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翕连忙推开他:“你无不无聊啊!”
“是王妃自己要问,与本王可无关。”楚煜退回来,面露无辜的回答着。
看他那样,林翕竟无言以对,抱起碗,快速的吃了几口,便放下碗,跑了。
楚煜见他离开,看向了他的碗,发现几乎根本没动。
所以他刚才吃的几口是空气吗?
——
静心院内,林翕从早膳回来就一直在房间,过了许久才出来。
刚好,他出来时就看到萧然在照顾那株海棠花树苗。
“放下!我来!”急忙跑过去接过萧然手中的东西“你去坐着,我自己浇。”
虽然萧然很想阻止,但是他知道林翕肯定不让,所以还是去坐着了。
等林翕浇完水后,放下桶,就回来坐着了。
这刚一坐下就开始吐槽昨晚的事儿:“哎,还以为他不会回来,昨晚咱们能逃,结果……还刚好被他逮个正着。”
萧然不语,就听着他说。
“他太可恶了!昨晚逗我不说,今早用早膳时,他还……”
还他又没说了。
没处撒气,就拿桌上出气,
萧然连忙阻止,拉住他的手:“公子别拍了。”
“我就是气不过,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去嘛!”林翕收回手,但是越想越气“王八蛋!没人性!”
“本王还当这些是谁写的,原来是出自王妃之手啊。”
林翕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猛地转过头去看,萧然也抬头向声源处看去。
是楚煜正背对着他们,在看进院的两边墙上所写的东西。
“楚煜!你怎么在这儿”林翕立即站起身,看着他。
“这是本王的王府,本王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他转过身,向林翕走来“倒是王妃,本王好像说过,不要直呼本王的名讳,王妃似是没听进去。”
林翕后退,萧然迅速挡在他的面前,怕楚煜责怪他,便替他求情:“我家公子生性如此,还望殿下见谅。”
“萧然!你让开,就算要杀要剐,本少爷也不可能躲在别人背后,当缩头乌龟!”他拉开萧然,死死地盯着楚煜。
楚煜走过来,坐在石桌面前,看向林翕:“看来本王昨夜所说的话,王妃全当耳旁风了。”
“本王来这儿静心院,连一壶茶都没有,你们是有多记恨本王啊?”楚煜又说。
萧然这才反应过来,刚要去,就被林翕给拉住,不让去。
“你不是说,这是你的王府吗,那你自己去,别在这儿使唤我的人。”
林翕总算硬气一回了,直接跟楚煜怼去。
楚煜看了一眼萧然,又接着说:“本王是说过王府是本王的,但又没说静心院是本王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没明白。
楚煜解释道:“这静心院是王妃自己的,所以本王在这儿来,那王妃也应该让本王喝点茶吧。”
萧然在那儿听楚煜这么一说,还是去准备茶水了。
林翕这回听明白了,而且还发现了不对劲:“所以……那我在墙上画的,是在毁自己的院子?!”
“嗯。”楚煜又看了一圈院子,笑着点头。
他站在那儿直跺脚:“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本王怎么早点跟你说,再说了,你嫁进了宁王府,自然是宁王妃,那这院子也自然说你的。”楚煜很无辜。
林翕坐下,两手拍在桌上,气冲冲地:“我那叫嫁!没迎亲队伍,我自踢轿门,没拜堂,我还守空房,你管那叫嫁!”
“本王还以为王妃在气何事。”听到林翕的话,楚煜笑了“那王妃若是觉得不甘,本王大可再为王妃重新补办,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可好?”
虽然这话说得,让林翕又那么一点点心动,但是他要坚定不移,自己是男的!
“好什么好滚!”
林翕的神情,让楚煜觉得越来越想笑了:“为何王妃还有点小孩子气。”
提到这个,林翕不由得想骂楚煜:“我本就还有三月就行冠礼,结果现在……全怪你!”
还有三月就是林翕的行加冠礼之日,他想都不敢想,在冠礼之前,还有这一茬等着他。
他原本计划着,等冠礼那日,把先生请到永宁候府的,结果……全打乱了。
“加冠礼在王府办也一样,本王为王妃加冠。”
林翕又一次感到无语:“行加冠礼要在宗庙举行,由父亲主持,指定的人来加冠,你懂不懂啊。”
“何必循规蹈矩,本王就是皇兄主持的,皇兄为本王加冠。”他有补充道“而且,本王在十七那年便加冠。”
这把林翕惊讶到了:“书上不是说,男子二十岁行冠礼吗?”
“这有什么的,父皇在仙逝之前,为了让皇兄继位,在皇兄十五岁那年,就给他加冠了。”
林翕打量了楚煜一番,问:“为何不是你当皇帝”
听林翕一说,楚煜先是愣住,随后便笑了:“怎么王妃是想当这北祁的皇后”
“什么嘛!”林翕连连摇头“我不想当什么皇后,更不想当你的王妃!”
“你若真想当,那我便为你去夺这皇位。”
他说他的,楚煜说楚煜的。
林翕见他这般认真,差点就信了,开玩笑道:“就你你一个不受皇帝待见的病秧子怎么夺”
“不受待见”楚煜倒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还有点新奇“谁告诉你本王不受待见的”
“坊间传闻啊。”他还一脸随意。
他单手撑着脑袋,看着自己种下的海棠花树苗。
楚煜见他那样,收了收衣袖,抬手想去碰他的头,却不想……
“对了!你……干嘛”林翕本来是想问他为什么没有去做北祁帝王的,结果转过头,却发现他的手悬在自己脑袋的上空。
楚煜倒是没收回手,他敲了敲林翕的脑袋:“别发呆。”
“我哪有我在想你为何没做北祁的帝王。”
“不想。”
他没再看林翕,同林翕一样看向了树,不过不是林翕种的那株,而是自己幼时种的那株银杏。
“为何?”
