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观沧海>第113章 外篇一 任凭处置

  不值年节,大胤九州却处处响起了喜庆的鞭炮声。

  时隔一年,敬王造反谋逆与东瀛西洋联军犯境带来的战火和动乱,终于在宣熙十二年的十月中旬彻底平息。

  冬月初三,朝廷收到了联军的正式降书。这夜,帝都上空烟火齐鸣,大片绚烂的烟花在皇城外烈烈绽放,半个夜幕都是流光溢彩的绮丽颜色。

  叶星珲和苏朗也终于回到了帝都,他们抵达帝都颖国公府的日子很巧,正好是冬月初三,除了是联军正式归降之日外,今日亦是星珲的生辰。

  去岁星珲过生辰,是在东海沿线同东瀛西洋联军对垒的战场上,所谓的过生辰,也不过是吃了一碗简简单单的长寿面。

  今年的冬月初三却也不太巧,一整个白昼都消磨在了回京的路上。清晨早起时苏朗倒是说他们停一日不赶路,给星珲庆祝生辰。可星珲却不肯,距离帝都已经没多少路程了,与路上其停一日,还不如快马加鞭,早些时候进京回府。

  岁月成长,人的心境也跟着变了。幼时生辰宴年年不落,总想着要玩要糖吃的孩子,早就在时光的流逝中不知不觉地成熟长大了,离开父母的羽翼,可以在外独当一面,也不会再执着于一个日子了。

  或许重要的从来都不是生辰本身,而是无论岁月如何变迁,人如何长大,那些之于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人,也总将自己放在心上。

  星珲和苏朗到达颖国公府的时候已经是戌时入夜时分了。今夜宵禁延后,帝都长街上随处可见的红灯笼连成火红长龙,在璀璨华灯的映照下一眼望不到尽头,耳边是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夜幕下星辰闪烁,入眼都是火树银花。

  天色已晚,生辰宴显然是不可能了,于是今年的冬月初三,星珲便就着眼前这久违的升平盛世景,吃了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倒也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夜色渐浓,房内燃了银霜炭,倒也不冷。苏朗只着内衫坐在床上,想了想还是问星珲:“去岁就没能好好庆祝,今年也在路上耽搁了,这样不妥,生辰礼想要什么?明日补上。”

  星珲闻言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看,唇角扬起弧度,但笑不语。

  苏朗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也没瞧出什么不妥,疑惑问道:“看我做什么?”

  星珲脸上笑容更深,又盯着苏朗看了一会儿,慢悠悠地道:“先不说生辰礼,我记得有个人好像还欠我一个‘任凭处置’吧?”

  颖海最艰难的那段日子里,苏朗怕星珲在颖海会出什么差错,曾不顾星珲的反对,要叶九强行将他送回漓山,离开颖海这个是非之地。那时苏朗说,等日后事情了了,任凭星珲处置。

  这“日后”就后了一年,苏朗看着星珲一双含笑的眸子,也轻轻笑了笑,尾音上扬:“那少主要怎么处置我?在下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好不好?”

  星珲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苏朗话音一落,星珲忽然欺身而上,一只手撑在苏朗身侧,另一只手在苏朗唇边来回摩挲,俨然一副调情的姿态:“跟我回漓山做少主夫人吧?”

  苏朗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他们离得很近,星珲温热的呼吸拂在他脸上,酥酥痒痒的,带起一阵心神荡漾,他迎上星珲的目光,眼神里写满意味不明。

  星珲的手还停留在苏朗嘴角边,许是见他不语,又在他唇上轻轻点了点,大言不惭地继续道:“放心,不会亏待你的,考虑一下?”

