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太傅他清冷自持(重生)>第69章 铃铛

  此次去骊山行宫是长住, 需要收拾的东西不少。

  计酒和左辞在殊华殿光收拾东西就耗费了不少的时间,只不过东西是计酒收拾的,但她收拾好了便将大包小裹地丢给了左辞,自己抬步先回了马车。

  等回到马车的时候, 车门已经被人合起来了, 池渲应当是已经进去了。

  想起这几日的事情, 计酒便觉得歉疚不安。

  当时慕清洺来找她的时候字字真心,而她看池渲郁郁不乐,这才答应下来,着了慕清洺的道, 本以为将慕清洺昏迷绑来之后可以让池渲好好出一口气,却没想到全成全了慕清洺。

  此事计酒心中过意不去, 且一直都在想着如何帮池渲报复回来。

  往常的时候都是左辞坐在外面赶车,计酒和池渲一同坐在马车内。

  今日也不例外, 只是在上马车的时候, 她有话要跟池渲说,所以边打开车门边说道。

  “殿下, 我这次寻到了上好的迷.药。”

  “比上次的药效要好上百倍数倍, 等到我们这次从骊山行宫,我就再去把慕清洺给你绑来, 这次我和兄长都帮……”

  但是话还没说完,计酒就看见了马车内场景。

  声音戛然而止。

  就见,她的报复对象慕清洺不知何时上了马车,现在就端坐在马车内,显然是将刚刚的话都听了去。

  而池渲此刻跨坐在慕清洺的身上, 因为背对着计酒, 所以她看不清楚池渲的表情, 衣衫依旧完好,但这个姿势怎么看怎么怪异。

  在马车被人打开的瞬间。

  慕清洺掀起长睫,眼神便向计酒投了过来,带着被人打扰的不喜和冰冷。

  计酒瞬间反应过来,伸手便将车门重新关上了,一句话也不说地退了出去,正巧撞上了身后跟上来抱着大包小裹前来的左辞。

  见计酒神情有异,忍不住出声询问。

  “怎么了?”

  边出声询问,左辞边将视线放在了马车之上。

  现在车门关紧,车窗上的布帘也全部垂了下来,将车厢内一切遮挡了个严实,让人窥探不到半点。

  更是看不见马车中的场景,想象不到其中如何。

  她被迫坐在慕清洺的身上,这几日的记忆还未从身体上褪下去,呼吸乱了频率,羽睫轻轻颤动,双手扶着慕清洺的肩头,指腹因为用力而深陷进了柔软的布帛之中。

  从表面来看是她占了上风,但也只有她知道慕清洺扣着她腰肢的手有多用力,让她根本就挣脱不得。

  腰肢本就酸软,使不上力气。

  唇角上的红肿还未完全消散下去,宽大顺滑的袖子从手腕滑落到手肘处,瞬间便露出腕上被束缚所致的暧.昧红痕,算不上严重。

  但池渲皮肤极白,此刻大片大片的红痕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眼下她不敢动弹半分,只低头看着慕清洺,清眸中带着压抑许久的怒火,低声道:“便是我做错了,这几日你也折腾够了吧?”

  语气虽然强势,但话里话外却是求着慕清洺放过自己,已经服了软。

  闻言,他抬眸看着池渲,在看清楚池渲眼中的愠怒之后,这几日克制的情感,委屈愤闷受伤不甘一时间同时翻涌而出,复杂到让人不敢直视。

  他再次出声询问道。

  “殿下又要去哪躲我?”

  放在细腰上的手掌忍不住再次收紧了一寸,他凝视池渲许久,连长睫都未翕和一下,这几日虽然餍足但他心中一点也不畅快。

  他们本不该如此。

  马车内两人低头对峙,就这么看着对方,谁也不肯先开口回答对方的问题,似乎都在怄气,一时间车厢内只剩下两人轻浅却乱了节奏的呼吸,不知是气的还是恼的。

  马车外,左辞将所有的行李都放在马车前面,在计酒的眼神示意下,抬步走到车窗附近,犹豫再三,压低声音对着车厢内的人出声询问。

  “殿下,需要帮忙吗?”

  但是宫内的马车隔音不错,加上池渲此刻心思大乱,只想着赶紧从慕清洺的控制当中逃离,根本就没有听见,她咬牙又羞又恼地对着慕清洺道。

  “滚。”

  但是这一句‘滚’,慕清洺仿佛没有听到,反而被左辞给听了去。

  一时间神情有些不自然,正巧计酒凑过来询问如何了,他转头又看了一眼车厢,摇摇头没说什么,只是对着计酒说了一句。

  “走吧。”

  左辞让计酒坐在自己的身侧,两人一同坐在马车外面,抓着手中缰绳,驶动马车朝着骊山行宫而去。

  随着马车轱辘转动起来,插在池渲头顶的步摇也忍不住摇晃起来,手肘上的轻柔披帛也随着马车颠簸的程度轻轻摇晃起来,不断地拂过慕清洺的手背。

  她就这么坐在慕清洺的身上,对方没有半点放开她的意思,而被慕清洺禁锢住了腰肢的她根本就没办法离开,且现在也不敢动弹一下,被欺辱的不满连带这眸中怒火一同死死瞪着慕清洺。

