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谭正廷一面叫数,一面阴沉沉地向双绝秀走去,阴森森的杀气,罩住了
浑身发抖的双绝秀士,想走已不及了。
“九!十!”
双绝秀士的生花妙笔吐出袖口,而谭正廷的大手亦已伸出。
妙笔吐出,便落入谭正廷的大手内无法动弹。
“手下留人!”叫声及时传到。
谭正廷的左手,已搭落在双绝秀士的右膀上,神奇的无法抗拒力道,已将双绝秀士的护
体神功逼散了。
黑影疾掠而至,在丈外止步。
“宇内双残已把南天一刀的朋友们,屠杀得所剩无几了。”孤叟公羊化及的语音犹有惧
意:“为贵乡亲留一分情义吧!杀他不如让宇内双残去杀。”
“也好。”谭正廷放手后退:“宁教他无情,不可我无义,虽则他们对我这个乡亲既无
情也无义。”
“你不助老朽去阻止双残屠杀吗?”孤叟问。
“怪事,小可为何要阻止?”
“你……”
“我又怎么啦?双残虽然残忍得不是东西,但他们决不会残杀安份守己不做强梁的人。
老伯,你不认为杀掉这些凭武功称豪道霸、以武犯禁、欺凌弱小的强梁,不是有益世道人心
吗?哈哈哈哈……”
长笑声中,他身形破空疾射,眨眼间便已远出百十步外,有如电火流光一闪即逝。
“老天爷!”孤叟悚然叫:“他一定是浪子谭彬。季德甫,你最好带着所有的三湘武林
子弟,加快脚步逃离岳州城,免得被双残和老龙神屠杀得精光大吉,浪子谭彬也不会轻饶你
们,走吧!”
“公羊前辈。”双绝秀士恐惧地说:“尹瑞昌五年前谋夺谭伯年的产业,事后晚辈的师
侄们根本不知道风声,还是这几天……”
“你算了吧!老夫决不相信你那些师侄又聋又瞎。”孤叟嗤之以鼻:“任何稍具常识的
人,皆不会满意这种有悻常情的答复。尹五与令师侄罗威是连襟之亲,尹家的打手护院。有
一大半是罗家的徒子徒孙,要说罗家不知道这事,大概只有白痴才肯相信。你快回去救死扶
伤吧!我老人家不配过问浪子谭彬的事,保重了。”
“公羊前辈……”
孤叟已消失在小径的远处。
远处尹宅突然传出群犬的狂吠声,接着人声鼎沸。
双绝秀士长叹一声,懊丧地喃喃自语:“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尹五,我已经无能为
力,顾不了你了。”说完,怆然举步觅路返城。
尹宅中,谭正廷弄来一根大铁棍,见物就砸,见人就打,在狂笑声中八方穿掠,三进院
的大宅中鬼叫连天,墙角、庭柱、屋面、门窗、屋檐……凡是铁棍所及的地方,无一幸免,
没有人挡得住他,铁棍一搭一挑之下,那些护院和打手必定被挑飞跌得头破血流。足足闹了
一个更次,尹宅已是人仰马翻,屋坍墙塌(又鸟)飞狗走。所有的打手护院,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完
整的。所幸的是,不需要办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