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喻温老老实实回答:“非也,我师傅他不会武功,他只会卜卦算命,求仙问道。”
楚汐没想到,宁喻温居然是个信这世间有鬼怪神佛的人。
再看他这快被自己套完话,还半点不自知的傻乎乎的样,不知是该幸灾乐祸还是同情。
楚汐:“公子信神佛?”
“不信。”宁喻温摇了摇头。
有个神棍师傅,却教出个不信邪的徒弟,这师傅可真是失败。
楚汐想知道,那到底是怎样一个能人,如此清奇。
接着又听到宁喻温说:“正是因为不信,有的时候到幻想着要是那些是真的,该多好。”
楚汐不解的看向他,既是不信,又为何要幻想成真。
这一刻她看到了他眼里藏不住的悲伤与哀痛,她的心蓦的一憷。
……
动身的前一天晚上,宁喻温终于看到了周家二公子的庐山真面目。
宁喻温正在和楚汐说着强盗的事,就此他不禁去谴责官府的无能。
楚汐满不在意地说:“这正常不过这山上易守难攻,朝廷又未派兵,再者之前的人官匪勾结,不知道得了多少好处,陛下虽然圣明却也实在鞭长莫及。陛下谋划多年,清扫外戚,连他们的主子也一并清理了,这才能有新官上任,但却也元气大伤,更是失去了亓王,如今这般局势已属不易。”
楚汐虽口说着,周大公子恰巧在一旁若无其事,心里却听得心惊胆战,寻常人怎敢这般随意议论朝堂。
宁喻温听着觉得确实如此,点了点头。
忽的,宁喻温闻到淡淡的香气,起初闻了还觉尚可,但细闻却又不那么让人心怡。
“兄长。”身侧缓缓传来一道声音,凉凉的,带着几分淡漠。
一修长的着一身碧色的兰花暗纹衣裳的人在他身侧,宁喻温看向他,恍惚间愣了下。
宁喻温一直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久未相见的故人,多年不见,甚是思念,却又多出一种伤感缅怀。
直到周二公子要离开时冷淡又厌嫌地看了他一眼,宁喻温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
一会儿,楚汐忽然说:“周二公子风度翩翩。”
宁喻温不明所以,却还是说:“世家公子,自有风采。”
楚汐却突然问:“你与周二公子有旧?”
宁喻温这才意识到,楚汐这是误会了什么。
他摇了摇头,同时心里默默告诫自己莫要在痴想成狂:“不过是想起了故人罢了。”
宁喻温只当是楚汐以为他与周二有旧交,但二人间发生了些不愉快。
周姓二人好似总有些让宁喻温产生疑惑的事情,他甚至有时候他都不禁怀疑,此行凶险并非是二人家中急事,着急着赶回去,而是单纯的追求刺激,想要作死罢了。
……
“怎么还不出发?”楚汐问。
“还得等上一会。”宁喻温解释道,“周二公子还未准备好。”
“他一个大男人怎的这么磨蹭。”楚汐寻了个地儿坐下。
她花了点时间,弄清了什么原因。
原是今早周二的香料少了一味,周二公子忒讲究,没有香料就不肯出门,对着仆人发了好大的火,周大赶忙延缓了出发时间,又命人去买缺少的那一味,花了好半会功夫才安抚了周二公子。
一行人终于出发时已经是晌午。
周大公子请的人却是有本事的,那一干土匪一窝蜂的围过来也没有软弱害怕,宁喻温和楚汐都没使出几分真功夫,土匪就败下阵来。
不得不说,这周大虽然看着为人不牢靠,但在爱护生命这事上还是很靠谱的,难怪赶这般自信心大的往土匪窝前过,这怕是把全城的身手好的都给请过来了,生生的用白花花的银子堆出了一路的闲散安逸。
宁喻温为这些白花的银子感到一阵心痛,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你不生气?”楚汐一脸狐疑地看向他,“你对周二可算得上是特别的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