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这破镜又大又圆>第85章 错误的泡澡姿势

  聂珵气急败坏地吼完,眼见秦匪风被他一掌推得好几个趔趄,刚好退到晏宁身旁。

  而晏宁正立在岸边,慢条斯理披上他那一拢华贵的紫色锦袍,随意将滴着水珠的发丝高高扎起,举手投足皆是显贵。

  他就冲还围在聂珵周边的七八名高手略一扬眉,众人瞬时以极快的速度重新隐于林中,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随后脚尖踢了踢刚被他捞出来的水壶,只见他骄横问道:“你又活得不耐烦了?”

  聂珵皱眉,他先前看见晏宁分明不觉得他那与自己十二年前极为酷似的脸有何不妥,偏偏他现在与秦匪风站一处,就怎么瞅怎么觉得碍眼。

  不过他又马上想起他可是贺江隐口中心机深沉的狗崽子,便脸色精彩地转了几个来回,小跑着过去,深鞠一躬,极其坦诚道:“手、手滑了。”

  “……”

  秦匪风呼吸一紧。

  因为聂珵一低头,故意顶在他还赤着的小腹前,额角碎发痒痒地扎来扎去,给他扎得肌肉一抖。

  “聂珵,”秦匪风稍稍向后,摸着聂珵的头让他抬起来,“九皇子并无恶意,你不用紧张。”

  晏宁翻白眼:“他紧张吗?”

  “我紧张!”聂珵伸出右手,“我紧张到颤抖。”

  “你方才不是还埋怨我与他一起泡澡了?”没想到晏宁竟不依不饶道,“你吃醋了吧?”

  这下换秦匪风愣住,他之前明显是被聂珵喊懵了,都还没仔细想过这话中的含义。

  而就在他不太确定地看向聂珵之时,聂珵却已干脆回答:“殿下好眼力。”

  “我今日来,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他,殿下可否将他借给我片刻?”

  聂珵下定决心般,目光炯炯道。

  他屁股都磨破了,总不能白跑一趟。

  “不可。”

  晏宁话一落,聂珵和秦匪风同时怔了怔。

  随即又听他道:“只借你片刻怎么够?”

  “至少要一个时辰。”

  “且你既然这样喜爱泡澡,那便——泡着说吧,你们二人就在这里,一个时辰之内不得出来。”

  晏宁指着面前一片小溪,奕然补充道。

  “……”聂珵迟疑看着他,一时没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难道是一种他未曾听过的死法?

  “还不快去?”却见晏宁催促地又一声,眼底竟闪过几丝阴霾,“要我亲自教你们怎么做不成?”

  聂珵一边心想这果然是个让人难以琢磨的狗崽子,一边急忙动手,咔咔几下脱了衣裳。

  露出他那一身——还没有完全消退的浅淡痕迹。

  秦匪风目光僵了僵,突然拉过聂珵,制止他还要脱裤子的手:“可以了。”

  然后不动声色地以自己身体挡住晏宁意味不明的视线,秦匪风掌心微一用力,让聂珵率先入了水。

  聂珵原本就热得头昏脑涨,此刻突然被清凉的溪水一激,舒服得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吟,顾不得其他,赶紧撒欢扑腾了个够。

  等他再抬头,就看到秦匪风神色平静泡在一旁,一声不响地看着他。

  而岸边晏宁已靠着一棵树坐下,枕着双手闭上眼,不知是在想事情还是睡了过去。

  聂珵打量他片晌后收回视线,意外那狗崽子竟真的只是叫他们泡个澡之余,面对秦匪风,却忽地不知要说些什么。

  他路上分明想了很多问题,很多很多。

  嘴咋还,张不开了?

  聂珵又故作镇定地抹了把脸,不服气地直视秦匪风。

  然后他耳根慢慢红了。

  说来,自打那晚秦匪风给他“治病”过后,他还是头一回又这样与他相对。他近距离盯着他明晃晃的胸膛,眼见水珠划过他一鼓一鼓蓄满力量的好看腰腹,满脑子都是朦胧中那上面滚落的汗水。

  “咕咚”咽了口唾沫,聂珵整张脸又燥热起来。

  于是为了缓解尴尬气氛,他做作地咳了两声,终于开口道。

  “那什么,要不我还是,把裤子脱了吧。”

  湿透的布料沉沉粘在腿上,确实非常不舒服,影响他撩汉水平发挥。

  “……”秦匪风看他难得手足无措偏偏还要一本正经耍皮的模样,独眼中闪过细微的笑意。

  不过他很快又敛神,正色开口:“你都知道了。”

  聂珵闻言面容一滞。

  他先是疑惑看他,紧接着猜到必是晏宁已同他讲了那晚经过。

  妈的。

  大傻*。

  我要是不知道,你还想瞒多久?

  就让老子一死百了不行吗?谁他妈要你的紫微心?

  你在山下捡馊饭被任意打骂侮辱那十年,老子在山上吃香的喝辣的还有美人儿陪!

  老子一点都不感动!

  甚至觉得你邋遢的样子贼瘠薄好笑!

  ——这是聂珵原来想好的,见面先往死里骂他一顿。

  可他不仅刚见面没骂出来,此时此刻,他两手在水下无意识地搅在一起,半晌过后,却抬起头,只微微结巴道。

  “你亲手把紫微心给我……都……都不疼吗?”

  说着,聂珵眉头紧蹙,目光戚切落上秦匪风心口,又伸手轻轻碰一下。

  那是记忆中凝印的位置,可眼下那处,只剩他被沈息捅刀子后留下的一道狰狞疤痕。

  秦匪风本沉静的独眼忽地掀起涛澜。

  聂珵叹口气,低落道:“我先前不过被夺了七杀玦,就疼到三日都失魂丧魄,你当年倾尽所有才凝出的紫微心,早与你性命融合为一,你说你,你咋能下得去手?你也没那么喜欢我呐——唔!”

  不等说完,聂珵便被秦匪风蓦地吻住。

  这一吻崩云屑雨,浤浤汩汩,却没有掺杂丝毫**,是秦匪风黯寂十几年骤然破开的天光,也是他失而复得的不悔。

  他松开聂珵时,嗓音涩哑道:“对不起,我以前不知道……要怎么喜欢你。”

  聂珵愣愣看着他,来时罗列的一堆问题彻底被抛之脑后。

  心念乍动间,一个大胆的想法暗搓搓探头。

  他眨巴两下眼,就顺着秦匪风的话,满怀期许地问:“那你现在,知道了?”

  秦匪风定定看他,点点头。

  “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却见秦匪风迎着聂珵亮闪闪的眸子,缓缓开口,“所以你,不必觉得亏欠。”

  “……”

  仿佛没注意到聂珵霎时冻住的脸,秦匪风兀自道:“我一直瞒着你,便是不愿你因这件事而原谅我。”

  “我不逼迫你,聂珵。”

  聂珵才探出头的大胆想法,一下被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