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人心胆俱寒,脸色大变。
武夷丹士在地上抱腹挣扎,蜷缩成团像个刺猬,痛苦的呻吟声动人心魄,右肋下鲜血染
红了道袍的一大片。
“刀没开血槽。”吴玄漠然地说:“老道想速死,所以扳动留在体外的半寸刀锋。让气
灌入创口,所以出了那么多血。”
与人拼命,必须抱有敌无我的决心,勇往直前,如果斗志一失,什么都完了。
武夷丹士一倒,中年妇人被死亡的威胁击溃了,脸色泛灰,嘎声说:“不要逼我,老道
可以告诉你谁是主事人。”
“你不知道?”
“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你不是要芦家兄弟,割下在下的耳朵带走回报吗?”
“我……”
“你奉谁之命来取耳回报的?”
“这……屠贾曾杰。”中年妇人不得已吐实。
“胡说八道!”
“在外面负责警戒的曾群,就是屠贾的族侄。”
“大嫂,你把我邪剑幻刀看了扁了。”吴玄阴森森地说:“屠贾自命不凡,艺业深不可
测,凶残而自负,肆虐江湖二十余载,从不与人结伴,所以能保持神出鬼没的自由行动。他
确是在本城逗留过,但却是被人引来的,引他来的人决不是对江的独角蛟,而是你们的人。
屠贾上了当,追踪屠贾的果报神也上了当,那位招在下赶来的果报神是假的,恐怕你们已把
真的果报神埋葬掉了。你如果认为我邪剑幻刀真的如此不济,今晚所发生的事足以纠正你的
错误。说吧!你真的不愿招供?”
“该说的本姑娘已经说了。”
“可惜在下不相信你的话。”
“你……”
“你是自己把匕首丢下呢,抑或是等在下先用幻刀击伤你活擒逼供?你是个女人,被男
人逼供的结果你应该可以想像的。”
“你不会得到口供……”
“其实,在下已经得到想知道的口供了,只想由你的口中证实一些疑团而已。大概你想
不得已时自杀。你死好了。有你不多,没你不少,在下会抽丝剥茧,把你们的主事人一个个
揪出来,把匕首丢下!”
最后一声沉喝,把中年妇人吓了一跳,也许是心中太过紧张,也许是惊吓过度,也许是
本能的反应,浑身一震之下,左手猛地全力向外一拂,三道电虹破空而飞,三把两头锋利的
飞梭以全速连续向吴玄飞去。
吴玄神动体动,从容向右迈出一步。
第一把飞梭落空,第二把掠过吴玄的左臂外出,第三把被他的左手轻轻托住了。
“我知道你是谁了。”他欣然说:“我真以为你是个大嫂.原来是二十余岁的大闺女,
你的易容术颇不等闲,难怪见过织女丘珠的人,对你的像貌人言人殊,各有各的说法,在下
已经向贵主人接近了一大步;还给你织布吧,接着!”
飞梭抛起,不徐不疾向织女丘珠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