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街,有个小孩一边跑一边大喊着。
“鸳鸯国收复西域!大获全胜!”
“鸳鸯国收复西域!大获全胜!”
“鸳鸯国收复西域!大获全胜!”
顾蔺早早的就收到了消息,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等了两年,终于等到了。
“舅舅,那个五皇子哥哥要回来了吗?”
“嗯,是啊。”
应该快了,应该快到了,顾蔺跟随着大臣们站在宫门口迎接。
看到了那心心念念的人,他骑在马背上,一身盔甲,意气风发,是他的心上人。
戚鸣看见顾蔺,微微一笑,下马后,直直的朝顾蔺走去。
“蔺郎,我回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
戚鸣看了看周围,众目睽睽之下,他轻抚上顾蔺的脸庞,凑了上去,差了那么一点点就亲到了。
顾蔺愣住了。
“回去再说吧。”
盛品怀看着这一切,眉头紧皱,抓住缰绳的手,不受控制,紧紧的握着。
汇报完军情后,戚鸣回到寝殿,顾蔺早早的就在等着了,见到眼前这熟悉的面孔,忍不住的拥抱了上去。
“你平安回来就好!”眼泪就这样不自主的掉下来了。
“好了,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还是那个爱哭包。”
“我不是!”
“嗯,不是。”戚鸣摸了摸他的头,“这两年怎么样,没人欺负你吧?”
“如今我贵为丞相,有什么人敢欺负我?”顾蔺擦掉眼泪,很自豪的说道。
“你应该算是史上最年轻的丞相了。”
“若不是老头子遭遇不测,我也不会这么快登位。”提起顾战,顾蔺还是满脸悲痛。
“你都查清楚了?”
“嗯,是朝月长公主,她设计陷害,却没料到,宝印早已交到了我手中。”
“你想怎么做?”
“老头子叫我什么都不要计较,我不可能逆他的意吧,更说她这两年也挺安分的,老老实实的在家带着孩子。”
“你还真是心大,换做是我定要将她千刀万剐。”戚鸣摸了摸顾蔺的耳朵,一切都好像回到了从前。
顾蔺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
“五皇子,倾野大将军求见。”乌鸦走了进来。
“好,让他在前厅等着。”
顾蔺挥挥手,“你去吧。”
“你不去见见你的舅爷吗?”
“不去了,我还有一些奏折要批,最近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差事都落到我身上了。”
“好。”
盛品怀看着杯中的茶,却一口也不喝。
“不知倾野大将军有何事来找我呢?”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了顾蔺!你一直把他留在你的寝殿,不就是在囚禁他吗?你想以这个威胁我?很好,那你做到了!”
“我知道倾野大将军疼顾蔺,但是我大业未成之前,我是不会放了顾蔺的,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呢,倾野大将军。”
“你!你!卑鄙小人!”
“倾野大将军应该早就知道,我戚鸣这人就不是什么好人,向来如此。”戚鸣笑着抿了一口茶。
“是不是只要我助你成就大业,你就放了顾蔺?”盛品怀选择了妥协。
“是,到时候我不仅会放了顾蔺,我还会加倍的对他好。”
“后面那句话就免了,你不害他都算好的了。”盛品怀说完,甩袖离去。
顾蔺躲在柱子后面,面无表情,他都听到了,今日风不大,他们讲的什么,顾蔺听得一清二楚。
戚鸣转身就看见顾蔺站在那,其实早就感觉到了,但是当他看到的那一刻,心还是有些颤抖的。
“蔺郎……”
“我一直以为,我于你是特别的,即使倾野大将军是我的舅爷,你也不会利用我,原来一切都是我的痴心妄想。”
“你听我说……”
“你再怎么说都没有,都是解释、狡辩。”顾蔺意外的很平静,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悲痛,可能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可能的吧。
“我还要被你囚禁在这吗?等你大业成就那时,我就能走了吗?”
戚鸣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心会那么痛,为什么会那么想流泪。
顾蔺深吸一口气,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戚鸣,我已经失望了。”
戚鸣想伸手抓住他,可是却什么也抓不到,只是留一个背影,看他渐渐远去。
戚鸣有预感,这一走,将是永远。
第二日,顾蔺没去早朝,戚鸣走进来,他闭上眼睛,不想看到他。
“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
“什么都不想吃,看到你就没胃口。”
戚鸣噎了一下,还是说道:“鱼翅吧,你最爱吃的。”
“你做的,我就不爱吃了。”
戚鸣揪着胸口,坐在床边,顾蔺翻身,戚鸣想抚摸他的手也收了回来。
“我给你煮点茶吧,这些茶叶,是从西域带回来的,尝尝鲜。”
“不必了,你走。”
戚鸣也不自讨没趣,走了,关上门。
顾蔺起身,将奏折拿出来,看了几本,没了心情又合上了。
乌鸦出现在戚鸣身边。
“主子,一切准备就绪,压制三皇子那边的也安排好了,随时都可以行动。”
戚鸣叹了口气,看向天空,刚准备伸手,又放下了。
“再等等。”
“主子,不能等了,现如今,皇上龙体不佳,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啊。”
戚鸣皱着眉头,“我说,再等等。”
“是……”
戚鸣身上肩负着深仇大恨,肩负着重任,儿女情长本不该留恋的,要是之前,他不会顾虑这么多,直接下手,可如今,顾蔺这样,他实在是没有心情管这些。
顾蔺一日未进食了,水都没喝一口,就这样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戚鸣走了进来。
“你吃点东西吧。”
“也是,难为你好心了,我要是饿死了,你会很难做吧。”顾蔺起身,接过戚鸣拿来的餐食,吃了起来。
“蔺郎,我不是这个意思……”
“哪是什么意思?!你现在还想说你是真心待我?!”顾蔺大吼道。
“没错!我一直都是真心待你!”戚鸣一把抱住顾蔺,顾蔺还在挣扎,“我爱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一直都爱着你!我一直都是以真心待你!无论什么时候!你永远是我最爱的蔺郎!”
顾蔺挣脱开怀抱,“事到如今了!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把我囚禁在这里!以此来威胁我舅爷!你说这些全都是假话吧!”
“顾蔺!”
顾蔺直接给了戚鸣一巴掌,“我真的失望了,真的伤心了,真的难受了,你又何尝知道啊……”
戚鸣看着顾蔺忍着掉眼泪的样子,想伸手抚摸他,却被顾蔺一把拍开。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你就说,你是不是在利用我,是不是真的,我要听实话!”
戚鸣想开口又不开口,看到这幅模样,顾蔺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留在这的,直到你大业成就,就当是我最后帮你的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