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二世祖>第10章 屠杀惨案

入夜,宋东阳正睡得迷迷糊糊,忽听床前似有异动,他从枕下摸出匕首,便向来人刺去,白浩抓住宋东阳持剑的手腕,悄声说:“是我!”

宋东阳推开白浩:“你再近我两分,一定要了你的命。”

白浩语气平平,不痛不痒:“在你要我命之前,先断的会是你的手。”

宋东阳不想理他:“你为何大半夜的来我床头?”

“嗯……”忽听到外面响动,白浩赶紧捂住宋东阳的嘴。

宋东阳挣扎两下,待响动停止,白浩才略有尴尬的放下手:“出去再说。”

两人抹黑翻了窗户,沿着墙角进后院。

刚一进院子,宋东阳就停下脚步,用胳膊肘怼一下白浩道:“你找我到底所为何事?自家院子都翻墙,白兄是头一回吧。”

白浩不自在的往边上挪挪:“说好要为你修复内丹,我得兑现承诺。”

宋东阳伸个懒腰:“我这内丹废了多少年了,要是能说修复就修复,我用在宋家忍辱负重这么久?算了吧,回去赶紧睡觉。”

“不试试怎么知道?况且原先也并不晓得你身体里有其他功力。若传言是真,同归复原法确有自我修复的奇效呢?”说罢,一臂架起宋东阳胳膊,从身前滑过,双手放在他背上。

白浩道:“我以白家清心咒探一下你丹田内隐藏的气息,再尝试引出,看能否聚拢体内其他功力。”

宋东阳叨叨:“哎……你……你问过我了吗?”

白浩不耐烦,凶一句:“闭嘴!”

宋东阳居然真就闭了嘴,乖乖坐下来,任人宰割。

白浩聚拢内力,缓缓输送,可是越探皱眉越深:“我给你的心法你当真是一日未练!还饮酒纵欲,不加节制,你说你堂堂一门阁主……”

“阁主如何?皇帝老儿要了天下,还不是日日享乐。况且我密语阁辛辛苦苦做黑道买卖,不就是要过那种有钱真好,上天入地唯我独尊的感觉?”宋东阳突然反应过来,认真道,“白浩,你今夜到底是为了助我恢复功力,还是探我机密?”

白浩感慨:“总不正经,集中精力!”

宋东阳再不言语,白家功力至纯至阳,把他周身都烤的暖洋洋。宋东阳不自觉闭目,着实享受起来,思绪回转,又不自觉的回到那日晚上,火光下,亵衣处……

“你胡思乱想些什么?”白浩功力至宋东阳丹田深处,开始还能找到几分游移的气力,可越搜寻,跑的越快,再寻找,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再要寻找,却被一股暖流直直弹开。

糟糕,被抓包了。宋东阳暗叹。

白浩收掌,屏息静气,一动不动瞪着宋东阳。

宋东阳转过身来,低头装傻:“我就说没用,你还偏要试。”

白浩起身,正经道:“练武之人,最忌毛躁。你心不静,如何会有成效?”

宋东阳撇撇嘴,故意凑近道:“那要不我们再试试?这次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白浩不自然的往后退一步,道:“不用了,今夜我还有其他事要做。这样,每夜入睡前,你先按照我给你的心法调理内息,半月之后,该有效果。到时候我再加以辅助,应该会好很多。”

“白家心法应该尚不外传,你这样……”

“无碍,只是一些调理内息的法子,选无人时候,不过是少些麻烦。”

宋东阳再看一眼天色:“这么完,你做什么去?”

白浩叹气:“命案,要不……带你看看也无妨。”

两人行至东大街一民屋,宋东阳一进去,就被满屋子的腥气刺得往外退了半步。看白浩已进门,又快步跟上。

举起灯火才看清楚,从地到墙,都被满眼的红色遮目,到处都是血,涂满了整整一屋子。

“这是第三户了,遭劫的都是寻常百姓,这户住着一家三口,夫妻皆是大户人家的家奴,妻子洗衣丈夫护院,家有一子,是一名五岁男童。”

“尸首呢?”

“内有卧室,尸首在里面,不过……只有大人,没有孩子。”

宋东阳问:“所以,你的意思是孩子失踪了。”

白浩点点头。

“三户人家都是如此?”宋东阳边问,边向内院走去。

“嗯,而且都是男孩。”

内院破破烂烂,杂草丛生。房上一角,挂着一个大红灯笼,很是夺目。

白浩推开房门,四处看看,与外屋的满墙壁浊血比起来,内房虽也是腥气逼人,可已整洁了许多。

再往里走,两具尸体,身着亵衣,端端正正躺在床上,面上、身上都是剑伤,血流了一床,已经开始发黑。

白浩默默攥起了拳头:“你说……这些孩子还有可能活吗?”

宋东阳上前,细细查看:“不好说,既然留着孩子,必然是有用途,活不活着,要看凶手什么用处。你看,这二人面容安详,想必是在梦中被杀,可是又身中数剑,毫无挣扎,若不是早已中了迷药,那这贼人武艺必是一绝。”

白浩看一眼四周,接着宋东阳的话继续道:“这屋内除了床上,全无血迹,但隔着一个院落的外厅,从门到窗再到墙壁,却都是血,我怕……”

宋东阳叹一口气:“你怕外面那些血迹是孩子的?”

白浩不言。

“前两起命案也是如此?”宋东阳问,“何时发生?”

