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第87章 夜探揽月楼 忐忑地吻住她

  太后很少跟唐晓慕提起以往的事, 今天正好说到谢贵妃是否自愿之时,她想到自己,就多说了两句。

  见唐晓慕还为她难过着, 太后笑着戳了戳唐晓慕的脑袋:“好啦, 哀家这四十多年过得很好, 不用为哀家皱起眉头。现在还是想想你们的事吧。”

  “要不我去找曾经伺候谢贵妃的宫人打探打探?”唐晓慕说。

  太后摇头:“找不到的,谢贵妃死的时候, 皇帝让他们殉葬去下面伺候她了。”

  唐晓慕一阵恶寒。

  本朝不兴活人殉葬,哪怕是皇帝驾崩,都没有规矩要求后妃殉葬, 更不用说只是伺候的奴才。

  可是皇帝却因为谢贵妃的死而殉了整个揽月楼的人。

  太后也正是基于这一点, 才会推测若是有朝一日皇帝比谢贵妃先走, 以他那自私的性格,肯定会把谢贵妃一起带走。

  而这个时候季修睿如果已经被立为太子,按照这孩子的性格肯定会保下母妃,谢贵妃才能躲过一劫。

  当年的宫人无一幸免,即使有线索现在也查不到, 唐晓慕失望地叹了口气, 哪怕心中对揽月楼发憷也不得不走一趟。

  不一会儿章台殿就传来消息,皇帝看季修睿神色不好, 也决定让他在宫中住一晚, 明日再走。

  揽月楼名字中虽然带一个“楼”字, 但是其实相当于一座小型宫殿。

  季修睿在一楼西侧有一个自己单独的小院, 与谢贵妃居住的正殿隔着两道院门。

  唐晓慕对这里不熟, 要找线索的话,最好还是有季修睿带路。

  很快就是子时,宫门落钥, 皇宫内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唐晓慕给季修睿喂了药,见他精神不错,将自己夜探揽月楼的计划说了。

  季修睿也正有此意。

  他喊来青竹守住他们居住的院子,自己则带着唐晓慕躲开守门的宫人,从小路绕到谢贵妃居住的正殿。

  谢贵妃死后,至今皇帝仍旧思念她。

  揽月楼不准熄灯,皇帝要在章台殿一眼就能看到灯火通明的揽月楼,好似谢贵妃还活着的时候。

  这给唐晓慕和季修睿带来了极大的便利,两人不用再额外掌灯,减少了被发现的危险。

  依照季修睿对自己母妃的了解,重要的物品谢贵妃都会保存在二楼的寝宫之内。

  唐晓慕上次来并没有能进入寝宫,今日一见,发现奢靡二字都不足以形容殿中的奢华。

  站在门口一眼望过去,双目所及之处的每一样物品,用料都极为珍贵。

  纯金打造的梳妆台、象牙雕刻的小花瓶,墙上挂着的是名人字画,屋内摆着的是古董花瓶。

  甚至墙壁上还挂着一幅沉香木打造的百子千孙图,上面还镶嵌着九颗夜明珠。

  更不用提铺满整个寝宫的纯白小羊皮,以及摆满了整整两面墙的首饰盒。即使唐晓慕没打开这些首饰盒,也知道里面肯定都装满了谢贵妃的首饰,而这些首饰定然又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饶是唐晓慕从小在太后身边见惯了富贵,甫一见到这画面还是被惊了一下,忍不住悄悄跟季修睿感叹:“你母妃可真有钱。”顿了顿又补充,“你爹虽然小气又小心眼,但是对你母妃是真的大方。”

  季修睿对屋中摆设习以为常,不甚在意地迈步进去。

  看着他轻盈的脚步踩在纯白色的羊毛毯上,唐晓慕突然明白他为什么进来前要自己先脱鞋。

  原来是怕他们在小羊皮上留下痕迹。

  如今季修睿已经中毒,再来揽月楼肯定找不到毒-药。但毒-药不见谢贵妃应该会有所察觉,不知道是否会留下什么线索。

  除此之外,两人此行的另一个目的是想看看谢贵妃到底是否自愿嫁给皇帝。

  “我去翻首饰盒,你去看看有没有暗阁。”唐晓慕说。

  季修睿微微颔首,修长的手指一寸寸比在墙上,仔细查看里面有没有中空的地方。

  首饰盒数量级多,如唐晓慕所料,每一格里都装满了珍贵的首饰。

  唐晓慕才找到一半,季修睿已经敲完了墙,正在谢贵妃的床边找暗阁。

  蓦然,两人听到屋外传来声响。

  “陛下您慢一些,当心台阶。哎哟,快扶着!”

  皇帝来了!

  唐晓慕与季修睿如临大敌,立马藏起自己来过的痕迹。

  谢贵妃的寝宫位置非常尴尬,听动静皇帝已经在楼梯上,他们如果从正门出去势必会撞见皇帝,但如果从二楼的窗户离开,则会被楼下的守卫发现。

  除了扫洒的宫人,皇帝平时不让任何人进入揽月楼。即使是季修睿,也只有给谢贵妃上香的时候能过来。

  哪怕之前季修睿昏迷着的,也没能进入揽月楼的正殿,只去了自己的院子。

  如今要是让皇帝发现他们俩半夜三更在谢贵妃的寝宫中,定然大怒,并怀疑两人的动机。

  好不容易才让皇帝不再因为他们私自去漠北的事发怒,短期内绝对不能再惹到皇帝。

  两人四下张望,寝宫中东西虽然多,但能藏人的地方却很少。

  唐晓慕紧张地指了指床底,季修睿摇头。

  屋外响起脚步声,眼看皇帝已经走到门口,季修睿拉起唐晓慕往床对面的窗口走去。

  唐晓慕以为他是要跳窗离开,谁知季修睿拉着唐晓慕藏到束起的帷幔之中。

  灿烂的红绸裹住两人的身影,皇帝进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照常和以往一样,直接躺到屋内的床上。

