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北突然觉得浑身一冷,想起那种可能,心就如同坠入冰窖一样。
“爸,我妈没事儿,你都不开心吗?”白北强撑着问了一句,声音都有些发颤。
他这样问的时候,心里大约还存了些侥幸,父母,应当还不至于那这种事情来骗他。
“我……我开心、当然开心。”白父笑的有些干,神色颇为心虚。
“真的吗?爸,你开心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收到这么好的消息,为什么你平静的,就好像早知道这个结局一样?”
“爸,如果我妈真的有可能情况不乐观,那么大夫说没事儿的时候,你为什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你们骗我的对不对?妈本来就没事儿对不对?”
白妈妈赶紧坐起来,拦住儿子道:“北北,你先别激动,你听妈说……”
“说什么?”白北冷笑,“说你们是怎么骗我的吗?妈,你让我分手的时候喘的一句话都说不好,现在没事了吗?都是为了逼我分手对吗?你们怎么能这样——”
白北突然感到绝望了,他的父母为了让他分手,居然用这种事开骗他。跌入冰窖,坠入北极,都不会比现在感觉更差,三十五六度的室温,他自觉的浑身冰凉。
“对,就是骗你的。”既然瞒不下去了,白父索性不再瞒着。他这一生,论光明磊落,绝对算得上君子,唯独在儿子这件事上,对自己的做法有些不齿,这样说开了也好。
“你妈本来就没什么事儿,只是有点低血糖,我们为了骗你,才故意这么做的。白北,我们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改邪归正,你能明白吗?”
“呵呵,你们赢了。”白北瘫坐在地上,觉得心累,累到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愿意想。
爸,妈,你们不知道,我爱你们胜过,胜过自己,胜过一切;你们不知道,我听到“噩耗”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你们不知道,我这辈子,最怕的是什么。
人总是这样,你最爱的人才有本事伤你最深……算了!
“爸,妈,用亲情逼着我的爱情低头,你们稳赢的,放心吧,我不会再去找陆阳了,我承受不起。”
“你们和他之间,二选一的话,赢得永远都是你们,连我自己都得输。回家吧。”
白北撑着墙站起来,颓的不知道,除了回家他还能干什么,在他人生的前二十几年,一直都没有学会和反抗父母,一直没有学会要做自己,如今更是无能为力。
他知道,可能这辈子,他都要对不起陆阳,对不起自己了。
白北的话,在他和陆阳分手之后,终于让白父白母有些动摇。
有人说,知子莫过于父母,养了这么大的儿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白父突然想起一句话来:悲哀莫大于心死。这一次,好像是他们,做父母的,把儿子伤到了。
白父白母了解儿子,知道白北的脾性,他大哭大闹或许没事,不言不语才最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