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婚礼,我们的家,听起来就像是求婚。
当然,也不排除男人甜言蜜语哄他的可能性。
叶铭仰头看白色的天花板,方世埋头在他肩上又啃又咬,叶铭视网膜上渐渐出现雪花模糊视线。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和背后汗液的粘腻感。
“好热。”叶铭尝试推开方世,对方却纹丝不动依旧在他肩头卖力。
方世埋首闷闷说道:“再一会就好。”
叶铭也不知道再一会要干啥,这能任由方世在自己身上作乱。方世噙住叶铭锁骨皮肤,像狼一样用犬牙撕咬,在嫩肉上留下痕迹。奈何淡淡一点红被叶铭偏黑的肤色盖住,除了方世连叶铭都看不出自己锁骨处被蹂躏过。
“好了没有。”叶铭被方世身上热气躁得大脑晕乎。
“快了。”方世含糊不清回答,发狠一般咬住叶铭锁骨处狠狠吮吸,小小的洗漱间里尽是方世啧啧的口水声。
叶铭锁骨钝痛,忍不住暗骂。
方世将叶铭皮肤上的水渍舔舐干净,才抬头离开叶铭颈间,扯开叶铭衣领欣赏自己留下的痕迹。叶铭不明所以往镜子里看去,这才发现自己右锁骨上留下一串瞩目的吻痕。在麦色皮肤上蔓延出绯红的痕迹,任叶铭表情再怎么天真无辜,看起来依旧十分色情。
“我给你盖的章,好看吗?”方世手指抚摸叶铭右锁骨小声问道,带着邀功的急切。
“像是狗咬的。”叶铭十分嫌弃。别人种草莓都是一个个种,轮到方世直接在锁骨啃了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叶铭被人揍了。
方世眉峰微挑,看着镜子里的叶铭,身高刚到他下巴处。方世解开自己衬衫扣子,漏出胸前一片白皙皮肤说:“你也给我咬一个。”
叶铭还愁找不到报复的理由,现在倒好,方世自己送上门来。叶铭转身勾方世脖子,磨磨虎牙毫不留情咬上去。
“嗯。”方世没料到叶铭为了咬他连吃奶的劲都使上了。
不过是两秒钟,就在方世颈侧留下两排明显牙印。叶铭眼睑微垂看眼牙印,终究是不忍心轻轻吹两口气,开始学着方世的样子轻啃慢舔。
如方世所愿,叶铭成功在他颈侧种下草莓。
叶铭初次种草莓,没看准位置,方世将衬衫扣子扣好时才发现,衣领太低完全盖不住颈侧的红痕呀。暧昧的痕迹被摆到光天化日之下,难以遮挡。
叶铭脸红了:“要不,我给你个创可贴。”
为了不被父母发现,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方世勉强点点抬头,在叶铭脸颊咬上一口,口感不错。
夏日的午后最是困倦的时候,蝉鸣像是催眠曲,白灼的日光让人目眩。
两人在家中小闹一场,都开始犯困。叶铭挤开方世去浴室里冲凉,浑身清爽之后就投入床的怀抱。淡蓝色的空调被下盖着呼吸均匀的叶铭,和他的哆唻A梦公仔。方世拿起空调遥控器将温度上调两度,无所事事坐在叶铭书桌旁欣赏叶铭睡颜。
睡着后的叶铭十分安静,还没开始说梦话,比醒着的时候讨喜多了。微微蜷起的手摆在脸侧,好像回到了怯懦的幼年时代。
低垂的眉眼,瘦小的身材,黑黝黝且羸弱。这是小方世初见小叶铭时的想法。只会躲在叶泓伯身后的小孩跟着父亲拜访邻居家,甚至连开口打招呼都不敢。小方世从来不是爱心泛滥的角色,尤其讨厌懦弱的人,班上同学被人欺负却不敢反抗小方世从来都是冷眼旁观。
叶泓伯对儿子害羞的行为也很尴尬,将小叶铭从身后拉出来道:“皓皓,喊叔叔阿姨好。”小叶铭没办法只能按父亲说的照做,几个字说完差点掉眼泪,露出来的小脸皱成一团。反观小方世就大方许多,给叶铭拿水果分糖吃,甚至把小叶铭带到自己房间看图画书,其实是在父母面前做做样子而已。
小叶铭和小方世坐在屋中,正在看一本恐龙绘图书,小叶铭伸出手指点在书上奶声奶气说:“这是梁龙,生活在侏罗纪末期。这是翼龙,白垩纪。还有剑龙,也是侏罗纪的。”
小方世哑言,看来小老鼠并不像看起来那样一无是处,最起码在恐龙方面的知识碾压了小方世。
小方世觉得有意思,指着霸王龙问:“这是什么?”
小叶铭不再唯唯诺诺,看着霸王龙突然哈哈笑起来说:“ハート(哈特)。”
小方世感到莫名其妙,没听清问:“什么?”
“方世哥哥不知道吗?”小叶铭杏瞳忽闪忽闪,认真说:“おまえうまそうだな
(你看起来好像很好吃)。”
叽里呱啦突然蹦出来的日语将小方世听呆了,小方世活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挑战智商,看来小叶铭比想象中有趣多了。
后来小方世还特地去看了小叶铭提起的那部日本动漫,霸王龙和小甲龙的温馨父子情。就像是强大的叶泓伯带着自己懦弱的儿子小叶铭。方世看完哭得稀里哗啦,却逞强不承认自己被感动了,其实他也想要一个霸王龙那样的爸爸呀。
小方世的梦想终究没有实现,意外收获到的小叶铭弥补了他的遗憾。
方世也困了,忍不住打哈欠,大概是被叶铭传染了瞌睡虫。可方世不想睡,难得看见叶铭像小时候一样老实安静,他想多看两眼。
床上的叶铭微微嚅动嘴唇,突然含糊不清说:“滚蛋,别碰老子的翅膀。”
方世:“……”
开始说梦话的叶铭一点都不可爱,好吧,只有一丝丝可爱。方世无奈笑着摇头,干脆从叶铭书桌上随便抽出一本漫画书。伴着叶铭时不时说出的梦话,方世看着大雄和蓝胖子的故事打发时间。
嗯,万能口袋,竹蜻蜓,任意门,记忆面包……甚至还有时空穿梭机。
方世记得,小时候叶铭一直坚信这些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因为叶妈妈离开前说过:妈妈会用任意门来中国看你。
傻傻的小叶铭就一直等呀等呀,却再也没有等到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