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看着他的手,想起什么笑了:“哥哥还记得当初我发烧的事吗?”
温炤虚弱的笑了,轻声道:“小臭虫。”
长乐羞恼地瞪着他。
沈太后站在门口,透过珠帘望着自己的女儿和儿子,在内侍一声“太后到”中,这一幕变了。
女儿恭敬地退在一旁,儿子颤抖着直起身子。
温炤道:“母后,儿臣无事的,咳咳咳。”
沈太后道:“好好躺着吧,以后莫要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温炤慢慢躺下:“儿臣知道了。”
沈太后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闲聊了几句,皆是不痛不痒的话。
离开时,长乐跟着她一起。
在她要上辇时,长乐道:“母后,我愿意。”
沈太后未转身,她坐上去,直到远离明乾宫,她显现出从未有过的疲惫。
灰茫的天际,飘下雪花,一点点覆盖这座皇城。
长乐折返,榻前已有了顾姐姐。
对于哥哥的生病,顾姐姐表现出和常人不一样的热情。
顾氏拿着调羹道:“娴娴,这几天你也累了,西屋放着热汤,你也喝点吧。”
长乐看了眼温炤,被领着走了。
顾氏盛了一清汤,喂到温炤嘴边:“圣上,尝尝妾为你煲的汤吧。”
温炤看着她如花的笑靥,并未张口。
夜晚,温炤平躺着道:“皇后,还是让冯腾来照顾了。”
顾氏道:“没事的,圣上这些天的擦身也是妾做的,妾习惯了。”
温炤无言,他偏过头,准备入睡。
顾氏替他拉了拉被子,慢慢挽着他的胳膊,注视着他丰俊的侧脸:“今夜,妾终于不孤独了。”
昏暗下,顾氏满足地笑了。
未过几刻,侧卧在榻上的温炤坐起,命人喊来冯腾:“咳咳咳,朕要拟旨。”
“圣上,明日再议事吧,你需要休息。”
温炤挣脱她,由冯腾扶着离开。
“陛下,拟什么?”冯腾研好墨。
暗淡的灯火毫不留情地在温炤的脸上流淌着,仿佛只消一眨眼,他便会在眼前消失。
“拟旨……送长公主出宫,以后无诏不得入宫。”在烛火颤动下,那张侧脸异样得妖美。
冯腾一阵心跳加快,思绪联翩,他发现圣上真的在笑。
腊月下旬原应是喜气洋洋,而长乐却觉得凉意入骨。
“长公主,接旨吧。”
她微合着眼,全然不配合。
“殿下,这是圣上的意思。”冯腾小声地解释,“圣上只想让殿下避避风头。”
“哥哥为何不亲自同我说?”
“圣上病了,怕过了病气。”
长乐又问:“母后也同意送我去寺里清修?”
“如今沈老夫人病重,殿下是为沈老夫人祈福的。”
“也便是,我留在这只会陷他们于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