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江湖客>第22章 你是来卖身的还是来剿匪的

  妙义山上,芍药自然不知道苍岩峰恨天经历的变故,恨天来信中只字不提母亲的事,只是和他说些苍岩峰的人物,苍岩峰的景色,苍岩峰的风土人情之类。

  说的芍药心内向往无比,总想象着北地那种大雪纷飞的日子是怎么样的。

  是不是真的有恨天说的那么冷?是不是真的能在雪地里抓到脑袋扎在雪里的山鸡。

  这一天,是大家第三次上山剿匪的日子。

  芍药一大早盼星星盼月亮的望着天空,直到出发也没看到飞鹰的影子,这次距离他收到上封信的日子有点长。

  芍药担心是不是自己信中说了那个土匪头子的事,恨天生气了,所以不理自己了。

  忐忐忑忑的看着院子里晾晒的杏干,差不多快有十斤了,再有个三四天,就够了。

  他愁容满面的把杏干收好,安安打定主意,要是恨天生气了,自己就亲自到苍岩峰去找他,当面问清楚。

  这第三次的剿匪,声势浩大胜过前两次,大家总结了失败的经验后,在演武场多次推演可能发生的险情,最后觉得万无一失了,才又重整旗鼓,出发攻打土匪的。

  芍药刚被小光叫走,一只飞鹰便盘旋着落在了茅屋前架子上。

  那只飞鹰见芍药不在,自顾自啄开脚上的信环,将信丢在桌子上,然后飞走了。

  可飞鹰才离开不久,屋内便进来一个妇人,展开信看了看,叹口气低声道:“芍药,师傅对不起你。”

  说完,将信揣入怀中离开。

  追暮秋站在顿笔峰瞭望台上,将手上的信看完后随手一抓,那信便碎成粉末随风而逝。

  他点点头,低声道:“做的不错,若是芍药看到这封信,必定会恨我,想不到那位苍岩峰的少主倒是神通广大……”

  顿了顿,追暮秋又道,“你避一避吧,别被芍药看到。”

  妙义夫人恭敬退下。

  追暮秋目光穿过层层绿树浓荫,迫不及待的等着他们来攻山。

  这一次,他决定要做点什么,不能再任由这个孩子那么容易的离开。

  一支冷箭射向顿笔锋下的营寨。

  第三次剿匪开始了。

  这么声势浩大,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队伍。是被大家寄予厚望的,是十拿九稳,胜券在握的。

  再说,他们还用了计谋,大牛和新请来的武师,推演了好多天才想出的这等绝妙好计,一定能赶走山匪吧。

  可却没想到,他们越努力,反而败得越快。

  第一次就是大家临时集结起来的普通百姓,还和山匪们耗了有半天。

  第二次,他们苦练了体魄,再上山,只撑了两个时辰就落荒而逃。

  而这第三次,他们按照策略,傍晚的时候趁黑才上山,打算仗着自己熟悉山路的优势,来个夜战。

  可谁知,才不过半个时辰而已,就已经全员沦陷。

  他们在学习,人家土匪也在进步呢。

  他们所谓的计策,在人家眼里就像小孩子过家家,根本不屑一顾,随随便便用了个声东击西,就把大家又冲的七零八落,丢盔弃甲的败回老家了。

  而芍药这个大白天都爱迷路的路痴,夜色里更是迷的七荤八素的,竟然自己摸到了山匪们的老巢中。

  他当然死都不会明白,这一切其实都是追暮秋暗中特意引导的。

  每当芍药迷路不知道该怎么走的时候,追暮秋就放出一只猫头鹰,或者老鼠引起芍药的注意,让他顺着自己为他规划的方向走。

  当抓芍药的那个山匪举着手里的火把照见芍药的脸的时候,他自己都惊讶了,转而哈哈大笑起来。

  芍药比他还要无语,怎么又是那个把自己押送到追暮秋房里的喽啰啊?

  每次都是他,每次都是他,老天爷莫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上辈子是抢了他娘了,还是杀了他全家了,这辈子阴魂不散的就可着自己一个人抓。

  “怎么又是你?哈哈哈。”那人知道教主对这个女孩格外不同,倒也没有为难芍药,甚至还好心的扶他起来,送过来一盏灯笼。

  “怎么就不能是我?”芍药没好气的,“你是不是就监视着我一个人的?专门可我抓,别人一概不管,看我好欺负?”

  “哈哈哈。你这姑娘嘴头真厉害。”喽啰也不用请示教主了,干脆直接引他去见,路上嘲笑道,“我倒是好奇了,你到底是来剿匪的呢,还是来卖身的?是不是看上我们教主容貌,故意落败被擒好能与他相见的?”

  一寸天教主美貌,那可是整个江湖上闻名在外的,每年慕教主美色而来的女人多不胜数。而这小丫头看上去正逢双十年华,不可能不对教主动心。

  谁知芍药一听这话就急了,火冒三丈的,一脚踢在喽啰腿上:“你爷爷才看上追暮秋了呢,老子是无奈被抓,夜里看不清路,着了你们的道,你少胡乱放屁。”

  芍药也没什么力气,喽罗又皮糙肉厚的,踢这两下不疼不痒。

  他也不在乎,总不会跟个姑娘一般见识,反倒听这姑娘直呼教主姓名,吓得脸都变色了。

  上来就捂他的嘴,低声颤抖着道:“你疯了,教主名字是你能叫的吗?”

  “为啥不能?起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吗?再说,是追暮秋让我这么叫他的。”芍药一把拉开喽啰的手,呸了两口,“手上什么味道?臭死了。”

  听说是教主让他这么喊的,那喽啰瞬间态度就不一样了。

  看这丫头生的倒是有几分姿色,难道会是未来的教主夫人?那可要好好巴结着了。

  听芍药说自己手臭,喽啰不好意思道:“嘿嘿,姑娘,不好意思,我方才……刚解手完……忘了洗手了。”

  山匪强盗的,半夜里打仗解手谁还再找地方洗手去?喽啰这么解释,也不过是看在这个姑娘未来的身份上,尊敬有加而已。

  而芍药听的就更恶心了,“没洗手?”想到方才自己嘴唇被这人手指碰到,他恶心的瞬间干呕起来。

  可这番干呕,看在喽罗眼里又是另一番猜测:哎呀,上次教主才留这位姑娘一晚,也不知是如何恩爱的,竟然一夜便有喜了。

  若是芍药知道他这个猜测,非气死不可。

  而暗夜中一直紧跟着的追暮秋,闻言笑的意味深长,低声道:“以为有喜了吗?我倒是真的想,可惜芍药是个男儿。”

  想到夜儿那个女儿,追暮秋长长叹气。

  数日前,他第一次看到芍药容颜的时候,曾派人找过夜儿那个女儿,本以为一奶双生的孪生姐弟,相貌定然也有九分相似的。

  可谁知,那女孩偏偏生的和桑金祥这个败类一模一样,竟然丝毫没有夜儿的半分影子。

  追暮秋才不得不失望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