  心中生气,却是因为怕疼,连咬下唇的动作都不敢做。

  对峙许久终于是慕清洺先败下阵来,淡漠的眸中划过一丝明显受伤,放在池渲腰肢上的手微微松了力,转而伸手放在了池渲的后背,单薄的衣衫挡不住池渲的体温,透过衣衫传过来。

  他将自己凑上前去埋在池渲的身前。

  带着温热的气息打在池渲的胸前,让她身子一颤,但对于慕清洺态度的突然转变,她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尤其她在慕清洺眼中看见受伤之后,还未说话心中的怒火就消了半分。

  他伸手抱住池渲,低落的声音从胸前传来。

  “臣要怎么样才能讨殿下的欢心?”

  在听清楚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困扰和低下的讨好,她心尖一颤,眼中的怒火彻底消散下去,怔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在确定慕清洺只是单单抱着她没有过多的动作之后,原本垂在池渲身侧的双手轻轻回抱慕清洺,给了一个安抚性的拥抱。

  马车已经开始转动,这次骊山之行注定是甩不开慕清洺了。

  她看着身前规矩安分的慕清洺,心中突然涌上了个有些疯狂的念头。

  计酒给慕清洺准备的迷.药,还不等从骊山行宫回来就给慕清洺用上了,她拿着从计酒那里拿来的药丸,寻常人吃上一颗便会昏睡上几天不醒,但现在在池渲的手心足足摆放了三四颗。

  洁白的药丸静静地躺在白皙娇嫩的手心,看起来十分无害。

  她将手心的药丸递到慕清洺的面前,对上对方讶然和有些疑惑的眼神,嫣红的唇角微微勾起,轻声哄道:“大人不是要讨本宫欢心吗?”

  “吃了。”

  说到第二句的时候,声音失了哄骗的轻柔,转而变成了冰冷的命令式。

  慕清洺低头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药丸,无色无味,他知道面前是什么药丸,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吃了药丸之后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喉结因为紧张而轻轻滚动了几下。

  从他放低自己的姿态的瞬间,两人之间的关系便又发生了转变。

  抬头看着身前池渲居高临下淡淡的眼神,犹豫了一瞬,他还是将面前的药丸给吞了,只不过没有伸手接过来,而是就这么低下头,就着池渲的手心,用舌尖将小小的药丸一个个都舔进了自己的嘴里。

  掌心瞬间就变得湿漉漉的,见到慕清洺全部都吃了下去,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手心的水渍毫不客气地擦在慕清洺的身上,清眸泛着兴.奋的幽光。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慕清洺随着池渲出了宫,身居高位,一连数日都可以不上早朝,但是即墨卿不可以,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上早朝,神情泱泱,只有在出宫见到容窈的时候才能消解了大半。

  今日出宫的时候并没有看见齐国公府的马车,容窈没有来接他,即墨卿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心中不满回去之后打算好好问问容窈,但是等回到齐国公府之后,还不等他发作。

  就看见容窈急急忙忙迎了上来,很是着急,而且脸上还带着尚未褪去的欣喜。

  见此,即墨卿忍不住皱了皱眉,忘掉了自己的不快,先是对着容窈询问:“怎么了?”

  自今日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容窈的心中便被欢喜给塞得满满当当,她想找个人倾诉,却忽略了即墨卿的嘱托。

  眼下得到即墨卿回府的消息,她连忙就迎了上来,此刻更是抓住即墨卿的手腕,带着喜意地说道。

  “静儿有身孕了!”

  今日大夫照例来给即墨静检查身体,却得出了有身孕的消息。

  闻言,即墨卿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就又皱了起来,不像容窈那样满眼的欣喜,这个消息对于即墨卿来说着实称不上什么好消息,他转身视线在周围看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容窈见即墨卿不急着去看即墨静,反而先低头在附近找东西,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在找什么?”

  “找棍子。”

  即墨卿撩起衣袍,干脆从一旁的树丛中拿了一个扫帚来,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便朝着即墨静的院子走去了。

  “我打死他。”

  短短四个字将容窈心中的欣喜给浇灭了,理智和清醒逐渐回笼,她突然意识到了问题,担忧地蹙起眉头。

  即墨静的身子撑得住生产吗?

  ·

  等到慕清洺再次醒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从上京城到骊山行宫也不过是半日的路程,现下已经身处骊山行宫内了。

  寡淡清冷的月光从窗外撒进殿内,慕清洺躺在软塌上毫无反应,任由月光撒在那张清隽安然的脸上,镀上一层莹莹的玉色。

  随着眉头皱起长睫轻轻颤动,睁开了眼睛。

  到底是习武之人,那上好的迷.药也只是让慕清洺昏睡了半日而已,剩下的药效散在身上,让他一时间都提不起力气来。

  眼下天色已经黑了,幽幽的月光从窗外撒进来,视线变得朦胧不清,但是慕清洺还是能清晰地看见自己身前的是池渲,也能清楚地看见自己现在的处境。

  浑身上下没有半点的力气,也省了绸带的功夫。

  连动根手指都十分吃力,麻木不听使唤的身子最能掠夺走人全部的安全感,他看着自己面前的池渲,不安地唤了一句。

  “殿下……?”

