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小厅中神案上的长明灯光线微弱,桌上有茶具两侧的排椅放了两件外衣。他闲
上门,倾听片刻。
他将咽喉已破的人塞入神案下,掀开东厢的门帘,进入黑暗的走道。左首,是第一间厢
房。前面是东厢或东院,必定有走道统至天井或内院,这一带房屋的格局,与江南不尽相
同。
厢房厢房内传出鼾声,里面一定有人。他伸手试试房门,房门应手而开,他毫不迟疑地
跨入。
他出来时,鼾声已停止了。
绕至后厅,在天井就可看到大开的厅门灯火外泄。
厅中有两个青衣中年大汉,据坐桌两侧小酌聊天,一壶酒三碟下酒菜,两堆花生蚕豆。
两人皆在腰带插剑,所穿的青衫紧身又薄又柔软,辫子盘头用青帕缠牢,一看就知这两位仁
兄晚上要出动。
“单兄。”坐在右首留大八字胡的人说:“太平无事,就没有发国难财的机会了。这里
已没有油水可捞,兄弟打算尽快离开另找出路,不知单允可有打算?”
“兄弟有些同感。”单兄不住点头“要不趁咱们还年轻多攒聚些钱财,等提不动刀剑就
来不及了。简兄,今后的去处是否盘算好了?”
“兄弟不打算投奔任何人,自己打天下。”单兄说“要不了三五年,就会天下太平,就
不会有暴发的机会了,所以绸缪须及早。天色不早,咱们准备到陈家走走,办完事早点休
息。”
“对,早点休息。”厅门口传来第三人的语音:“早点到坟墓里去永远休息。世间少了
你们两个冷血凶残丧心病狂的人,虽则不见得天下太平,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坏。”
两人骇然变色,倏然而起左右一分。
“皇朝密使!”单兄惊呼:“外面的人……”
“外面的人死了。”韦家昌踱入厅门:“你两位也得死。要不要保证?”
“阁下,此时此地,密使的身分吓不倒在下。”单兄稳定下来了,脸上杀机怒涌:“你
不该来的。老实说,在下之所以甘心替你们卖命,并非自认天生奴才命,而是利用你们图
利。咱们正打算离开,宰了你再远走高飞尚未为晚,你从命吧!”
一声剑鸣,单兄晶亮的长剑出鞘。
简兄徐徐从侧方易位,手按剑把随时准备拔剑,从移动的方位估计,显然意在堵住厅口
扼退路。
韦家昌冷冷一笑。匕首出鞘,映着灯光反射出蒙蒙的(lanmang),冷气森森迫人肤发。
剑比匕首长了一倍。一寸长一寸强。单兄志在杀人灭口,必须速战速决,先下手为强,
后下手遭殃,猛地长剑骤吐,无畏地发起凶猛狂野的抢攻,狠招长虹贯日走中宫排空而进,
剑气陡然迸发,锐不可当。
韦家昌身形微挫,在剑尖行将及体的刹那间。鬼魅似的一晃让剑从胸前擦过,匕首以令
人目眩的奇速吐出,无声无息地没人单兄的心坎要害。同肘,他的左手也不可思议地扣住了
单兄握剑的手掌,信手一振。
“铮!”单兄的剑,架住了简兄配合进攻点来的一招灵蛇吐信。简兄的剑被震得向外
荡。
几乎在同一瞬间,匕首随韦家昌急旋快速移位的身形流动,(lanmang)疾射有如电光一闪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