“五月初四第一起,初九第二起。再隔两日,今日是五月十三,第三起。”白浩蹙眉,细细回忆。

“命案相隔时间越来越近,这人怕是等不及了。”宋东阳道,“你方才说第一起命案是武林大会之后。”

“对,而且第一起命案三大一小,夫妻二人再添一老妇,是一户偏僻乡间的务农人家,外屋也并无那么多血迹,开始报官,官府只是以为糟了劫匪,被杀的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所以只当寻常案件处理。没想到隔了几日,就又出了第二起。官府这才着了急,就报给白家想一同查探,初九那日,你我遇伏,所以……”

白浩正说着,宋东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匆匆上前,小心跨过血迹,抓住女人下巴左右查看。

“发现了什么?”

宋东阳松手:“这恶人是个女子?”

“女子?”白浩疑惑,“你从何而得。”

宋东阳指着女子脸庞道:“你看他两鬓头发抿于耳后,谁会在睡梦中打理自己?一个普通男人更不会如此细心,应该是凶手在杀人后,帮她简单梳理过妆发。”

白浩更加疑惑:“普通男子不会如此细心,可是你却……”

“我是普通人吗?时间紧迫,得速速捉到这个贼人。否则……”

“走吧。”白浩道。

“去哪里?”宋东阳问。

“找叶兄,江湖中事自然要麻烦一下江湖中人,这人来势汹汹,他一定知道。”

二人出门,白家弟子已经立于两旁,带头者便是白书望二弟子白子明。

白浩道:“劳烦师兄妥善处理后事。”

“好。”

月黑风高,二人策马,片刻便到了白家别院。

“等一下。”白浩突然叫住宋东阳。

宋东阳下马:“有事?”

白浩思量,想了想还是张了嘴:“今日命案的行凶手段和宋家遇害时分略有相似,若是捉到凶手,你不妨细细询问一下。”

宋东阳驻足,问一句:“你不怀疑我了吗?”

白浩认真回答:“怀疑却不相信。”

到了门前,白浩刚要抬手,就被宋东阳拦下。

夜间门热,宋东阳寻着窗户,跳了进去,白浩紧随而至。

叶瞬是被宋东阳大耳瓜子抽醒的,因为“十倍奉还”一直是宋东阳做人的准则。

叶瞬大喝一句;“何人暗算我!”

话音未落,人已飞起,他立在床上,左手捂着脸,右手直直劈出一掌。

宋东阳一向是做了坏事最是灵敏,闪身躲过,藏在白浩身后。

叶瞬睁开眼的时候,便看到二人直直的看着他,一人尴尬,一人忍笑。

白浩满脸苦涩,看宋东阳只顾眯眼,忍无可忍才吐出一句:“叶兄,原来你喜欢裸睡。”

叶瞬:“……”

叶瞬在“捂着”和“坦然”之间快速抉择,抬手抓起床上亵衣外褂匆匆套上,沉声喊一句:“宋东阳……”

宋东阳再也忍不住,大笑起:“哈哈哈哈哈……”一边按着肚子,一边道,“你说你一把年纪了……哈哈哈哈哈……”

叶瞬:“……”

白浩:“……”

叶瞬气得跳下床,想再结结实实再收拾一下宋东阳,宋东阳蹿来蹿去,逃得迅速。

叶瞬刚抬手,就被白浩拦下来:“叶兄,我们饶你清梦也实有苦衷,咱们不妨先处理正事。或者你可以……”白浩为难道,“先把衣服系好,你一抬手就……”

叶瞬低头,前身生风。匆忙整理衣物,套上裤子,愤愤道;“你们想看就看,宋东阳,我还怕你看吗?我是怕你不爱看……”

白浩听罢,速度回一句:“叶兄,我们屋外等你。”说完,就拽着宋东阳的衣袖出了门。

不一会,叶瞬推门而出,黑着一张老脸问:“什么事?”

白浩双手抱拳作揖;“请问这魔界人界,有没有哪种武功是需要童男之血来练的?”

“童男之血?”叶瞬思量,“你还记得那日伤你之人吗?”

“鬼佬叶无心?”宋东阳问。

“对。”叶瞬点点头。

“她不是应该在酆都鬼城?那日为何跑来青城杀白浩。”宋东阳继续问。

叶瞬道:“那日武林大会四个人偶,有一人是万佛宗宗主徐奎儿子徐万山。”

白浩这才隐约记起:“是被我爹砍断一臂的徐万山?他和叶无心……”

“他是叶无心的儿子。”

“你说徐奎和那个丑女人……”宋东阳不敢想象。

“是她亲口所说,他杀白浩也是为了报仇。而且……”叶瞬稍稍停顿,“她原是叶家人。二十年前,她离开南海,踏足江湖,就一直未归。再有消息时,已成为酆都鬼佬。”

“你们叶家人在契约之前,不是不能入世。”宋东阳问。

叶瞬看着宋东阳的眼睛,认真说道:“这个我不能说。”

白浩又问:“那用童男之血练功呢?”

“叶家独门心法以纯阳为气,见不得半点污浊,稍有不慎,便会惹来这红斑,每到午夜之时,开始发作,先是发热隐痛,随着增大,成为巨痛,尤其在发功之后更甚。原本鬼城立于魔界边缘地带,常年阴气逼人,可以压制内功,可是离了鬼城,只能以童男之血来钳制,献血者年纪越小,血气越纯正。我见上次叶无心已满面红斑,只怕……”

“五月初四第一起命案,叶无心只是镇压伤痛,五月初九杀你失败,身心巨痛便有了这第二起命案,今日已不再是简单的嗜血,而是杀戮。”宋东阳道。

“这两日我未出白家,她亦没有机会下手,可是离开却又实在不甘心。这么想来,就好办了许多。”

“你是说……”宋东阳问。

“诱敌深入,瓮中捉鳖。”白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