  因为身上没力气的原因,此刻慕清洺的声音很小很轻,声若蚊蝇,但在寂静空旷的宫殿内足够用了。

  他不知道池渲在做什么,只能看见池渲低着头在细细用着湿帕子擦拭他的手指,格外仔细认真,听见慕清洺的声音,她抬眸看着现在已经醒过来的慕清洺。

  弯了弯眼尾,说了一句。

  “你醒过来了?待会就好了。”

  闻言,慕清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修长的手指因为消瘦的原因,骨节突出,冷白色的手背上有青筋凸起,但到底不是干苦力活的糙汉。

  青筋凸起的算不上夸张,刚刚好。

  此刻在月光的照耀下,整个手都像是上好的冷玉雕刻的一般,泛着近乎透明的状态,格外好看。

  在仔细将慕清洺的手指擦拭干净之后,她这才将手中的湿帕子放在一旁,现在池渲褪去了所有的钗环,青丝温顺地垂落了下来,在身上穿着的不过是一件简单的衣裙。

  但就算如此简单的装束,站在月光下,清姝无缺,眼中带着淡淡的冰冷疏离,恍若高高在上的神女。

  对上慕清洺疑惑不安的眼神,她浅笑给了慕清洺一个安抚的眼神,但是现在慕清洺却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来,满眼不安地盯着池渲的一举一动,喉结不住地滚动。

  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轻响,随后一串铜铃被池渲拿了出来,放在他的面前轻轻摇晃,有规律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同时响起的还有池渲的声音。

  “本宫把欠给大人的铃铛都还给大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池渲从一旁拿出长长的白色绸带系在眼前,将眼皮压下,彻底阻挡自己的视线,反正此次的焦躁者不是她。

  而慕清洺在意识到池渲想要做什么的时候,瞳孔忍不住放大了一瞬,但他浑身无力,什么也制止不了,只是有气无力地出声道。

  “殿下,别……”

  ·

  得知即墨静有身孕的消息之后,即墨卿拿着棍子便去了即墨静的院子,但是还未走进去便看见即墨静抬头看着容廷,笑得一脸幸福的样子。

  心中一软,到底是没拿着扫帚走进去,随手将手中扫帚放在门框一旁。

  而在正屋内正仰头和容廷说着什么的即墨静,在听见耳边的脚步声之后,转头朝着房门处看去,便看见了熟悉的朱红色身影,在容窈的搀扶下她站起身来,乖巧地对着即墨卿唤了一句。

  “哥哥。”

  因着仗着即墨静看不见,所以即墨卿不用维持表情,直接给了容廷一个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容廷脸上挂着内疚歉然,低下头小声唤了一句。

  “……哥。”

  此次来即墨静的院子里,即墨卿能做的不过是看看即墨静的身子如何了,顺便嘱咐一些旁人早就嘱咐了八百遍的东西。

  自从即墨静成婚之后,即墨卿能明显感觉到即墨静越来越不需要他了,这对即墨静来说是好事,但是即墨卿却压抑不住心头闷闷的。

  最后在离开院子的时候,还不忘嘱咐。

  “明日便将稳婆请到府上来住着吧。”

  即墨静站在容廷的身侧,虚弱苍白的小脸因为染上了羞涩,竟能看出几分好气色来,她低头对着即墨卿小声道。

  “现在才两个月身孕呢,旁人家里都是等生产才去请稳婆的。”

  闻言,即墨卿皱了眉,不容置喙。

  “家中没人生过孩子,也没人照顾过有身子的人,早些进府多一个人照顾你我也能放心些。”

  闻言,即墨静轻轻点头便也没有继续反驳,伸手揽着容廷胳膊的手忍不住微微用力,两人一同目送着即墨卿离开,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

  ·

  而此刻的骊山行宫内,月光如水在殿内静静流淌,将一切都照了出来。

  衣衫逶迤在地板上,散落不堪,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同时还伴随着铜铃有节奏的声音,但是二人的气息不同,池渲是畅快享受的。

  但是慕清洺却不得纾.解,郁积在小腹,不得发泄半丝。

  原本清明冰冷的眸子因为欲.色而变得幽暗,干净的眼白被面前的画面惹得充斥起淡淡的红色,伴随着难以言说的痛苦,但他也只能看着,此刻他无比希望那根绸带是缠在他的眼睛上,给他解了这眼前的苦。

  满眼渴求地盯着池渲,但池渲蒙着眼睛,隔绝了所有的视线,不给他半丝半毫的机会。

  “殿下,殿下……”

  他一声声唤着池渲,但是池渲并未理会他,半点回应都没有。

  殿内铜铃声经久不歇,有液体打湿了眼尾处的绸带,水痕加深了绸带的颜色,慕清洺是参与者也是旁观者,而她则是彻彻底底的沉.沦者。

  她要让慕清洺今后只要听见铃铛声,就会想起她。

  作者有话说:

  周末了周末了(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