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澜石一侧坐的是齐桓与齐靖,另一侧是卞玉京与邬倩倩,其他的位置便是大家随便坐的。
邬倩倩看着齐桓满面得意之色,再看看自己师兄一脸正直,心中微微叹息。
白澜石不能喝酒大家都是知晓的,便以茶代酒,欢欢闹闹的吃了一顿饭。
虽说没喝酒,但白澜石觉得自己醉的厉害,靠着椅背,眉梢带红的看着众人,嘴角的笑怎么也抹不去。
魏纻的眼神时不时的瞟向秦竹,秦竹则被荣乐拉着嘻嘻笑笑,邬倩倩时不时逗几句,几个女儿家也乐的很。
滕尔萨与卞玉京、齐靖畅谈着几年的所见所闻,酒喝的红了脸。闾阎不断引诱着书言喝酒,被施琅岐笑着揽过了肩膀。
一切都是如此的安静美好,齐桓见着白澜石唇角带笑,带着些酒气凑过去,灿烂的笑了笑,带着些撒娇的意味小声道,“哥哥,桓儿醉了。”
白澜石闻见齐桓身上的酒气,“怎么喝这么多?”
齐桓伸出食指在白澜石面前揺了揺,认真道,“桓儿可不可以在这过夜啊!桓儿可乖啦!”齐桓眼睛亮亮的,如同夏夜里的繁星般。
宴席结束,白澜石送走了齐靖,齐靖朝着屋里头忘了一眼,踌躇道,“二弟?”
“喝多了,今日便在我这歇下了。”白澜石道。
齐靖抿唇,点头,告辞了长青宅。魏纻与秦竹也相继离去,白澜石才转身入府。
、十四回
除了女眷外,都多多少少喝了些酒,白澜石让下人们将其扶去了各自的房间,施琅岐拎着乱耍酒疯的闾阎告别了白澜石。
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白澜石越发觉得不对劲,可怎么也想不明白。
闹的也些晚了,困意涌上心头,白澜石带着满身月光回到了屋内,温暖立即包裹住了疲惫的身体,解下披风,舒展着有些僵硬的身体。
手腕被人拉住向后一扯,撞进了结实的胸膛,温热带着酒香的气息扑在脖颈,扰的白澜石头一次心跳加速,越是挣扎,身后人箍的越紧,白澜石只好沉声道,“敢问尊姓大名?”
后面人噗嗤笑了出来,声音黏糊糊的,“在下是哥哥的桓儿。”
闻言白澜石放松下紧绷的身体,扭了下被握住的手腕,冷声道,“松开。”
本来醉醺醺的齐桓听到白澜石冷着的声音,顿时心慌了,僵硬道,“哥哥不生气,我便松开。”
怀里的人沉默了片刻,齐桓只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手心微微冒汗,连呼吸声都轻了许多。
细不可闻的一声被齐桓清楚的捕捉到了,有些犹豫的松开了白澜石,白澜石立刻与齐桓拉开了距离,眼中带着些冷意看向不知所措的齐桓。
齐桓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白澜石没再理会他,自顾自的进了里屋。
不敢进去的齐桓便隔着屏风道,“哥哥,桓儿知错了,哥哥别生气。”紧张的声音都带着些颤抖,暗搓搓的搓着手。
“哥哥。”里头还是无人回应,齐桓有些委屈,不停的在心里责怪着自己,眼睛死死的盯着屏风,努力的想看清后面的人。
见人还是不理会自己,齐桓在屏风后面盘腿坐下,自言自语道,“我记得当年哥哥离开时,我紧紧的攥着哥哥的衣服,可一觉醒来,哥哥还是不在了,哥哥桓儿就是害怕,害怕哥哥还会像从前那样…”
齐桓有些哽咽继续道,“像从前那样对桓儿不告而别,桓儿今日醉酒昏了头,哥哥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桓儿害怕。”
坐在床上的白澜石听着齐桓带着哽咽的声音,不知怎么的,心不受控制的痛了起来,自己当年不告而别,他醒来该是多伤心啊。
无声的扶额叹气,对着屏风后的齐桓道,“进来吧,里屋暖和。”
齐桓从屏风后面磨磨蹭蹭的出来了,与白澜石对视了一眼,快速低下头用袖子抹了下眼睛,抬眼又是灿烂的微笑,慢慢朝着白澜石走来,“哥哥不生气了?”
“嗯。”白澜石微微点头,指着一旁的凳子,示意他坐下。
“哥哥。”齐桓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白澜石的脸色,试探性的喊了声。
“哭了?”白澜石微微挑眉,齐桓眼一圈都红彤彤的,像个被丢弃的小狗似的,拉拢着脑袋。
齐桓立马摇头,又点头,又摇头,蠢得不行。白澜石手指轻点齐桓的额头,“是不是太累了?”
一句轻飘飘的话,再一次击垮了齐桓建设好的心理,眼泪夺眶而出,吧嗒吧嗒的掉落在手背上,却死死的咬着嘴唇,不敢泄出声音。
白澜石被这眼泪骇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拉起齐桓坐在了床上,拍了拍人脑袋道,“想哭便哭吧。”
齐桓趴在白澜石膝上,放声大哭,像当年王府内的孩子一样,无所顾忌的做了回自己。
白澜石轻轻捏着齐桓的柔软的耳垂,沉默不语,任由着泪水沾湿了衣裳,哭声渐渐小了起来,最后只剩下了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