  苏朗仍是不语,却在星珲的手指又一次印在他唇上时,启唇含住了星珲的指尖。他在星珲指尖上轻轻地咬了一口,而后握住星珲的手腕,猛地将他往怀里一带。

  星珲本就倾身撑在苏朗身侧,被他不经意一拉,直接扑在了苏朗怀里,还没等他来得及反应,苏朗又揽着他的腰顺势往床榻内一滚,天旋地转间两个人上下逆转。

  苏朗丝毫不拖泥带水,显然比星珲这个只靠言语调情的半吊子更在行许多。他单手扯开星珲的衣襟,指腹在他胸前划了两个圈,而后顺着腰线一路向下抚摸游走,星珲身体不自觉地微微紧绷,连忙拽住苏朗的手,口中叫嚷道:“哎哎哎,不是在谈怎么处置你吗?这怎么……”

  苏朗笑,低头直接覆在星珲唇上,将星珲还没说完的话全堵在了喉间,他只在莹润的方寸之地浅浅流连了片刻,便伸出舌尖破开星珲齿关,同他唇舌交缠在一起。苏朗专注而肆意,舌尖在星珲口中的每一寸地方都扫过,仿佛在仔细品尝着星珲的味道。

  彼此的呼吸在唇舌勾缠间一并交融在一起,渐渐加快的心跳回荡在两个人的耳畔。他们身上都只穿着薄薄的一层内衫,轻易便能感知到对方被情.欲勾起的温度。

  星珲眸中晕开一层淡淡的朦胧雾气,眉梢眼角都染上了风月的颜色。不知不觉间就松开了抓住苏朗的手,却还记得在苏朗容他换气的时候状似不满地小声嘀咕:“说好的任凭我处置呢……唔……”

  苏朗轻笑出声,抬头轻轻咬了一下他泛红的耳垂:“不是要我做少主夫人么,我这是在伺候少主。”

  就仿佛是呼应这句话似的,话音刚落,苏朗便伸手扯开星珲身上本就已经散乱了的衣衫,春光漏了一室。柔和的烛光下,星珲肤色白皙,只有胸前的茱萸周围泛着缱绻的红晕。

  苏朗伸出舌尖在那一点上轻舔嘬弄,反复磨咬,惹得星珲一阵颤栗,呼吸渐渐急促,几乎就想去推开他。可情欲比意识更占了上风,手刚触到苏朗身体,就贪恋似的不想放开。他们有些日子没有做过了,身体最深处的欲.念在感知到彼此被情.欲勾起的温度后,从心底倏然迸发开来,很快便占据了全部的意识,整个人都忍不住彻底沉沦在这深夜里。

  湿热的唇舌继续在胸前肆意游走挑弄,留下一连串引人遐思的晶莹湿痕。苏朗的手又在星珲腰臀间抚过,最后停留在最敏感的大腿内侧摩挲揉捏,指尖偶尔刮擦过早已蓬勃的欲望,引得身下人不时颤栗,断断续续地叫他。

  苏朗撩起眼皮看着星珲颤动着睫毛,含雾的眸子半开半阖,唇齿间不时地露出浅浅的呻吟。眉眼同身体一起,被春水彻底洗涤荡漾,浸染上缱绻的春色。

  动情的少主,是只属于他的。

  下身早已硬得发烫,苏朗再也不想忍耐下去,手指蘸着脂膏开始为星珲扩张。

  许是有些时日不曾肌肤相融的缘故,指节甫一破开窄穴,星珲下意识地就绷直了脊背,抬了抬腰,软着声音一遍遍地唤他。

  “我在。”苏朗俯下身去吻他,温声让他放松。

  脂膏化作淫靡黏腻的水,沿着腿根缓缓流淌,等星珲能容纳下他的三根手指,苏朗扶着早已硬得发疼的性器,对准湿热的穴口,缓缓地挺了进去。

  到底是多日不曾做过,饶是方才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星珲还是难以适应,疼得叫出了声,后穴下意识地夹紧。

