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薇站在人行道上,看着陆氏大楼,神色变幻了几次后,走了进去。
“咦?组长,你怎么来了?”正要去拿打印好的资料的小米,一起身就看到了推门进来的刘薇,问道,“你今天不是休息么?”
“事情都办完了,我在家呆着也是呆着,还不如来公司。”刘薇笑得很勉强,只是没人看出来而已。
“这样啊,对了,你看看,谁来了?!”小米很兴奋。
刘薇这才注意到,陆远也在,还正冲着自己笑。压下想撕烂他这张脸的念头,她问道,“你怎么来了?身体怎么样了?”
“我挺好的,”陆远看了看刘薇,“倒是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舒服吗?”
刘薇摇了摇头,“没有,可能是外面太热的缘故。”
“那我去给你倒杯水。”陆远站起来,伸手拿上了刘薇的水杯。
“谢谢。”
刘薇喝了口水后,这才问陆远,“你怎么突然来公司了?”
“之前的项目资料在我这里,过来交接一下。”陆远回答道。
“交接?”刘薇看了看他工作台上的资料,说道,“你这可不是单纯来交接的呀?”
她看了看旁边的小米,“是不是让他抓苦力了?”
陆远笑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闲着也是闲着。”
小米把脑袋伸了过来,“组长,能者多劳。”
陆远笑笑,没有说话。
刘薇伸手轻拍在小米脑门儿上,说,“去干你的活儿!”
小米缩回了脑袋,刘薇觉得陆远的笑刺眼得很,就站了起来,“我去经理那儿一下,有事儿你先帮我应付一下。”
“好。”陆远点点头。
刘薇走到门口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低着头的陆远,眼里的恨意一闪而过。
陆远刚刚整理好一份资料,刘薇就走到他跟前,说道,“你有时间吗?”
“怎么了?”陆远抬头。
“跟我一起去见个客户。”刘薇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需要个助手。”
“没问题,”陆远把资料给了小米,说道,“我走了啊。”
小米也听到了刘薇的话,打了个‘OK’的手势,“去吧。”
陆远跟刘薇到了地下车库。
上了车后,陆远问,“咱们去哪儿?”
“去**的湖滨小区。”刘薇发动了车子。
“湖滨小区?”陆远对这个地方有映像,以前是袁氏的项目,大平层格局,走得是高端路线。
“对,”刘薇握着方向盘,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就是以前那个袁氏开发的楼盘。”
“为什么去那儿?”陆远心里有些奇怪。
“这个项目,有人接手了,”刘薇回答道。
“哦,这样。”陆远好久没有关注过商场的动态,并没有对刘薇的话产生怀疑。
“我得到消息,说这位老总,今天要去湖滨小区,”刘薇一打方向盘,趁着绿灯的最后几秒拐了弯儿后,接着说道,“既然是走得高端路线,那咱们的‘智能家居’系统就有非常大的优势。”
陆远点头。
“如果能谈下来,绝对是一笔大单。”刘薇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嗯,”陆远感叹道,“那你绝对是今年的业务明星!”
“没跑儿得那种!”
“是吧。”刘薇笑得很灿烂,“所以,我才叫你跟我一起的。”
她看了一眼看着自己的陆远,“不然我害怕。”
“……”你这么精明干练的,会害怕?陆远笑着摇了摇头。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到了地方。
陆远关上车门,看着眼前的荒凉,说道,“就是这里了吧。”
“走吧。”刘薇背上自己的包包,关上了车门后,说道。
陆远跟着刘薇走进了小区,打量着四周,“看着好像没人来呀?”
“这里怎么连个看门儿的人都没有?”
“袁氏倒了,”刘薇的声音有些阴森,“这里又废弃了这么久,谁又会一直呆在这里?”
“倒也是。”
“咱们上去吧。”刘薇在一栋高楼前站定,抬头说道。
“上面有人吗?”陆远也抬头看。
“没有,”刘薇说道,“咱们上去,人一来了,咱们就能看到。”
“好。”
陆远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后脑刺痛无比,脑袋也晕得很。他使劲儿闭了闭眼睛,重影的状况才好了一些。
他的手和脚被绑着,靠坐在一根柱子旁边。
陆远皱着眉头,他记得他和刘薇找到了电闸,接通电源后,乘坐着施工电梯上了顶层。
他走了几步,就感觉脑后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打量了一下空无一人的周围,陆远挣扎着想站起来。
“你醒了?”刘薇拎着一罐啤酒,从柱子的另一边走了过来,‘哒哒’的高跟鞋声在这个空旷的楼层里泛起一阵回响。
“为什么?”陆远不明白。
“你问我为什么?”刘薇的神色有些狰狞,“我变成现在这样,完全就是你害的!”
“我害的?”陆远皱眉。
“当然是你!不是你是谁?!”刘薇的眼睛都红了,歇斯底里的吼道,“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坐牢?!”
她看着一脸不明白的陆远,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托你的福,我只能顶着别人的脸生活,就算看到阿巍,也只能远远得躲开!”
“都怪你!都怪你!”
“你是——”听到常巍的名字,陆远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刘薇。
“怎么?你害死我爸,害得我家破产,这么快就忘了?”甩手把啤酒罐扔到地上,刘薇从旁边拿起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冷笑着说道,“那我就帮你回忆回忆!”
陆远缩着身子,背上挨了好几下,一截断了的棍子掉在了地上,刘薇才停下来。
虽然不知道袁欣仪是怎么从牢里出来的,又是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但陆远知道,这个女人自私又偏执,从袁家的千金变成一个普通的职员,心理落差肯定不是一般的大。
当然,她对自己肯定也不是一般的恨。
出来时他完全没有防备,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去哪儿了,所以,他得想办法自救。
陆远疼得直冒冷汗,他抬头看着手里拿着半截棍子,身子有些摇晃,头发散乱的女人,说道,“袁欣仪,你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难道都是我害的吗?”
“你自己就没有一点儿责任吗?!”
袁欣仪手里的棍子掉到了地上,喘着粗气看着陆远,“你说什么?”
陆远忍着痛,用胳膊肘撑着地,慢慢的坐了起来,“我跟常巍有婚约的时候,你横插一脚,好,我退出,成全你们。”
“你的各种挑衅,我也没计较过,”他往后挪了挪,靠在了柱子上,接着说道,“袁氏之所以破产,完全是因为你们袁氏自身的问题,至于,你爸爸的死,难道不是因为你才受到刺激而去世的吗?”
“你胡说!”袁欣仪眼里溢满了泪水,“要不是因为你,纪洵那个疯子怎么会对付袁氏?!”
“那纪洵为什么会对付袁氏?!”陆远大声道,“如果不是你在T国针对我做得那些事,纪洵怎么会对袁氏动手?!”
“明明是你做错了事,连累了袁氏,连累了你的父母,却一直把责任推诿到别人身上,从来不找自己的原因!”
“你胡说,你胡说!”穿着高跟鞋的袁欣仪没有站稳,跌坐在了地上。
“是我胡说吗?!”陆远看着她,手在身后小心的挣着绳索,“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袁欣仪掩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见他这个样子,陆远的心里松了口气,双手又尝试着挣脱绳索。
一百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