  他偶尔也会来揽月楼独自住一晚,季修睿两人不幸正好遇上。

  所有人都说皇帝对谢贵妃情根深种,甚至季修睿一度也这么觉得。

  可裴霜说的那些话像是一根针扎在季修睿心里,他一定要弄个明白。

  屋内传来皇帝沉重的叹息声,那个素来阴鸷的帝王,在这一刻露出了苍老。

  唐晓慕与季修睿藏在帏幔中一动不敢动。

  揽月楼正殿的房顶比别处高些,屋子也比其余宫殿更宽敞。因此屋内所用的帷幔非常宽大,而且还在帷幔顶端采用了木质的滑轮,可以左右滑动。

  但即使是这样,被竖起来之后帷幔的中间也很小。

  唐晓慕与季修睿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才能勉强保持帷幔的原样。

  唐晓慕的后背紧紧贴在墙上,与季修睿脚尖抵着脚尖,她的脸贴在季修睿的胸口,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时胸膛起伏的微小变化。

  季修睿为了尽可能不暴露,双手紧紧抱在唐晓慕身后,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等皇帝睡着后,他们就能离开。

  忽然皇帝笑了一声:“阿漾,我们的孩子出息了。”

  他唤的是谢贵妃的闺名。

  虽然是夸赞之语,唐晓慕隐隐听出几分嘲讽的意味。

  她还想再听下去,皇帝却没再说,而是吩咐人送酒菜进来。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唐晓慕着急地去看季修睿。

  季修睿脸色难看。

  外面很快传来摆酒菜的声音,皇帝坐在小几前对影独酌,时不时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感叹。

  唐晓慕唾弃他不好好利用这样的机会回忆他与谢贵妃的过往,要不然的话,她和季修睿也能多偷听点当年的事。

  可是等了好久,皇帝就是喝酒喟叹,有意义的话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唐晓慕对他相当失望,同时发现自己的手有点酸。

  季修睿将她藏入绸缎中的动作非常迅速,唐晓慕的手先前没地方放,只能高高举起。

  如今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太久,她的手有点举不动了。

  可帷幔里就这么点地方,如果她想把手放下,势必会从里面将帷幔推出异样的形状,引得皇帝察觉。

  可她实在是不想再举着了,手真的好酸。

  唐晓慕的眼神不自然落在季修睿的肩膀上。

  她把手在这里搭一下不要紧吧?

  唐晓慕见季修睿蹙眉望着皇帝所在的方向,应该是全神贯注思地在考该怎么解决眼下的困境。

  唐晓慕趁着他不注意,悄悄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纤柔的小手落在肩头,如羽毛般轻盈,却像是戳动了季修睿的心。

  他错愕地回头。

  唐晓慕见被发现,心虚地抬起手。可她的手刚抬起,季修睿便蹙起眉头。

  不知怎么了,唐晓慕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立马又把手放了回去。

  望着她忐忑紧张的小眼神,季修睿紧绷的唇稍稍勾起。

  被他这样看着,唐晓慕莫名就红了脸。

  烛火透过厚重的绸缎照亮两人的脸庞,狭小的空间中,艳丽的红绸映得这一方天地都带着一层喜庆的红色。

  唐晓慕心想还好是这样,要不然季修睿就该发现她脸红了。

  她不敢去看季修睿,低下头去。

  季修睿的心间同时松一口气,庆幸唐晓慕没发现自己的紧张。

  皇帝独自一人喝了不少酒,一直到贴身伺候的太监进来提醒:“陛下,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皇帝苦笑:“阿漾不在了,现在连个陪朕喝酒的人都没有。”

  听起来两人关系还不错?

  唐晓慕抬头去看季修睿,这人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显然对此并不奇怪。

  “贵妃娘娘若在,也会劝您少喝些的。”太监尖着嗓子说。

  皇帝笑着摇头:“她不会,她只会自己先去歇息。”酒杯似乎被碰倒了,皇帝也不甚在意,扶着太监的手起身,朝前走去。

  听着脚步声不断靠近,唐晓慕的心紧张地提起。

  皇帝越过两人藏身的地方,走到靠墙的首饰盒前,怔怔地望着:“后宫中所有女人的首饰加起来都没她多,你说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太监不敢答话,低头不语。

  皇帝也并非要他回答,只是想抒发心中郁结,“朕从前以为睿儿不像她那么倔,谁知母子两人一个脾气。朕对她不好吗?她要什么给什么,她怎么舍得丢下朕去死?”

  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大料的唐晓慕面露失望。

  皇帝喝多了酒,脚步逐渐有些不稳,走路时忽地一个踉跄朝他们藏身的地方倒去。

  红绸挡住了双边视线,季修睿察觉到背后传来一道轻微的力度,立马抱起唐晓慕的身子,往里藏得更深。

  他的动作太过突然,唐晓慕差点发出惊呼声,还好忍住。

  她被季修睿整个抱起,双脚离地,后背被季修睿的双臂环住,紧紧贴在墙上。

  两人脸颊相贴,同时感受到那里传来的火热,也不知道是自己害羞,还是对方脸热。

  皇帝仍旧在絮叨往事,唐晓慕想示意季修睿放下自己,却没想到头刚一动,季修睿也正好看向她。

  两人的唇贴在一起。

  季修睿愣了片刻,没有松开她,忐忑地吻住她。

  唐晓慕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