“因为……本王同你一样,不喜欢被关在,若是做了君王,那就整日被那些奏折,大大小小的事给困住,没有一点自由。”他转过来,看着林翕。
林翕也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睛,半信半疑的,但也不管了,反正又不关自己的事儿。
“那你回来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
林翕这才想起来,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事儿。
“不行!”他拒绝了。
“为什么你不是说过,等你回来,我就可以出去吗?”林翕激动了。
凭什么不让他出去嘛,明明都说好的,李叔都是了,只要楚煜回来,那他就可以出去。
“按我北祁律法,女子出嫁回门的日子必须为双数。”
这把林翕给弄急了:“本少爷是男的!再说了今日是第四日,也是双数!”
楚煜还有拒绝:“那也不行,今日本王要进宫面圣,不能陪你回门。”
“那我自己回去。”
“那更不行!”
北祁律法规定,女子回门日子必须为双数,而且必须有夫君陪同。
“那你面圣可以明日啊,为何偏偏就是今日!”他又趴在桌子上了,这次不是累了,困了,他啊,这次是委屈,伤心了“我就想回家看看爹娘,跟妹妹讲清楚,不让他们担忧而已啊,为什么不能。”
楚煜见他委屈那样,很是无奈:“算了,我陪你回去便是。”
林翕本来在那儿趴在委屈,眼泪都快出来的,结果一听他同意了,便收回泪水,坐直身子:“当真?”
“当真。”
楚煜对他还真的没办法,很不下心来啊。
在他们谈话之际,萧然也端着茶水过来了。
他一放下,林翕就拉着他,兴奋地告诉他:“萧然,我们可以回去了!”
“嗯”他看了一眼楚煜,又看向林翕“公子您先别激动,您先告诉我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我们可以回去了。”
林翕听了他的话,平复好心情:“他答应我,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楚煜纠正林翕所说:“本王说的,可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
“午膳过后。”
他见林翕又想问,便打断了,提起了早膳时的事儿。
“你早膳时,可没吃什么,若是饿着肚子回门,那永宁候府的人,还不以为本王虐待你。”
林翕还是想说话,但又被打断了。
“总得准备点东西回去吧。”
这次林翕倒是没再说话,乖乖的坐了下来。
楚煜见他坐下,便起身,准备回自己的云水居,结果被林翕给叫住了。
“我这院子怎么办?”
“自己收拾,本王不会帮你。”他答完,便快步出了静心院。
他走后,林翕指着自己,问萧然:“他是不是让本少爷自己收拾?”
萧然点头回应。
把林翕又一次给气着了,但是气归气,毕竟是自己干的,本来也该自己收拾。
“收拾就收拾!”他又看向萧然“我们先去准备准备,不能让芸儿看到我一点落魄样,也不准跟她讲,我这几日在这儿做了什么!”
——
出了静心院,楚煜便回到了云水居的书房,回了书房,便叫来了李叔。
“李叔,今日王妃回门,你去准备些东西好送给永宁候,午膳过后便出发。”
“是,殿下可还有吩咐?”
李叔怕他还有事要说,便问了一遍,见他没说,于是准备退下,结果刚一动,楚煜便再次开口:“把静心院全部恢复原样,除了他种的那棵树。”
“老奴明白。”李叔退下了。
——
午膳过后
两辆前面吊牌上刻有‘宁’字的马车,早已在宁王府大门等着了。
林翕和萧然最先出来,其次便是楚煜。
林翕看着两辆马车,准备拉着萧然上后面那辆马车的,结果被李叔给拦住了。
“这辆马车上装的全是送给永宁候府的东西,您还是同殿下乘一辆吧。”
楚煜倒是没说话,只是在后面笑他,随后上了前面那辆马车。
还能怎么办,林翕只好忍着上了楚煜乘的那辆马车。
萧然同在外面驾车的肃清坐一起。
车刚一动,楚煜就开始问林翕,他看着林翕的衣服:“回家为何不换件衣服?”
林翕懒懒散散地靠在车壁上,他就想这样靠着,不想说话。
但是吧,这面对楚煜,他又逼不得已,又必须得说话。
“我没带衣服来,就这件还是向李叔借的你的。”
“本王的?”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林翕,最后眼睛的目光停在了林翕的腰间“本王的衣服,你那细腰,小身板的,恐怕穿着有些大了吧。”
林翕的头靠着车壁,眼睛转过来,看着楚煜:“我穿着很合适啊。”
楚煜没太多的表情:“算了,你先忍忍,等回去,我会让李叔定制几身衣服的。”
林翕表面上没反应,继续靠着车壁,但是他心里面就不知道吐槽了楚煜多少次。
等你拿来,我就等着发霉吧,还不如回去穿自己本来的衣服。
本来距离是有些远,林翕想先睡一觉的,结果刚想睡,就听到外面街道上的人说一些,不好听的话。
“这是宁王的马车?”
“就是那个不受陛下待见的病秧子?”
“他啊,弑先皇,如今还想夺皇位,父亲兄长都敢害,老天没让他死都算好的了。”
“活该!如今还和男子成婚,那不是丢了皇家的脸面吗,皇家人还留着他这个耻辱干嘛,就该处死!”
“将死之人还在街道上晃,就该留在家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