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自己,乐笙才回到借住的地方,等一身寒气散去,才进了被窝。
乐岑自觉地滚进乐笙怀里,轻声道:“哥哥我们明天可以走了吗?”
“可以,睡吧。”乐笙说着在乐岑额头落下一吻,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直至他沉沉睡去。
、师伯
乐笙与乐岑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乐岑走时看到一个人被泡在了池塘里,忍不住望向乐笙。
乐笙冷笑一声:“死不了,不过下半辈子也别想好好过了。”
“嗯?”
“那王家仗着自己家有钱,强抢民女,若女子不从,便诬陷她们勾引男人,那池塘里,可不知有多少无辜的尸体。那么多尸体,总得给她们一个交代。”乐笙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昨晚我就扮了个女鬼去吓吓他们结果什么都招了。呵,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估计他们还和地方官有勾结,不然死了好几个任,他们居然什么事都没有,官府估计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与其交给官府,不如现在就废了他,下半辈子,有他好受的了。”
……
后来,听说村里冤死的那些女人回来复仇,废了王富贵道下半身,后来,听说王家从此开始走下坡路,后来,后来,后来的事,谁知道呢?
兄弟二人快马加鞭,中途还换了好几匹好马,终于在入夏时赶到天山。
一到此地,乐岑便虚弱了不少。已经入夏,天山常年积雪,照理说夏天待在这里也不会太冷,然而乐岑反倒将厚厚的棉衣翻了出来。
乐笙又顾及乐岑的双脚更严重,索性亲手做了一副护膝给他。然而就算如此,乐岑也依旧疼得路都不好走。
再加上离乐家离得更远了,蛊虫开始不安,即使有秦鹿的药,但用得久了,蛊虫也开始习惯药性,越来越不受控制。若不是天山天气冷,限制了它,估计早就让乐岑生不如死了。不过,乐岑发现,似乎使用羽泠之术,会让蛊虫平静一点……
“阿岑……”一到天山,二人直奔同济堂,巧的是,乐笙的师叔苏卿刚好在给村民坐诊。乐笙索性没有打扰他,只是拉着乐岑排队。
“阿岑,那坐诊的人,就是我师父的师弟,苏卿师叔,江湖人称‘鬼手’,他用毒非常厉害,不过医术也非常精湛。”
“嗯……”乐岑应了一声,体内的蛊虫又开始动作,乐岑连忙封住身上的几处大穴位,拿出了玉笛开始奏羽泠之曲。
一时间,药铺里所有人都被乐岑的笛声所吸引,他们只觉浑身轻松,舒服极了。
乐岑所奏的是《安》曲里的《定神》,此曲在羽泠之术中难度较低,但用处极广,这首曲子能让人放松,安抚他们的情绪,是非常有用的。
本来紧张的乐笙,也因为曲子放松下来,但任然拉着乐岑的衣摆,害怕自己一松手,乐岑就不见了似的。
苏卿也被乐岑的笛声吸引,抬眼还看到了自己的师侄,挑了挑眉,又仔细瞧了瞧那奏乐之人,眉眼间却有几分与乐笙相似,了然地笑笑,这乐笙怎么带着他弟弟过来了?不过他弟弟,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曲毕,乐岑长舒一口气,体内的蛊虫也安分了。
“好!”
“好听!”
……
不知是谁开了个头,立刻有一大堆人开始跟着叫好,鼓掌。乐岑愣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些害羞,连忙躲到了乐笙身后。
这是乐岑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演奏羽泠之曲,莫名的,有点紧张,而众人的反应也出乎乐岑的预料。他没想到,竟能收到这么多人的称赞。要知道,在乐家,即使他吹得再好,真心实意称赞夸奖他的人也没有几个。他们要么畏惧乐颜培的威严,要么有求于乐李氏,要么就厌恶音凝之术,总之,对于乐岑的演奏,乐岑能带给他们惊艳,却不能让他们真正地夸赞。
“阿岑,你还好吗?”相对于众人的兴奋,乐笙还是特别紧张。
这时,苏卿突然出声:“那位吹笛子的小友,和他旁边那位,随我来。”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乐岑和乐笙身上。乐笙拉着躲在身后的乐岑,面色如常地朝苏卿走去,苏卿也叫了人来代替他的位置,带着二人朝里院走去。
“坐。”苏卿将二人引导屋内,笑眯眯地说道:“乐笙,终于接到弟弟啦。”又二人打量了一番,“嗯,不错不错,看样子这阵子你们还没吃什么苦。”视线又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中,面上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随即,苏卿又正经地说道:“你们二人来是有什么事?”
“师伯,请您给阿岑看看,他中了乐家的蛊。”乐笙正色道,“晚辈无能,不知道这蛊是什么来历,也不知该如何解开,只有来劳烦您和师傅了。”
乐岑看看乐笙,又看看苏卿,一言不发。
这就是哥哥的师伯吗?看起来一点也没有长辈的样子。哥哥和他关系很好吗?那,哥哥和他师傅又是怎么样的呢?好想知道,知道关于哥哥的一切……
乐岑只是出了一下神,很快回神,礼貌地叫了一声“苏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