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皱眉:“军粮一事,乃是重要机密,沈渔是如何得知西仪粮草的动向?”
“朕也好奇此事,不过劫粮这种九死一生的事情,沈渔必定慎之又慎,送给他这个消息的人,一定是他极其信任的人。”
“极其信任?”凌风皱眉思索,“难道是他师父楚天阔?”
“或许烧粮一事,也是楚天阔所为。”
凌风曾暗中调查过这个人,但几乎没有收获,如今想来,倒也不无可能,只是若果真如此,那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
“如果说楚天阔烧了我们的粮草,是希望我们败给西仪,可又为什么要告诉沈渔西仪运粮的情况,让西仪也无粮可用呢?”
君怀瑾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但心中的那个答案,他却不希望是真的。
“或许,那不过是个假消息,沈渔去了,不但一粒粮食也得不到,反而还会遭到埋伏。”
凌风听得一头雾水,“沈渔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楚天阔的事,楚天阔为什么要算计他。”
“沈渔只是个引子,他的真正目的,是要引朕出来。”
凌风恍然大悟,“楚天阔当年为沈渔治伤,救了他一命,如今要派上用场了。”
“是啊,他猜到沈渔涉险,朕不会弃沈渔于不顾;粮草被烧,朕也不会弃大军于不顾,如此双管齐下,朕是必要去一趟西北了。”
凌风默然,“可这明摆着是一个陷阱。”
君怀瑾长叹口气,将桌上的密报扔在火盆里,“明知是陷阱,却也要纵身一跃了。”
“这太危险了,或许有别的办法?”
“他是有备而来,朕又怎么会毫无准备,北乾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朕的,在这里,想动朕,没那么容易。”
“确实也只能如此了,大军现在急需用粮,再筹粮运过去是来不及了,只能让边城尽倾城之粮供给前线大军,但这样的事情,只有你亲临,才能畅通无阻,不至于耽误时间。”
君怀瑾没有说话,他看着淋漓的秋雨,只希望沈渔能够等他到了,千万不要出事。
、第 11 章
几天后,沈渔带着狄九凡亲训的百人小队,趁着夜色,悄悄出发,从小路绕过西仪的大军,直往西仪的方向进发。
“停。”沈渔抬手,勒住了马缰。
小队在沈渔后面整齐的停下,领头的队长上前轻声问道:“怎么了?”
沈渔指着远处西仪的大军,“你看,那里应该是他们粮草大营的位置。”
队长顺着沈渔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粮草大营灯火通明,守卫森严,严整有序。
沈渔皱眉说道:“西仪的大军如果已经没什么粮草了,又何必把粮草大营守卫的这么森严,”
小队队长也是身经百战,经沈渔这么一说,也察觉出事有蹊跷,“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沈渔没有回答,努力的回忆着师父给的那封信,试图想出有用的信息,可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难道是师父得到的消息有误?
沈渔不禁一阵后怕,如果不是自己多留心了一下,拿着错误的消息就这样冒然去了西仪,自己的安危是小,耽误的却是身后几十万的大军。
“换上我让你们带来的旗号。”沈渔吩咐。
“现在就换吗?”
沈渔点头,“如果西仪军中粮草充足,那么运粮的消息就是假的,我们就算去了,也是无功而返,眼下我们没办法弄到粮食,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队长会意:“将军的意思是让我们换上西仪的旗号,冒充西仪的队伍,去烧掉他们的粮草?”
“是。”沈渔远望西仪的大军,轻轻的吐出这个字,“只希望这样能使西仪军中大乱,给狄将军争取到出兵的时机吧。”
队长也不禁长叹口气,这一招虽然九死一生,但却也是最后的办法了。
小队换上了西仪的旗号,渐渐逼近了西仪的军队。
“干什么的?”西仪的士兵守在门口,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