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
林翕的脑子里装的全都是哪儿好玩儿,哪儿他想去玩儿。
楚煜淡笑:“那便进去吧。”
林芸点头,她转身那一瞬瞪了萧然一眼。
萧然低着头,把木盒又往里紧了紧,而后便跟在林芸身后。
他们一同去了静心院。
此时的林翕正盘腿坐在床上,手里还抱着一盘点心,嘴里还含着一块,完全忘了自己腿上的伤。
他听着有脚步声传来,便立刻躺好。
楚煜先进来的,随后便是林芸,萧然和她的丫鬟夏青。
见他们来了,林翕瞪了一眼萧然。
他绕过林翕看向林芸:“你怎么来了?”
“过几日是爹的寿辰,来提醒你的,不然你又忘了。”她没把原本要说的话全部说话,同时在说的时候,用余光瞟了一眼楚煜。
“爹的寿辰?”因为有三年未回过家,而且他又是那种爱玩的性格,自是记不得这些,但是毕竟是他亲爹,不可能就真的完全不记得,“哦,想起来了,这次肯定回去。”
然后五人就开始了一小段时间的沉默,可能是因为某人在的原因,所以他们都放不开。
当然楚煜也感觉出来了,刚好他现在也有事儿还要处理:“你们许久未见,便好好聊聊吧。”
言罢,便离开了。
见楚煜离开,林芸终于忍不住那份担心,立即坐到床边,抬起他的两手查看。
“哪儿伤着了,怎么好端端的会受伤呢而且还瞒了我们这么久!”
那份担心的语气中,还夹带着质问。
林翕见她来回翻看自己的手,哭笑不得:“我伤的又不是手,你这样来回看,还能看出花不成?”
“你又取笑我!”林芸将他的手甩开,一脸委屈的样看着林翕,自己担心他,还被取笑了。
夏青替自己小姐抱怨:“公子!小姐听说你受伤了,急忙就赶来,担心得很,您倒好,还取笑小姐!”
听夏青这么一抱怨,他敛了敛刚才的笑容,轻声浅笑:“好啦,哥哥错了,不该取笑你的。”
“我伤的是腿,不过已经结疤了,再过几日就能好了,只是不能久站而已,你放心吧,现在我想出去玩儿,萧然都管着我呢,他现在脾气越怪了。”
为了安慰林芸,林翕把萧然提了名,但是总得提点好的吧,他就偏不。
哪里怪明明是你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我才管的,就我脾气怪了,萧然委屈不吭声,就只能心理念叨两句。
林芸看着他的腿:“这么严重,都不愿告诉我们,弄得我们同外人一般!”
“不是!是我怕你们担心所以才不让萧然告诉你们的,毕竟爹娘那性格,特别是娘,她要是知道我受伤了,那不得又一边说道我,一边心疼啊。”他连忙解释。
就是啊,以她的脾性,光说道我都不只,恐怕还会让爹上书陛下,让我同楚煜和离……不是,我在想什么,本来嫁给他,我就不愿意啊,和离不是更好吗?
那为什么……我一想到和离就有点抗拒呢?
这可能是林翕这些年来第一次,对这种本不应该发生的事情,明明有机会解决,自己却感到抗拒。
抗拒一定是因为我觉得他可能是先生,而我又心悦先生,所以才会抗拒和离的!对!肯定是这样!
他似乎是在……自我催眠。
不过他催眠的时候,似乎忘了自己周围还有人,而且不止一个,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三人同样般不解地盯着他。
“放心,等爹寿辰那日,你们看到的一定是一个活蹦乱跳的我。”他试图掩饰刚才的尴尬。
太丢脸了!怎么就想着想着就忘了还有人在呢!
姑且再信他这一回,林芸站起身来,看了看外面,她也该回去了,毕竟她是从后门偷跑出来的,叮嘱了几句便带着夏青走了。
是萧然送的他们,等送完回来,他面临的就是林翕的死亡凝视。
“她怎么会知道我受伤的事儿?”
他一直抱着盒子,一刻也没放手,“就回去那这些书信的时候,不小心被小姐给撞见了,她一直问我你的情况,我实在没忍住就说了。”说着说着他就低下了头,不敢看林翕。
这……林翕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让他把盒子拿过来。
接过盒子后,林翕打开,从中拿出好几张被写过的纸,而其中几张是信,他仔细观察着。
等看得差不多后,他便掀开被褥,准备起身,但萧然一听倒动静立马抬头,拦住了他:“你腿还未好,就有想跑出去玩儿?”
“什么玩儿啊!我是要去看看楚煜的字!”林翕抓着他的手臂,瞪着他。
对耶,不去对比一下,万一错了呢!