  苏朗也被他夹得很疼,却还是温柔地垂下头去亲吻星珲,伸手拨开他脸颊上被汗浸湿的碎发,吻去星珲眼角渗出的泪珠,哑着声音一遍遍地哄他。

  等星珲渐渐适应了一些,苏朗才往更深入顶去,但还是卡在不上不下的地方,太紧了,也太满了。苏朗温柔抚摸亲吻还是不能让他放松,于是只得在他臀上重重拍了一下,趁着星珲失神的片刻,挺身顶了进去。

  “啊……”

  充盈的满涨感在身后和脑海里同时炸开,星珲难耐的呻吟出声,一半是疼,另一半却又是满足,他抱着苏朗的脖颈,双腿勾着他的腰,后穴里填满苏朗的欲望,涨疼和满足交织在一起,从身后蔓延至身体的每一寸,将他整个人都缠绕进去,睁开眼是苏朗,闭上眼还是他。

  他们只属于彼此。

  灼热的性器撑开星珲的身体,小穴的每一寸褶皱都被彻底抻平,湿热紧致的甬道迎合着苏朗温柔的顶弄,时快时慢。九浅一深的抽插,重重的深入不偏不倚地顶在星珲最敏感的那一点上,酥麻和快感沿着脊柱一路向上攀升,星珲呻吟出声,脚趾都不自觉地蜷缩了起来,眼前迷离一片,只去找苏朗的嘴唇,想让他亲亲自己。

  苏朗吻住他的嘴唇,身下却一改方才的温柔,才缓缓抽动了没几下,顶弄就狠了起来,直直闯入更深的地方,一下一下地狠狠碾磨星珲最敏感的那点,性器进进出出间将小穴红色的媚肉带出又挤进,带起一片水声啧啧,淫靡的黏液随着媚肉的翻涌沿着腿根流了下来,在白皙如玉的身体上描摹出人间最荒唐的颜色。

  星珲眼角全是泪水,嘴唇却被苏朗堵住,连求饶叫喊都强行咽回了喉咙里。苏朗的手插在他的发间,痴缠地去吻他,直到最后两个人一起被快感湮没,喘息交织在一起,心跳也分不清是谁的,只知道他们交融在一处,无比的放荡,也无比的满足。

  春情满室,情欲的味道充斥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星珲眉眼红透,被苏朗愈来愈烈的操干顶弄得再也受不住,抓着苏朗的肩膀,含糊不清地叫他“苏朗哥哥”,软着声音求他轻些慢些。

  这求人的声调却不自知地甜腻勾人,苏朗被他叫得几乎控制不住残存的理智,只想更深更重的将属于他一个人的少主层层占有,他脑海中只保留着一线清明,低喘着在星珲耳边问:“伺候的好吗?”

  “唔……啊哈……慢点……”星珲眼前迷离一片,失神地承受着大开大合地猛烈操弄,也无暇去听苏朗说了什么,直到苏朗身下更加蛮横地冲撞,在他耳畔又问了一句:“看来是伺候的不够好了?”

  “好好……哥哥慢点……”

  “……”苏朗眸色更深。

  “啊……”

  “伺候”到最后,少主的嗓子都叫哑了,也没能唤来半点轻柔的对待。窗外夜幕半空中炸开的烟火闪闪烁烁地照映着床榻上交.缠在一起的两个影子,满室皆是风月艳情。

  ……

  星珲脱力地埋在苏朗怀里,半是委屈的呜咽:“你耍赖,这哪里是任我处置……分明是你处置我。”

  苏朗揉着星珲的腰,笑了一声,在他唇边轻轻亲了亲,笑道:“那看来是我伺候的不好,明日继续伺候?”

  星珲白他一眼,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却也没说什么反对的话,耳朵染上一层莹润的红色。

  苏朗故意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轻笑道:“少主,要分先来后到的,你可早就抵给我了。”

  窗外五色烟火入夜不息,星珲靠在苏朗的怀里,有升平盛世景,也有心上意中人。

  这大抵就是最好的生辰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