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想让他走?”

  “我想?”朱阡苦笑一声,“哈,我想,我想和他长相厮守,可惜,我护不了他周全。”

  “今日之事,也算有惊无险了。”陈震安慰到。

  “有惊无险?子陌他,要是在寻常人家,娶妻生子,定可安然一生,跟着我,连会个友人,都能进了大狱。”

  “他会的是暗夜山庄的人。”

  “那又如何?”朱阡提高了音量,“他在那呆了十几年,就不能有个朋友吗?”说完,觉得自己失态,又说到:“算了,我跟你置什么气?”

  “王爷可曾想过他的意思?”

  “子陌?”

  陈震看见朱阡又陷入沉思,只得拿出自己的杀手锏,说道:“王爷,子陌可曾告诉王爷,他在狱里受过刑。”

  “什么?”朱阡扔掉被子猛然站起,“我竟没看出来,这么冷的天,他怎么受得了?”

  说着打开门想要去找子陌,却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愣住了,子陌竟站在门外,子陌看着王爷焦急的面容,想着王爷刚刚说过的话,竟伸手紧紧抱住朱阡,哽咽到:“子陌跟随王爷,生死无悔!”

  陈震退出朱阡的卧房,想着先前看见子陌的事,自己见他这样跪下去不是办法,便对他说道:“起来,跟我走?”谁知地上那人竟无半点反应,陈震只好道:“不想知道你家王爷怎么想的?”子陌听到王爷似是忽然有了生机,疑惑的看向陈震,陈震又说道:“想知道,起来,跟我走。”

  子陌终是在门外听到了朱阡的心里话,陈震也总算放心了,从王府出来,陈震没有回宫,径直去了大理寺,走进放置卷宗的禁阁,吩咐到:“五年前,拐卖孩童的案子,卷宗再拿给我看看。”

  “这个案子属下记得清楚,这些人极为狠毒,怕这些孩子身上的印记麻烦,竟用火生生烧掉。”大理寺的官员递上卷宗给陈震,接着说道:“大人要找的人脸上也有胎记,自这案子后属下在找人的时候也会留意左脸上有烧伤痕迹的人,但一直没有进展。”这事陈震是知道的,他还亲自去问过太医,烧伤是否有可能根除,答案当然是否定的,陈震揉了揉眉心,“难道,只是巧合?”

  

  、兄弟

  十五晚上,朱阡和子陌还是没能去放成花灯,子陌在牢中受了刑,又在雪中跪了太久,陈震帮他简单处理的伤口又裂开,朱阡心疼的不得了,颤抖的手好容易帮子陌处理好伤口,又给他服了汤药,子陌也发起了高烧,后背伤太重,子陌只能趴在床上,朱阡守在床前,听见子陌迷迷糊糊的说到:“王爷,十五了,花灯……”

  “放心,好好休息,以后每年十五,都陪你去。”

  子陌身子结实,第二日便已退了烧,便与朱阡说起了事情的原由。

  “你是说,暗夜山庄的人想见我?”朱阡轻轻给子陌后背换着药,一边问道。

  “是,属下虽未能及时问清原由,但听头领的意思,暗夜山庄确实没有谋反之意,想见王爷,大概是有事相求。”

  “嗯……,皇上刚缴了他们的暗庄,近几日他们大概不敢轻举妄动,若过些日子他们再联系你,直接约他们府里见面。”

  “王爷,不可!”

  “怎么,你不是说他们没有反意吗?”

  “可是……”子陌想着,王爷就算再相信自己,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你不约他,他就进不来了?”子陌笑到,“别担心,到时我让皇兄派几个暗卫,定保万无一失,就怕他们不敢赴约。”

  这日下朝后陈震走在回禁军营的路上,迎面正碰上秦太医,陈震打过招呼刚想离开,却听见秦太医喊住他:“陈大人留步。”

  陈震驻足,秦大人迎上来道:“下官记得陈大人先前问过治烧伤的办法,下官才疏学浅,未有方法,近日下官从七王爷处得一良方,可根治烧伤,七王爷说他亲自试过,不出两个月便可奏效……”

  “什么?”

  陈震未等秦太医说完,已匆匆往齐王府赶去。

  子陌给坐在正厅的陈震奉上茶,总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自己刚刚回复陈震说王爷正在书房研读医书不便外人打扰,可子陌转念一想陈大人应该也不算外人,于是对陈震说道:“要不,属下去禀告王爷……”刚想转身,却见陈震急忙起身拽住自己:“不,不用……”

  “嗯?”

  陈震自觉失态,有些尴尬的收回拽着子陌的手,说道:“我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

  “看属下?”

  “啊,就,你上次的伤好了吗?”

  “谢大人挂念,已经痊愈了。”

  “哦,痊愈便好,痊愈便好。”陈震回到正厅坐下,喝了口茶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失态,复又说:“我这次来,是有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