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开十余束稻草,大汉吃了一惊。
“是死人!”佩刀大汉退出丈外叫。
“死人?”佩剑的志豪兄说:“你害怕?你没见过死人吗?”
“晦气。”佩刀大汉向后退。
谭正廷不是死了,而是睡着了。他赤着上身,猩红而带青斑的浓调汗垢,把他的身躯染
成可怕的颜色,身上更散落着一层稻草屑,难怪佩刀大汉把他看成死尸。
半个时辰过去了,朝霞渐淡,天色大明。
“志豪兄。”佩刀的大汉向同伴叫:“他们该回来了吧?你想,他们顺利吗?”
“杀一些二三流人物,还耽心是否顺利?废话!”佩剑的志豪兄撤撤嘴:“大智兄,你
恐怕对自己都失去信心了。”
“话不能这样说……咦!那尸首好像在动。”佩刀的大智兄讶然惊叫。
“呸!你是见了鬼啦!你看到尸体动了?”
“风吹动的吧?”
“不可能的,风不大呢。唔!我过去看看。”
“小心尸变!”佩剑的志豪兄悚然地说。
“我从来就不相信尸变回煞一套鬼话。”佩刀的大智兄跳下断墙,向二十步外谭正廷安
睡的地方走去。
谭正廷疲劳过度,睡得正沉。
大智兄拾了一根断木条,左手掩往口鼻,慢慢走近,慢慢伸出木条,戮戮谭正廷的胸
口。
谭正廷一惊而醒,睁开一双布满红丝的大眼。
大智兄吓得魂不附体,大叫一声,丢掉棍扭头便跑。
“大智兄,怎么啦?”远处的志豪兄惊疑地大叫。
“尸变……”大智兄失魂般奔到。
“尸变?这……”
“真的,那……那死尸睁……睁开眼、冲我咧……咧嘴笑,可怕……”
“不会吧?这……哎呀!老天……”
谭正廷缓缓站起,真像个浑身血污的死尸。
“快找扫帚。”大智兄战栗着说。据传说,扫帚可以将尸变拨到。
“咦!尸体在走路,不是跳的?”据说尸变因腿部已僵,追逐阳气是用跳的。
谭正廷懒得理会两位仁兄大惊小怪,大踏步走向凌乱的后院,院中有一口井。城外的井
水位高,不像城里吃水要到城外挑湖水。他拾起一只破陶缸,舀井水往头上倒。这附近没有
民居,更没有妇女经过。他干脆脱光,痛痛快快大洗特洗,最后把长裤洗净绞干再穿上。
这一切皆在沉静中进行,两个武林高手站在三十步外的短墙头眺望,终于看出不是尸
体,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赤条条地洗澡。
洗毕,他往回走,一面走一面伸展手脚活动筋骨,回到先前藏身的地方,从碎砖堆中取
出藏妥的上衣,往肩上一搭,方正式向在十余步外,满脸惊疑的两个人挥手打招呼。
“喂!两位早。”他欣然叫,洗过冷水澡后疲劳尽消,精神抖擞。
“你……你到底是……是人是鬼?”大智兄惶然问。
“哈哈!太阳快升出东山头啦!如果我是鬼,(又鸟)啼以后还能出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