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娇媚撩他>第11章 广平王妃来了

  沈晔第一次进女子的房间。

  粉色的床幔,粉色的被褥。

  垂眸看眼怀里的人,雪白的肌肤也泛着粉红。

  轻轻把李鸢时放床上,沈晔扯过被褥给她盖好。

  他嘱托香巧,“照顾好你家姑娘,酒劲估计明早才能退,你先备好醒酒汤,明早让她喝下,否则头会痛。”

  “是。”香巧应了下来,面前这位沈公子,似乎并不是榆木疙瘩。

  沈晔看了眼床上的女子,小姑娘嘟着嘴巴,脸上泛着红晕,跟个小孩子一样乖巧。

  他挪开视线,起身要走,却感觉衣袖被人扯住。

  低头一看,李鸢时不知何时捏住了他衣袖,那莹白的小手捏的紧紧的。

  浑身一个激灵,沈晔也不知道他为何这般奇怪。

  挪开?

  不挪?

  “沈公子,我家小姐向来睡眠浅,倘若夜里醒来,便久久不能入睡。”

  香巧盯着那手,随口扯了个谎。

  沈晔无奈,又重新坐在床沿。

  怕吵着小姑娘,他轻声说:“飞松你去打盆热水来,香巧你待会儿给她洗洗脸。”

  他知道飞松对院子不熟,打热水这事应该让香巧去,但是香巧去了,屋子里就剩鸢时一个女子,对她的名声不好。

  飞松很快打来热水,香巧拧了帕子给李鸢时擦脸,她脸喝了酒粉粉嫩嫩,此时沾了点水,透着水光,像极了成熟的桃子。

  樱桃小嘴,睫毛纤密。

  喉结滚了滚,沈晔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想。

  不知过了多久,沈晔感觉到衣袖的紧扯感没之前那般明显了。

  小姑娘松了手,莹白的手指轻轻搭在他衣角上。

  沈晔呼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将她手藏在被褥里去,又仔细给她掖好被角。

  沉身起来,他去了一旁轻声吩咐着香巧。

  “酒后身子燥热,这是正常的,估摸着她夜里会踢被子,你小心看护着,夜深露重,别让她受凉。”

  香巧低头,“沈公子费心了,香巧今晚自当在床边守着小姐。”

  她心里想着,要是明早小姐醒来,她可一定要跟小姐说。

  她家小姐肯定会很高兴,这么些天的辛苦没有白费。

  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小姑娘,沈晔带着飞松出了屋子。

  ===

  翌日清晨。

  李鸢时是被鸟啼声吵醒的。

  头疼,肚子里翻江倒海难受极了。

  “小姐,你终于醒了,快将这醒酒汤喝了。”

  香巧一晚上在床边守着,就同沈晔说的那般,鸢时晚上睡觉不安分,时不时踢被子。

  香巧搭把手,扶她从床上起身。

  脑子混混沌沌。

  接过醒酒汤,李鸢时勺子搅动着汤水,慢慢回想昨晚的发生的事情,她不是在跟沈晔喝酒?

  对,她跟沈晔在屋子里喝酒,她喝了好多好多酒,好像最后还喝醉了。

  依稀记得是沈晔抱她回来的。

  他怀里好软,好暖。

  一想到这里,李鸢时脸“唰”地红了,手一抖,醒酒汤洒了些出来。

  “小姐可是身子不舒服?”

  香巧一见她脸色不对劲,慌慌张张拿手绢擦干鸢时手背上的汤水。

  “没事。”

  李鸢时若无其事地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喝着醒酒汤,以此掩饰心中的害羞。

  在床边掖好床角,香巧把事情全说了,“小姐,昨晚是沈公子送你回来的,还有这醒酒汤,也是沈公子嘱托我趁早备下,小姐一醒来就能喝到。对了,沈公子送小姐回来时可贴心了,万事都能想到。”

  通过香巧说的话,李鸢时仿佛能想象他做这些的神情。

  看着手里的醒酒汤,鸢时心里暖暖的。

  沈晔送她回来,也就是说他进过她房间了?

  她脸上火辣辣的。

  害羞却又喜悦。

  昨晚上酒喝多了,李鸢时头有些疼,一碗醒酒汤下肚后,她又在床上躺了会儿。

  她还没有想过要怎样面对沈晔,酒醒以后并没有急着去找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五月初。

  这几日,李鸢时没有见过沈晔一面。

  一天早上,李鸢时在院子里晒太阳赏花,她让老丁头去街上买了好几个花种,比沈晔院子里足足多了三个品种的花。

  院子外面传来阵阵马车声,门外似乎有动静,鸢时让香巧去看看。

  开门一看,广平王妃来了。

  “母妃,你怎么来了?”