“我还是扶着你吧,这事儿也慌不得,你也不能跑。”
林翕听他的,便拿着书信,任萧然扶着,出了房,前往云水居。
——
这云水居,林翕还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是初到宁王府,肃清让他们找静心院的时候,在门口看过,其他时候他都呆着静心院。
云水居,听着名字便是过带水都地方,果真,从云水居院门到楚煜的房间,那中间全是水,就跟个池塘一般,塘中是个亭子,另外有四条桥。
主要的一条桥与门口连着,另外三条桥分别连着楚煜自己的房间,书房,以及一间放母妃灵位的祠堂。
“一个院子,这也太大了吧!还这么奇怪的设计。”林翕不由得吐槽了几句。
他们走入亭中,萧然看着那三条桥:“哪边是书房啊?”
“这样,你去左边,我走中间,要是这些都不是,咱们回来一起走右边。”
他有些担心林翕的腿,但还是答应了。
等林翕朝中间的桥走去后,他才开始往左边走。
这儿的设计真的很奇怪,还要绕过一拱门,才能到平地。
不过这平地是……连着的,那为啥前院要有水塘
林翕一瘸一拐地下了桥,到了平地,他的运气不错,一选就选对了,这儿当真是楚煜的书房。
他一进去,张望了院内的摆设,没啥特别的,就很普通的设计,不过院内左侧有一块不大不小的水塘,其中间还有一个假山。
这怎么一个院子这么多水
另一侧就一个小亭子,四周有白纱围着,里是藏青色大理石的石桌,和几个木凳。
他也没多看,毕竟来这儿他是有正事儿要做的。
他走到书房门口,门是关着的,敲了敲门。
里面传出一阵声音:“不是说了,现在谁都别来打扰吗。”
“是我。”听了楚煜这话,他有点想回去的,但是迫切想知道答案的那种心理,在催促他。
里面过了半晌才出声。
“进。”
林翕一进来,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开始扫视整个案桌。
因为在来之前,萧然同他讲过,自己是在哪儿看到的玉佩,但是还是担心自己会看错,所以他在确定。
楚煜看到了他的异样,看了一眼自己的案桌:“你在找什么?”
林翕听到他说话,缓过神来,解释道:“没,我就看看你在做什么。”
“腿不疼了?”楚煜看着他的腿,“你不能久站,就去软榻上坐着吧。”
他嗯了声,便去坐着了。
见他坐下,楚煜才继续处理剩下的公务。
不对,林翕都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连忙站起身,走到楚煜身旁,俯身观看他手里正拿着的一本书。
好吧,他看不懂,毕竟自己以前也不怎么好好学习。
他微微皱着眉头,一脸迷茫地看着书中的字,而他的所以表情,全部被侧偏头过来的楚煜看到了。
“看明白没?”
可能是因为楚煜说话时,是贴在林翕耳边的,所以他的气息落在林翕耳上,那让他觉得很痒,立即站直身子,抬手揉耳朵。
他的耳根都是泛红的状态:“没有。”
楚煜见他这般,又听到他的回答,就只是淡淡一笑,没说话,继续处理公务。
等耳朵摸起来没那么烫了,林翕才继续弯腰看着他写,他这次长记性了,不离楚煜那么近了,他就只是微微弯腰。
看了老半天,他觉着有些无聊了,便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准备去那边打软榻上休息会儿,他刚要动的时候,楚煜的写的一个字,立刻让他精神起来了。
他看见楚煜正在写的那个‘永’,没有下面的一勾,而他所知道写永不画勾的就只有先生,他死盯着那个字,试探性的开口:“是不是写错了?”
楚煜提起笔,看了一眼:“哪儿?”
林翕指给他看。
“还真是。”楚煜把那一笔添好,“可能是别没墨了。”
怎么可能啊,这写下一个字的时候,没蘸墨,那不一样写出来了,怎么就偏偏这个字就没墨了,林翕想着。
见他死活也不承认,林翕急啊,突然想到萧然所说的玉佩,他看了看案桌,果然有一个笔筒,里面也真的有一个盒子。
他故作不知道,好奇的样:“这是什么?”说话的同时,拿出了盒子,左右看了看。
还没等楚煜开口,林翕就打开了盒子,见里面的东西后,他整个人都惊了……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萧然真的看错了?不可能吧?!
楚煜耸耸肩:“看吧,什么都没有,就一空盒子而已。”
林翕将盒子盖好,把他放回原位,怎么会没有呢?
他不相信,现在完全不顾楚煜在不在这儿,直接开始翻那个笔筒,还有没有,翻书,也没有。
他准备去看看书架上的,结果被人一把拉住,对方考虑到他的腿,所以一下子就将他拉在了自己怀里坐着。
林翕刚想开口骂的,但感觉有什么东西硌着他的腰,他弯头挪身一看。
原来楚煜是将玉佩转移到自己身上挂着了。
他将玉佩从楚煜身上取下来,又一次故作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好看的玉佩?”
楚煜早在林翕要来找他之前从李叔那儿,知晓了情况,现在听林翕装傻一问,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还装傻呢?哪儿来的,你不更清楚?”他从林翕左侧腰间取下一块一模一样的的玉佩,将两块玉佩拿着,在林翕眼前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