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渔突然感觉四肢百骸毫无力气,就连站起来,都困难无比。
“奶酒里有毒?”
楚天阔点头,“你的剑法得为师真传,一般人拦不住你,为了留下你,师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沈渔苦笑,在自己心里,真诚待自己的人屈指可数,如今,又少了一个。
自己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这辈子,不配得到爱。
沈渔没有办法,只能静观其变,看着桌上奶白的酒,玩笑道:“当初师父想要将制药之法传授给我,可我没有兴趣,说什么也不肯学,如今,师父倒是该庆幸了。”
楚天阔眼里透出一抹哀伤,“就算你什么都学会了,也无妨,师父还有最后一道绝招,没有传给你。”
沈渔抬眼,“什么绝招?”
楚天阔低头,缓缓说道:“那就是我这条命。”
沈渔心痛的难以呼吸,“师父倒是将我的弱点看的一清二楚。”
“是啊。”楚天阔叹息,“你和你父亲一样,至情至性,磊落光明,为师要是以命相挟,你绝不会冷眼旁观。”
“师父既然明白,就也知道,我同样不会对君怀瑾下手。”
楚天阔点头,“所以,为师来替你做这个决定,你只需留在这里,君怀瑾不会坐视不管,定然会来救你。”
沈渔摇摇头,“他不会来了,我已经做好了安排,此刻,他大概已经要赶回北乾都城了。”
楚天阔眼望窗外落日,缓缓说道:“关心则乱,他一定会来的。”
、第 16 章
风萧瑟,马嘶鸣。
一路上,君怀瑾心里隐隐有种不安。
勒转马头,君怀瑾回身逼停了君从嘉,“凌风说沈贵妃身体不适,让小渔回京,是他本人来的,还是送的书信?”
君从嘉忽然被问道,冷汗刷的就流了下来,他从未见过凌风,要是说他本人前来,被盘问两句就要露馅。
“是书信,沈渔看了那封书信匆匆交代几句就走了,具体信上说了什么臣弟也不清楚。”
君怀瑾眯了眯眼睛,透出一股寒芒,“小渔并不认识凌风的笔迹。”
君从嘉连忙纠正,“认识的,小渔前两年在西北的时候,就和凌风有过交往,他认识凌风字迹的。”
“你知道的倒不少。”
一句话,君从嘉汗毛倒立,他猜不透皇兄的心思,不知道这是瞒过去了,还是没有瞒过去。
君怀瑾看着自己的弟弟,冷声说道:“沈贵妃怀有皇嗣,宫里面,谁最希望皇嗣出事呢?”
君从嘉低着头,一言不发,皇帝不在宫中,皇嗣出事,论责任,太后首当其冲。
可是沈渔临走前嘱咐他,无论如何不能说出实话,这也是为了君怀瑾的安危着想。
君从嘉一时陷入了两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看君从嘉不说话,君怀瑾继续说道:“你好好想明白,朕知道你们的顾虑,不过,就算是小渔,也难窥全貌,他低估了朕。”
“难道皇兄另有安排?”君从嘉忽然抬头,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君怀瑾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等着君从嘉开口。
“殿下若是知道什么,就对皇上只说了吧。”狄九凡驾马过来,看了眼君从嘉,忽然开口。
君从嘉犹豫的看了看狄九凡,狄九凡朝他点了点头。
君从嘉一咬牙,既然大家都让他说,他也就只有对不起沈渔了。
“楚天阔约沈渔在边城酒馆见面,沈渔去见他了。”
“边城酒馆。”君怀瑾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你们先回京,朕去边城酒馆走一走。”
“皇兄。”君从嘉一急,驾马拦在君怀瑾身前,“沈渔说了,他师父绝对不会伤害他,反倒是你去了,正中他们的圈套,安危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