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多年的临敌经验,让他在最后关头稳住了神,刹住想不出结果的弥祝行为,面上去尽量维持不动声色,“成连回来了么?”

  “挂了点彩……”

  “叫苏阳来。”

  “将军……”

  “叫苏阳来!”齐晏蓦地暴喝出声。一双利目睁得老大,紧紧盯着成玉。

  成玉还想说什么,齐晏忽然平静下来,摆一摆手阻止他的话,声音平静安详得不可思议,“你不能离开,现在只有你能近身玄家异宝!”

  成玉一滞,倏然明白,却还是觉得有点不甘心!

  “将军,我们一直在避免让他们插手,现在叫苏阳来,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弥祝人在江易,齐仲出事就不会不管,如果他碰上苏阳,那才是真的前功尽弃!况且幽医也在……”越说越是心焦,不由得失了声音

  “可……”成玉还想说什么,齐晏已经摇着头将他打断。

  “不用想了,照我说的做!”

  成玉知道齐晏不会改变主意,心底沉沉的,但还是按齐晏的吩咐,派人去请苏阳了。

  打发了成玉,边走边晃,一路想着心事,待回神来,竟然到了祁然房门外。

  皱着眉纳闷成玉怎么没在房外安置守卫,齐晏推开门,一路踱着方步,来到里间。

  上一刻还风平浪静,这一刻竟是惊涛骇浪了,偏这将一切引到台上来的小人,还在这里睡得好梦正酣!

  想着祁然在睡,自己也涌上倦意,他虽然年轻,大风大浪却经历的不少,再大的事情也能安详处之,这刻觉得倦了,也不去强撑,掀开被子上床躺下,两眼凝视着帐顶,静静养神。

  齐晏只倒了片刻,祁然已经自己磨蹭着贴了过来,脸蛋隔着衣袖,紧紧压在齐晏上臂鼓胀的肌肉上,额头上拧得一直发紧的位置,缓缓舒展开来。

  这是祁然对温暖天性的依赖,即使在昏迷中,没有意识,也会对靠近自身的热源不由自主的贴近。

  齐晏却不知道,只觉得奇怪,有趣……

  尤其这人,还能挑起自己多年沉睡的欲望,更是觉得下腹一热,索性就想提枪上阵,先驰骋一番,也能舒缓下这几日绷紧的神经……

  幸好还记得祁然失血过多,想起三天后,以及目下昏暗不明朗的时局,终于决定压下这过瘾却不智的临时起意……

  揽着人事不知却格外温顺的祁然,片刻功夫,齐晏已经睡着。

  ………………

  门外扎实稳定却明显急遽的脚步声,将浅眠的齐晏惊醒。

  缓缓起身,掀开被子坐起来,抬起的视线正对上推开门进来的成玉。

  “什么事?”

  成玉开口前,下意识的扫了眼床上,锦被下的祁然,上身依稀可见,衣衫还完整,锦被里的下身,却完全看不到。

  面朝里的睡相,完全看不到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是什么表情。

  忍住要拧成一团的眉,成玉忽略自己这种不受控制的行为和思想,“刚刚宫里传出消息,大王今明两天也许会要祁然进宫……”

  齐晏听的一惊,难道……“进宫干什么?”

  “大王不行了!”

  这五字一入耳,齐晏双眉霍地一挑,主仆二人在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撞出如有实质的火花。

  “齐伯!”不是询问,齐晏语气肯定的道。

  “是的,大王子宫里有人透出话来,说大王子也想为大王尽孝心……”

  “真的尽,就不会有那出逼宫了。”齐晏不屑的声音从鼻子里哼出来。

  成玉看他一眼,彼此都明白这不过是齐伯为了给自己减低罪行的手段。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已经过一天少一天的丘洋王面前,这样的“孝行”的确很受用。

  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又起,成玉忽然想起什么,来不及和齐晏打招呼,转身疾步出了房间。

  将门外要进屋的人堵在离房门十几步远的地方,成玉拧着眉听完几人的传讯,脸色又暗了几分。

  “什么事?”回了房间,齐晏来不及问成玉莫名其妙的行为,直接问道。

  “二王子在大牢里消失了。”齐晏一滞,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着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