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渔无奈的轻笑了一声,其实沈若,又何尝不是给自己带来烦恼的人。
或许自己这个性格,就适合独来独往,那样,虽然不会有快乐,但也不会有烦恼了。
“只要你们能好好的就行了,我自有我的去处,你不必担心。”
“如今你师父销声匿迹、不知去向,南沈蠢蠢欲动,你也难以回去,难道你还想去西仪不成?”
沈渔也不禁思索了起来,天下之大,自己确实没有一个能够归属的地方。
提起西仪,沈渔不禁想起了西仪公主,那天胃疼的不行,有些事情记得不真切,不过看来,西仪公主似乎对自己有那种意思。
沈渔随意想着,要是自己真的娶了西仪公主,倒也是件有意思的事情。
到时候自己和北南西三国都能扯上关系,然后再想办法一个个的掌权,统一三国,最后吞并东朔,一统四国,做成这件几百年来都没有人能够做成的事情。
想到这里,沈渔不禁笑出了声,自己对权力无欲无求,君怀瑾还真应该感到庆幸,否则他这个一国之君,还真不一定能够当的长久。
凌风诧异的看着沈渔忽然傻笑,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这种滑稽的白日梦自己想想就好,沈渔自然没法说出口,“只是想起了一些好玩的事情。”
“你还能笑,我就放心了。”凌风点点头,神情放松了不少,“想当年我第一次在你师父的山居中见你时,你心无挂碍,单纯开朗,希望从前的那个沈渔有一天还能够再次回来。”
“或许可以吧。”沈渔回想起那个时候,心无旁骛,喜怒都很单纯,还是年少的时候好。
“这些银票你拿着,姐姐从前是官家小姐,后来又是宫里的妃嫔,吃穿上从未吃过苦,这些钱足够你们生活了。”沈渔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袱,里面有厚厚一沓银票。
凌风笑了笑,并不接过来,“你放心,我还不至于到缺钱的地步。”
沈渔点头,“我知道,不过有备无患,就当是我给姐姐备的嫁妆吧。”
凌风不想让沈渔担心,接过了银票,“你放心吧,我这个人虽然没用,但总能护住沈若一世周全的。倒是你,一路小心,多多保重。”
“你也保重,后会有期。”
说着,沈渔拿起一旁的披风,推开门,重染一身风雪。
小年夜。
栖鸾宫传出沈贵妃薨逝的消息。
“你们看了?”君怀瑾懒洋洋的靠在圈椅里,把玩着手里的白玉茶壶,冷淡的发问。
跪在地上的太医抬眼悄悄瞄了瞄面前的帝王,但却看不出有一丝感情。
太医点点头,“娘娘小产之后身子便一直不好,臣去看时,娘娘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想是精血亏耗之故。”
君怀瑾眼中溢出一抹冷笑,“倒是突然,真死了?”
太医诧异,虽然传闻自贵妃小产后,帝妃感情渐渐疏远,但这样问,却也有些过分。
不过,这种宫廷秘事对一个小太医来说,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贵妃娘娘瞳孔已散,脉息全无,已经救不回来了。”
君怀瑾没有说话,挥挥手,让太医退了下去。
“皇上,如今新年将至,贵妃恐怕暂时无法出殡,只能停灵于宫外的春禅庙。”主管宫中丧葬的太监上前禀报。
君怀瑾轻嗯了一声,“一切按照规制办吧,不必再问朕了。”
君怀瑾有些头疼,沈渔一走,沈若便传来死讯,要是沈渔将这一切归咎于自己,那便要走的更远了。
真是的,死都不会挑日子,偏偏要赶到这时候死。
元宝端来了一碗饺子,香气四溢,还冒着热气。
“皇上,先别想了,用一些吧。”元宝将酱料倒在饺子上,褐红的颜色更添食欲。
君怀瑾拿起筷子,夹起了一个饺子,但最后却又放下了。
实在是吃不下,想不到日子竟然会落到冷清如此。
无亲无友,无爱无恨,便是帝王最终的归宿吗?
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君怀瑾就这样静静的靠着,思绪放空,却又逃不出痛苦的情绪萦绕盘旋。
就这样静静坐着,什么也不想做,亦不知时间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