绳。恰有一缕微风拂过,扬起她的衣摆抛出一个潇洒弧度。乍一看,倒有几分“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俊俏浪荡公子的模样。

  楚悖薄唇一勾,利落上马:“宝儿跟紧了。”

  “好!”

  马蹄声铮铮响起,两人似是弦上的箭,划破长空飞奔而去。

  剩在原地备马车的几名锦衣卫对视了两眼,惊得咋舌: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骑上马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

  虽已是春日,但夜里的寒风仍是冷得刺骨。

  风似割肉剪刀,吹在脸上刮的皮肉生疼。萧宝绥偏头看了一眼眉头半刻未松的楚悖,咬着牙一声没吭。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头看了眼渐渐亮起的天,唇色有些苍白。

  身子被风吹透了,连骨头缝儿都卷着寒气。握着缰绳的手已经没了知觉。

  萧宝绥从未骑过这么久的马,身子已是吃不消了。

  身侧的男人逐渐慢了下来,她偏头,撞上一双墨色浓重的眼眸。

  “阿瞒哥哥,你的事情要紧。”

  话出口,萧宝绥自己也吓了一跳。平日里软乎乎的声音此刻嘶哑得厉害,像是年久失修的钟表,零件儿生了绣,转一下涩涩的。

  “再有两个时辰左右就到驿站了。”楚悖皱着眉,声音没怎么变,“宝儿再忍忍。”

  “好。”她点点头,冲他弯了弯眼睛,亮起唇角的两个小梨涡。

  楚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只觉得胸腔里静静躺着的心脏尖锐地抽痛了一下,有些后悔带上她。

  平常这个时候,他的宝儿应该睡得正香。

  在看到那个三层小楼的驿站时,萧宝绥紧绷的脑子一松,却是驱使着马儿跑得更快,超过楚悖,径直朝着驿站飞奔过去。

  楚悖抿着笑跟着,望着那个纤弱身影,紧锁的眉头总算是微微松了些许。

  到了驿站门口,她紧了紧缰绳停下,这才觉得全身酸痛,被人碰一下就能散了架。

  “阿瞒哥哥。”萧宝绥偏头看着已经下马、轻松的像是个没事人一般的楚悖,不自觉地扁了扁唇,朝他张开手臂,“你抱我下马吧!”

  楚悖抬眸,看着孩子似的萧宝绥笑着伸手,把人抱了下来。

  甫一落地,她腿一软,慌忙抓着他的衣襟撑住身子。

  萧宝绥仰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忽然笑出声来。她现在这副模样,就像是挂在他身上似的,很是滑稽。

  “阿瞒哥哥,喜欢我这样的挂件儿嘛!”她抿着唇笑,一双梨涡清浅可爱。

  “喜欢。”楚悖扶着她的腰把人拉起,自然地替她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发丝。

  目光无意下滑,落在她盈盈一握的纤腰上。喉结微滚,他低头覆在她耳边,声音轻轻:“下次女装时再挂一次。”

  “不要。”萧宝绥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好看!”

  “好看。”

  出来迎接的曹驿丞看见眼前这个景象,惊得目瞪口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居然对着个唇红齿白的小公子笑得温柔似水???

  “咳……”萧宝绥见有人出来,忙推了推他,红着脸拉开两人的距离。

  楚悖掀了掀眼皮:“把马带下去喂了。”

  “是是是……”曹驿丞连连点头,忙命人把马带到马厩,毕恭毕敬地把人请进去,“大人您歇多久?要不要准备饭菜?”

  “准备一间客房。”他淡声吩咐,“准备些好菜,再烧些热水。”

  “不用了。”萧宝绥摆摆手,知晓事情紧急不能把时间都花在这些事情上。

  曹驿丞听见那娇娇弱弱的小公子直接否了楚悖的话,吓得后脊瞬间渗出几丝冷汗来:这煞星不会当场把人宰了吧!

  “简单准备些饭菜就是,吃了就走。”她低着声音,眉尖儿轻轻蹙起。

  方才没走动还不觉得,现在只觉得每走一步,两腿根部都会传来阵阵钝痛。

  曹驿丞下意识看向楚悖,只见他皱起眉头,缓缓开口:“照她的意思办。”

  说着,便拉着萧宝绥进了屋。

  曹驿丞呆愣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惊得眼睛瞪得更大。

  “阿瞒哥哥,我想去更衣。”萧宝绥小声,脸颊微红。赶路赶了一夜加上上午,还未方便过一次。

  “好。”楚悖点点头,叫来侍女带她去。

  萧宝绥闻言,顾不上身上的酸痛,立时跑得飞快。

  她跟着侍女去了后院,解下裤子不经意一瞥,瞧见大腿内侧一片斑驳青紫,便是她自己瞧着都觉得触目惊心。

  萧宝绥抿了抿唇:等回京,一定要去元糖斋吃回来!

  更完衣后,她步履轻松了许多。萧宝绥回到驿站大堂,放轻脚步想吓吓楚悖。

  却不料刚从后面小门迈进,就瞧见一身姿丰腴婀娜的女子站在楚悖面前,勾着手帕梨花带雨:“大人,您总算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宝儿:我拳头in了!

  打算晚上不吃饭饭了,就点了杯鲜榨草莓打算边喝边码字。结果!外卖小哥送来后,我闻到了包装袋上超浓超香的麻辣烫味呜呜呜,我喝着果汁,眼泪从眼角缓缓流了出来,明天我要吃麻辣烫!

  晚点还有一章,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