  李鸢时太久没有见到母亲,高兴地直扑到广平王妃怀里,撒娇道;“女儿好想母妃,好想好想。”

  从广平王妃怀里离开,鸢时扫了眼四周,发现只有她母妃一个人来了,有些失落说:“父王呢?怎么没和母妃一起来。”

  广平王妃道:“你爹爹今日有事,跟殿前太尉,也就是你沈伯伯有约。”

  “气色果然好多了,让娘亲好生看看。”

  广平王妃日日挂念李鸢时,麓溪镇不能跟京城相比,她怕鸢时在这里住不惯,本来身子就不好,若是病情加重,那便得不偿失了。

  李鸢时在母妃面前转了一圈,鹅黄裙摆随风摇曳,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模样。

  “母妃,我好多了,前几日还上街去逛了逛。”

  广平王妃见女儿身子好起来了,眼里挂着笑,可没一会儿便又抱怨道:“我早就想来看你了,偏你父王不让我来,说是不能吵着你养病在,这不趁你父王赴约,我偷偷来的。”

  李鸢时扶母亲进屋。

  广平王妃脸上的愁光和担心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握住鸢时的手,喜道:“太好了,那江湖郎中果真没骗人。鸢儿,收拾收拾,今日跟母妃回去。”

  李鸢时可不能现在就回去,回去了就见不到沈晔了。

  “母妃,女儿不能回去,这病反反复复,虽然现在比刚来时好了很多,但是时不时会再犯。”

  李鸢时头一遭在母亲面前撒谎,小心翼翼地措辞,就怕被揭穿,“有次我白天还好好的,可是第二天就浑身难受,在床上养了好久才恢复过来。”

  她悄悄给香巧使眼色,香巧自然明白,于是顺着鸢时的话往下说:“王妃,小姐说的没错,这病反反复复,上次可把我吓坏了,幸是最后没事。”

  香巧:“我听大夫说过,很多疑难杂症都需要静养,不能只看一时效果,若是想要彻底根除,就要一直调养,断则三四个月,长则一年。”

  香巧说的有模有样,李鸢时在心里竖起个大拇指。

  “我也常听他们这样说。”广平王妃点头,见女儿脸色红润,她放心不少。

  仔细思量,想着鸢时身子应是刚有所好转,若是此时接回去,舟车劳顿,也不是她身子吃不吃得消,要是旧病复发可不好。

  摸了摸女儿的头,广平王妃眉眼间尽是慈爱,“你二哥哥前几天在西南立了军功,再过两三个月就回来了,届时你养好了病,再把你大哥哥和你几个姐姐召回来,我们一家团圆。”

  “年后二哥哥出征时我卧病在床,这次她回来我要去城门口迎接他。”

  李鸢时和李睦关系甚好,李睦最疼的就是他这个小妹,小时候李闻斌对李鸢时管教严格,偏李鸢时顽皮,儿时犯的错,全是李睦替她担了下来。

  李睦在太学时能力里突出,学满八年后便去了军营,两年不到便战功赫赫。

  在李鸢时眼中,他二哥哥是最棒的,但是有一件事让鸢时至今难忘。

  有一次,她二哥哥从外面回来,脸上很难看。

  李鸢时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模样。

  也不知道什么事情惹他生气,那天晚上李睦独自发了好大脾气,把鸢时吓坏了。

  他喝了还几坛酒,最后直接在院子里醉倒了。

  但是第二天他跟没事人一样,早早去军营,同往常一样练兵,甚至比以前还要卖力。

  广平王妃见女儿这般说,宽心不不少,“好好养病,娘相信那天你能出现在城门口。”

  “这段时间饭菜可还合胃口?这老丁头呢,我来这么半天也不见他出来。”

  正说着,老丁头便进屋了,“王妃,我在厨房忙活。”

  老丁头刚在厨房准备好中午要做的菜,身上的围裙还没来得及脱下,“小姐的饭食跟在府上一样,我可不敢懈怠。”

  李鸢时给母亲添茶,“母妃,女儿在这里一切都好,您只管放心。”

  广平王妃怕女儿累着,没同她多聊。

  中午在李鸢时这里吃了午饭,广平王妃小憩一会儿,醒来后拉着女儿又看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李鸢时送母妃进马车,在临走时还不忘为自己争取时间,“母妃,京城离麓溪镇远,一来一回要好几个时辰,您别来来回回跑,女儿身子彻底好了就会回来。”

  李鸢时想趁自己还没回去的这短短几月赌一把,赌她跟沈晔的关系会不会更进一步。

  出于私心,鸢时不想让母亲看到。

  广平王妃答应了她,目光恋恋不舍从女儿身上挪开。

  “驾!”

  车夫鞭子一扬,扯了扯缰绳,马车晃晃悠悠沿着青石板往外驶出,上面挂的“李”字字牌也跟着摇晃。

  李鸢时站在路边,等母亲的马车消失在路口,这才折身回去。

  但是一侧身,她忽的看见不远处的沈晔。

  她好久没见沈晔。

  男子已经走到了篱笆外面,距离鸢时家门口大约十米。

  他一身湖蓝色锦缎,身姿挺拔,手里握着一把折扇,似乎是要出去。

  四目相对。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