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吧,再搓就要搓成秃头了。”沈渔不满的回头,看了一眼君怀瑾。
“你醒了?”君怀瑾一愣,也不知道刚刚自己的小心思,有没有被沈渔捕捉到。
“嗯。”沈渔点点头,胡乱的在自己的身上浇了些水,“洗完了,我要去睡觉了。”
说完,他迈步从池子里走了出来,寸缕未着,毫不避讳的越过君怀瑾,随意的披上了刚刚脱下的衣服。
沈渔走了,刚刚被剪下的那根系绳掉在地上,君怀瑾捡起来,一直留到现在。
君怀瑾握着手里的绳子,思绪从遥远的之前,回到了现在。
那时候,怕沈渔会拒绝,所以一直不敢把心中的隐秘宣之于口。
现在想来,以沈渔的通透,愿意那样毫不避讳,便是一种暗示,只可惜当时并未领会,如果明白了,也就不会在酒后强迫了沈渔,有了后来两年的分别。
有些错误,如果不及时纠正,就是一错再错,再想挽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南沈皇宫。
沈渔靠在榻上,想着想着,就渐渐睡着了,醒来时,天色渐明,不知不觉,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
沈渔揉了揉眼角,似有泪痕,不禁笑了笑,都什么年纪了,竟然还在梦里哭了。
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臂,南沈的人千里迢迢找到沈渔,沈渔没有犹豫,便跟着他们回来了,到南沈都城时,正好是昨天。
沈渔回到南沈,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得到了一个消息,自己的师父楚天阔如今就在南沈。
南沈毕竟是故国,沈渔不忍看故国覆灭,百姓失所,所以要谋一场两全其美的大事。
“你真的来了。”沈渔推开门,就看见阿壮站在门口,衣着单薄,但却丝毫不惧北风。
“不知可否进去说话?”阿壮看了看四周,警惕的问道。
沈渔点头,将阿壮迎了进来,关上了门。
“属下参见少主。”一进门,阿壮便单膝跪在地上。
沈渔惊讶,忙将阿壮扶起,“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壮不肯起来,面色悲伤,“属下曾是留王的部下,留王走后,属下便流落江湖,浑浑噩噩,直到后来进了宫,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杀死沈坚,为留王报仇。”
沈渔皱眉,良久没有说话,毕竟是在南沈宫中,不知真假,沈渔不敢冒认。
“我刚睡醒,你刚刚说的话我没听清,你走吧。”
“少主,属下知道您不肯信我,所以特地留下了证物。”说着,阿壮将半块玉佩交给沈渔。
沈渔接过了那半块古玉,这玉他确实认识,另外的那半块,已经随着母亲陪葬了。
“当年您母亲被强接进宫,留王不能相见,我便为留王和您母亲传递消息,这就是当年留王给我的信物,我一直收藏至今。”
东西一拿出来,沈渔便信了一半,但此事事关重大,却还是不能轻信。
“少主可知楚先生已到南沈?”
沈渔没有回答,反问道:“是吗?”
阿壮点头,“楚先生一来便找过我,聊了聊当年的事情,我的身份,只要见了楚先生,他便能为我作证。”
当年楚天阔也在留王的帐下效力,两人共事一主,肯定相互认得,沈渔听阿壮这么说,戒心就稍稍放下了些。
“你先起来说话吧。”
“是。”阿壮站了起来,神色激动,“想当年属下见到少主的时候,少主还是个孩子,不想时光荏苒,少主如今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你我久别重逢,叙了旧便散了吧,以后也不要再说些大逆不道的话,让自己身处险境。”
“看来少主还是不信我,这是楚先生如今所在,少主去了,一问便知。”阿壮将一张纸条,交给了沈渔。
“好,我有时间一定会去拜见师父,你先退下吧。”
阿壮也不纠缠,俯身行礼,转身要走。
“等等。”沈渔犹豫再三,还是叫住了阿壮,“当年留王的死,和北乾国主君怀瑾,有没有关系?”
沈渔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不该不相信君怀瑾,一旦连信任都没有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