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缝头匠>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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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一直放晴,想是老天爷也憋了一大片云要发作,自早上天便阴着,没过多久就落下暴雨,雨声淅沥中又夹着磅礴闷雷,风携雨水拍打在木门上,撞得老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屋里暗沉沉的,雷雨天最是好眠,阮雪棠闭目靠坐在床边,思绪万千却又无从说起。

这几日他处处显着骄纵,生怕被看出一丝不安,可再强的人终归有疲惫的时候,阴私的念头因着这场雨争先恐后冒了出来,军中的利益关系线织成张大蜘蛛网,想要查证得太多,却不知从哪一头开始。

蓦地,一声雷落得近了些,前面先是隐隐约约的几声闷响,后来忽如神仙在天上落了鼓锤,轰隆隆响得门板都震上三震,惊醒了宋了知。

宋了知抬眼便见天都黑了,还以为自己睡过了时辰,吓得连忙坐起,又发现自己和衣睡在床榻上,阮雪棠便在身旁坐着。

他一时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拍了拍脸,玉一般的人物依旧在他旁边坐着,两人共卧在一床被子里,自己屁股下还压着一小片阮雪棠里衣的衣角。

宋了知脖子连着耳根都红透了,悄悄挪了挪屁股,将阮雪棠衣角扯了出来。他回忆起梦里似乎听见阮雪棠唤他到床上睡,只是阮雪棠平常施威过重,宋了知也分不清阮雪棠到底说没说过这句话,习惯性地先道歉:“我又唐突了,抱歉。”

阮雪棠正跟着雨多愁善感,很不满宋了知的聒噪,也不肯承认是自己把宋了知喊上床的,恰顺着他的话往下讲:“宋公子想男人久了,竟饥渴到梦游爬床。”

阮雪棠很喜欢将宋了知比喻成一个荡妇形象。

阮雪棠既不承认,宋了知便是怀疑也无从辩起,真心实意以为是自己梦里恬不知耻爬上一个病人的床去抢被子,惭愧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听得窗外雨更大了,砸在地上噼里啪啦如炮仗响。

宋了知一拍脑门,掀起被子就要下床:“衣服还未收!”

“已经下了一个多时辰了。”阮雪棠仍合着眼,像个高深莫测的居士,话的意思却很明白。

宋了知已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他替阮雪棠重新将被子盖好,明白衣服已经没有拯救的必要了,听过这话不由叹道:“是我睡得太沉了。”

“知道就好。”

阮雪棠对这点倒是很赞同,宋了知上床后便一直往自己这边挤,阮雪棠气得直揪他耳朵,也不知宋了知是病得昏了过去还是如何,又掐又打都没反应。想起宋了知放在自己腰间的手阮雪棠便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瞪了宋了知一眼,可惜房内黑不溜秋,宋了知完全没看见阮雪棠这记眼刀,还以为阮雪棠是在安慰自己。

宋了知这种人拥有平头老百姓的优良传统,很擅于从苦里品出甜来。而阮雪棠这种促狭小人则恰恰相反,最爱把好心当驴肝肺,两人一厢遇见,混沌分不出胜负。

阮雪棠可比宋了知这种干瞎子活的眼神好使多了,见宋了知衣襟睡得松垮,领口大开,隐约能看见结实的胸膛。阮雪棠自幼与这些事不熟悉,只能自己关门研究,现在有了个宋了知,自然时时想要勘探一番。于是又起了促狭的心思,心想刚才应该揪他这处,看他还如何睡同死猪。

不过刚才没揪,现在动手也不迟,阮雪棠伸手就往宋了知胸膛探去,那小点藏在胸肉里,阮雪棠直接掐着乳晕那团肉往下拧,宋了知哪知道阮雪棠会突然出手,低呼一声,阮雪棠指腹有着薄茧,揉得乳头那处感觉太过古怪,他条件反射地抓住阮雪棠手腕想将人掰开。

阮雪棠虽受伤了,但这两天恢复不少,何况伤处在下面,手上功夫依旧不错,手腕四两拨千斤地翻转,反手就把宋了知的手给握住,迅速扭到身后。宋了知受此压迫,身子顺势就被阮雪棠按在了床上,另一只手正要去推,没想到被阮雪棠一同抓了去,阮雪棠将他腰带扯下,随手绑了个绳结。

双手受制于人,宋了知衣衫不整地趴在床上,心下有些慌了,想起阮雪棠昨日才说要绑了他,今天果不其然就将他捆了,莫不是续上昨日的,还要挨鞭子。

阮雪棠似是猜出宋了知心中所想,将宋了知从床上拉起,要他正对着自己坐好。此时衣衫已随着两人方才的单方面打斗滑落到手肘处,他不知男人的胸部可否用丰满来形容,总之,看到那对大奶子展现在自己眼前时,阮雪棠是很满意现下光景的。

宋了知求饶:“阮公子,不要......”

