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以为如何?”姜广成身披铠甲,面色凝重地对着战场沙盘。
营帐里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了诸葛犀身上,诸葛犀早就习以为常,无论是作为世子,还是军师、副将,他永远都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
“不妥,该处易守难攻,要是他识破了我们的计谋就不妙了。而且完颜和泽这个人狡诈得很,决计不会轻易上当。”
“那依军师之见,当如何?”姜广成漠然道。
诸葛犀微怔,也是,自己三番五次驳回姜广成的部署,无怪他会不高兴。
可他又委不下去身段去讨好对方。
再者说,两小无猜,他还不了解自己吗?公是公私是私,仗着关系亲密来苛责于他,贻误军机不说,对双方也没甚好处。
于是诸葛犀不理姜广成那略微生硬的语气,继续说下去:“安曲山道路崎岖,粮草运输不便,持久战对他们不利。敌军既然在此处扎寨,说明肯定有特殊的运粮方式,或者别的运粮通道。”
“俺们去劫了他们的粮草?断了他们的供粮?”裨将军徐信鸿道。
“不,朝廷拨粮久久未到,我们同样耗不起。不若声东击西,直捣黄龙。
“我们兵分三路,夜里行事,广成……姜帅引兵五千,断其粮道,迷惑敌军,不必恋战;陈都尉以王质、李铎为左右先锋,在此处埋伏敌军,尽力拖延;至于正攻敌营,末将请往。”
诸葛犀除去智谋,披上银铠,亦不逊于姜广成。
诸葛家先人跟随太祖南征北战,大鸿建朝,封了个定国侯。而姜家世代为将,底蕴深厚。两家平分秋色,是大鸿天幕上不可小觑的双子将星。
众人无异议,各自领命。诸葛犀同时令军士在路上撒下铁蒺藜,寨外安上重重鹿角,摆出一副要打持久战的架势。
夜里,姜广成唤诸葛犀进帅帐。
“广成,怎么了?”
“过来,坐。”
“?”
姜广成笑道:“我们好久没有促膝长谈了,我也……很久没有好好看看你了。”
“有甚好看的,西北风沙把我的脸都给吹平了。”诸葛犀放松下来。
“倘若这次大获全胜,你应当能再记上一笔,想领个什么官职?”
“我觉着这样就挺好的。”
“好什么?”
“有战事时就整天跟在你身边打打仗,无战事时就回京城做我的纨绔子弟。”
“噗嗤,这样可折煞你了。总有一天是我跟在你身边才是。”
“怎么会,你是骠骑大将军嘛。”
“圣上可觉得我这个骠骑大将军顶没用。”姜广成说,“不说这个,即使不分派什么官职,你也是世子。指婚是逃不掉的。”
“呸,哪个想成婚?”
“你有无心仪的女子?”
“虽三千瓢水,我却不口渴。”
“哪里由得着你。”
“我就说我心有所属了。”
“?”
“心属骠骑大将军。”诸葛犀笑道,“……的参谋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