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从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项上人头还在,就是不知道还能留多久了。
西仪边城,风沙漫天。
边城酒馆,三三两两的赶路人胡乱的吃着酒肉。
沈渔下马,早有人从酒馆里迎了出来。
“阁下便是沈公子吧?”
沈渔点头,随着那个西仪打扮的人走了进去。
两人上了二楼,带路的人停在一间雅间前,指了指,“就是这里了。”
沈渔点头,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一张雅桌摆在窗边,一人浓眉髯须,五官深邃,坐在桌前,看见沈渔进来,眼角勾起一抹笑,“你来了。”
“是你?”沈渔警惕的皱眉,眼前的人竟是西仪大将军,连江明。
连江明料到沈渔的诧异,指了指身旁的座位,“先坐下,尝一尝我们西仪的奶酒。”
沈渔冷冷瞟了连江明一眼,坐在了他对面的座位上。
“我师父呢?”
连江明在沈渔面前的杯中倒上奶酒,“我有事想和沈公子谈谈,所以只好借尊师之名,约你前来了。”
“我师父呢?”沈渔又问了一遍。
“沈公子这是问问题的态度吗,不如先尝尝奶酒,我们再谈。”
沈渔看着杯里的酒,并没有动。
“沈公子放心,这酒里没毒。”说着,连江明在自己的杯里也倒了酒,一饮而尽。
沈渔看他喝了,也举起杯,将酒喝掉。
连江明满意的点头,“尊师楚先生特地嘱咐,你有胃疾,说我与你喝酒可以,但只能喝不伤胃的奶酒,师徒情深,令我感动。”
“我师父呢?”沈渔又问了一遍。
“如果楚先生真的被我控制,沈公子想要怎样?”
沈渔按着腰间的剑柄,冷眼看着,“那就说说你的条件吧。”
“我的条件倒也简单。”连江明嘴角挑起一抹坏笑,虽是轻浮,倒也不显猥琐,“沈公子风华绝代,倒比这世间最美的女子更令我着迷。”
说着,连江明凑了过来,伸出手,要摸沈渔的脸。
沈渔一把拽出佩剑,放在连江明的颈间,“我劝连将军还是不要有非分之想。”
连江明也不动,任由沈渔将剑刃对着自己,“美人果真都是带刺的。”
沈渔用力,剑刃划破连江明的皮肤,留下一道血痕,“我师父呢?”
连江明并不回答,而是摸了摸颈间的血,笑问道:“你们北乾那个皇帝可以,怎么我就不可以,我比他差了?”
沈渔眼中露出凶光,手上用力,还欲刺的更深,连江明连忙向后躲避,与沈渔拉开一段距离。
“我不过随口问问,你这么生气干什么,你这剑吹毛可断,稍一用力我就要立毙当下了。”
“那我再问最后一遍,我师父呢?”
“你师父虽然双腿残废,但也不是等闲人物,沈公子该不会以为,你师父被我挟持了吧?”
“不然呢?”沈渔泠然发问,“给我西仪粮草的假消息,又用师父的笔迹引我来这里,如果不是你的阴谋,难道师父会故意害我?”
“沈公子聪明一世,错就错在,太容易相信人了。”
沈渔冷哼一声,“我对师父完全信任。”
连江明摇头,“沈公子错了,我是说,你不该相信君怀瑾。”
沈渔冷笑,“连将军觉得,我与他的关系,是能够被挑拨的?”
“听闻沈公子曾舍命救主,我自然难以挑拨,我只是可惜沈公子所付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