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白璧!”秋雁抑不住的高兴。
“还有什么?”
“还有顺带把昨天那只空碗送来了。”秋雁的声音有点低。
不过送过空碗确实有点怪!我接过那块白璧放在桌子上,伸手向秋雁要过那只碗,果然在这碗上。上面有一个细细的豁口。
李恪,你想暗示我:白璧无瑕,旧碗有痕么!
晚上依旧是那个时候,依旧还是那个碗,依旧还是那种汤。我又准时送了过去。这汤估计全天下也只我一个人会做了。
依旧是李彦硕接过去送进去。
一个多月以来,我从未见过李恪的面,现在王府上下都知道,新晋的侧妃是个王爷不待见的主儿。
……
七天过去了,那条从书房到我小院的路我已经走得不能再熟了。我能准确的记住哪儿有一块石头,哪儿有一棵木槿花,哪儿有一束茉莉……
半夜睡不着觉,我披起衣服向外走,小心翼翼生怕吵醒睡在外屋的秋雁。
春深的夜里,我不是不想就此走了,只是有那么多事还没有办完,如何走?怪不得那么多穿越女主都喜欢上房顶呢,感觉果然不一样。
漫漫的风轻轻拂在身上说不出的惬意。
今天晚上的月亮一定很大吧?今天晚上的海棠一定开得很好吧?今天晚上的星星是不是也会很亮?……
我独自一个人坐在高高的屋顶上,悄然泪下。我好想家,好想回去。
自从来到大唐以后,我没有哭过,即使被无影故意为难,被裴正陵欺负,甚至于被如雪下毒,被如雪推下悬崖,被李恪害得流产……
泪悄悄滑下脸颊,被风一吹凉得生痛。
本来我可以就此走了,一跺脚就走到天涯海角,与这些人这事人永远都不会有交集的时候。但是偏偏那个楼寄远,收留过深夜迷路的我的楼寄远,从山崖把我背回来的楼寄远,天天去毒龙谷为我采药的楼寄远,我怎么能不救,怎么能走?
“怎么?后悔了?还是想情郎了?”李恪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没,没有。”我慌忙擦干眼泪,可能是哭得太过专注了,竟然没有觉察到李恪的靠近。
“你怎么在这儿?”我问。
“这本是我夜夜都来的地方,不想今天被你占了去。”李恪冰冷说道。
“对不起王爷,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地盘,得罪了。”说罢我转身要走。
“夜夜送汤,你想干什么?”李恪见过我要走又问。
“王爷天天操劳公事,给王爷补补身子也是我这做……该做的。”本来说妻,话到嘴边又有些难已启齿。
“让你费心了!”李恪转到我面前,捏起我的下巴道:“为什么哭?”
“我哪有哭了!”
“哦,眼睛怎么了?”
“被风沙迷住了!”真是恶俗,这个借口。
“不想说点什么?”
“不想。”
“那你是承认了?”
“承认什么?”
“好好!”李恪冷笑道。
……
委屈、难过、思念……这些乱七八糟的伤感情绪在听到李恪的冷笑声后一齐爆发。我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
“嗳……你,你别哭!”李恪有些惊慌的说。
“我偏哭。受委屈了还不能哭呀!”我一边哭一边向李恪痛下其手。“你,还这样子对我。我稀里糊涂被人下了毒药,为了解毒又稀里糊涂和一个没关系的男人发生关系,好不容易被人救上来又被人绑来拜堂成亲,又被你这样对待!!我委屈为什么不能哭!……”我大吼道。
不管了不顾了,这些天我装得太累了,整天为了接近这个该死的王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连人家的面都没见过。我还装什么,继续哭下去,心里仿佛好受了一些。一边哭一边痛说革命家史,我太委屈了,我太倒霉了,有我这么倒霉的女主么?
“我知道,我知道!……”李恪拍着我的后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