阮雪棠用手把宋了知胸部往上托了托,然后蓦地松手,胸膛的软肉便会上下颤动。阮雪棠又这般玩了几次,似乎很爱看这乳波晃荡的淫靡景象:“放心,今日不打你了。”

宋了知抿了抿嘴,感觉阮雪棠是将自己当做女子羞辱了:“可是......”

“怎么,不打还不舒服了?”

阮雪棠神色一冷,用指甲去戳昨日的鞭伤,好不容易结了层薄痂,又被阮雪棠搅破了。

宋了知痛得浑身激灵,阮雪棠指如笋芽,就连施虐时那手指也是美丽的,秀窄修长,在昏黑的房子里也白得吸睛,想起是这双手正在玩弄自己乳头,他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阮雪棠也是第一次同人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本是带着羞辱宋了知和一点儿子学术精神在研究奶子,见宋了知这幅模样,忍不住再捏了捏胸前的乳头,用大拇指指腹揉搓那两个小点,直到它们变得坚硬挺翘,从乳晕里探出来,然后再用指尖去掐,逼得那两点是越来越肿。

宋了知原本死咬着下唇不愿发出半点声响的,然而胸前实在是又疼又痒,故而忍不住挣扎起来,奈何阮雪棠绑得太紧,宋了知挣了半天也没挣出个名堂。

阮雪棠对此有些不快,预备着威胁几句叫他老实些,谁知忽然传来敲门声,将两人都惊了一跳。

先前的暧昧氛围一扫而光,两人对视一眼,阮雪棠将捆住宋了知的腰带解了,又帮宋了知拉了把衣服。宋了知匆忙穿着衣衫,屋外那人似是不耐烦了,隔门喊了一句:“宋兄弟,是我啊!”

宋了知听出来人是谁,连忙扯了自己外衫遮在阮雪棠头上,自己单着了一件白色里衣便开了门,没让赵老五进来,而是直接将人推出门外,两人一并在茅草檐下站着,屋外暴雨倾盆,宋了知裤腿沾了不少泥点子。

赵老五便是那位好行旱路的家伙,平日里偷鸡摸狗的事也没少做,前年被抓了见官,家里使银子后打几板子又放出来了。此人仗着家中有几亩田地,自觉是个倜傥人物,平日里总穿着儒衫,看上去还算人模狗样。

赵老五此刻浑身湿透,用力抹掉脸上的水,装模作样地朝宋了知拱了拱手:“宋兄弟,小生今日半路逢雨,故来求一瓦避雨的。”

宋了知面色不善,赵老五平素看不上自己,自己家和赵家又全然不同路,怎么就这样的巧合。

赵老五见宋了知没作声,脸色有些难看,腹诽这小子还敢同自己拿乔,面上却不动声色:“兄弟不请愚兄进去坐坐?”

且不论二人先前恩怨,但凭一条阮雪棠还在床上,宋了知怎么敢把人往里领——阮雪棠相貌极好,这货又喜欢男子,带进去何异于引狼入室。宋了知寻常时被欺负惯了,但关乎阮雪棠的事他都是绝不退让的,不知从哪生出许多勇气,强打精神道:“家中凌乱,不好请客人入内。”

要说起这位赵老五,外貌生得还算可以,只可惜吃多酒肉长了一口大黄牙。他似乎早料到那么一遭,当即展露了他那口黄牙,冲宋了知笑着指了指院子里淋湿的衣物:“那可是女人家用的东西,呵,莫不是屋内还有位弟妹?”

宋了知不用看就知道那赵老五是瞧见阮雪棠的月事带了,暗道不好,他离群索居,这条路从来是无人路过的,所以没想太多,也不知赵老五今日发什么疯突然跑来了。赵老五并不急着逼宋了知,只状似无意地靠在门板上,果然引得宋了知皱起了眉头。

他是昨日去葛郎中那儿取助兴药物时听葛郎中说的,说晦气鬼家中恐怕有了人,竟忽然上他这儿买药了。

这赵老五家中虽有几个闲钱,但因为他爱和小倌厮混,又干偷窃勾当,在村里也没什么好名声,所幸还有个做瞎子活的宋了知更惹人嫌,赵老五总是要踩一脚宋了知才舒服。话又说回来,赵老五虽然爱玩,但他母亲总是要逼着他娶个媳妇留后,奈何谁家都看不上个玩兔子的,故而赵老五的婚事也没个准头。

这回儿倒数第二听见倒数第一都能找着媳妇,故意上门要寻他麻烦。他观宋了知只穿了件里衣就出来见他,又是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的模样,想必是正和女人厮混,打定主意要让他们难堪,想进去看看宋了知娶了个什么烂货,回头好去村子里宣扬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