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腹黑皇子太缠人>第52章 动乱宋墨身份彻底暴露

  宋墨喊腿痛,小淑女便领着他去云来客栈敷腿,还差了映寒去医馆将崔若云唤来扎针。

  崔若云忙得恨不能长出四条腿来,战事在即,难民大量涌进城,温疫横行,医馆都快挤爆了,哪能脱开身。

  可那宋公子是个祖宗,郡主宝贝着呢,她不敢不去。

  才入得云来客栈的前门,便见刘逍一脸谄媚地迎上来,语气柔情似水:“小云,我给你提药箱。”

  崔若云头皮一紧,将药箱紧紧扣在自己身侧:“谁让你这么叫我的?”太肉麻了,太让她不适了,她爹都是连名带姓地叫她。

  刘逍接药箱的手悬在半空,面色眼见着变黑:“我这不是想让人知道,咱俩关系不一般么!”

  忙得脚不离地的崔若云也没个好脾气:“谁跟你关系不一般了?”说完头也没回,直冲冲就朝屋内走。

  当真是个负心汉,变脸比翻书还快,刘逍好委屈、好受伤,好想上吊,“崔若云,你给我站住。”

  崔若云站住,转过头来,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你又怎么了?”

  “你得对我负责!”刘逍语气哽咽,顾不上自己的尊严了。

  崔若云云里雾里,指着自己的鼻尖:“我,”又指了指他:“对你,负哪门子责?”

  刘逍觉得崔若云在假装不知他心意,就是在欺负他,更生气了:“我现在只穿黑色衣裳了。”

  “那又如何?”

  “是你说不喜欢男人穿得花里胡哨,我才这样的。”

  崔若云手托下巴想了想,好似自己确实说过,很疑惑地“嗯”了一声。

  “你还晚上送我回家。”

  “那说明我对你挺好的,你还想怎样?”

  刘逍滚了滚喉头,决定不要脸了:“我喜欢你,你啥时……啥时向我提亲?”

  崔若云:“……”当真是遇到了一只磨人的小妖精嘛。

  “你等我消息,我回去跟我爹再合计合计。”完全是毫无感情的回应,继而脚底一滑,闪人了。

  她好忙,得先去扎针!

  刘逍:“……”好冷漠,不负责任的负心汉。

  云来客栈一处偏殿里。

  宋墨与柳婉早就到了。

  吴神医正在给宋墨敷腿,颤颤微微轻手轻脚,将那沾了药汁的棉布一点点挪到床榻,去沾湿宋墨的腿。

  “哎哟,好痛。”宋墨浮夸地哀鸣一声。

  小淑女立马满眼痛惜:“吴神医你再轻点儿,小墨他痛。”

  “哎,好。”吴神医虽答得面无表情,但那演技已是炉火纯青,当真将动作压得轻得不能再轻。

  正在煮茶的无缰忍了忍,还是忍不了,没眼看,放下手里的茶杯,出了屋。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也会跟主子一样,变成一个不要脸的人了!

  “姐姐,你别担心。”一边喊痛,还不忘一边安慰小淑女。

  小淑女哪能不担心,她最挂心的就是他这双腿了,“来,小墨再吃颗糖。”

  “谢谢姐姐。”少年嘴里含糖,一双纯净的眸子光影灼灼,璀璨如星空。

  连一旁的吴神医瞧了都觉得,这小子不仅长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绝世美貌,偏偏内里还是个滑头的,当真没几人是他对手。

  敷完了腿,崔若云便开始给宋墨施针。

  她手法娴熟,手脚也麻利,一边施针一边向小淑女交代:“太平日子没几日了,我哥从外头传回了信,说京都要换天了,你得注意安全。”好歹她是一朝郡主,皇室血脉。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淑女:“这天如何换?”

  崔若云嗤笑一声:“周国军队压境,梁国内忧外患,觊觎宫里那把椅子的人多着呢。”

  仰卧在榻的宋墨慵懒地睁开眼,不屑地说了句:“姐姐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呵,口气倒是蛮大,崔若云暗暗睨了少年一眼:“但愿一切如宋公子所想。”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施完了针,她麻利地收起药箱:“我得走了,不然医馆里的房梁都要挤断了。”说完急匆匆出了客栈。

  待崔若云一走,刘逍才悻悻地进了屋:“宋公子感觉如何?”

  “还好。”

  宋墨将两条长腿从软榻上放下来,小淑女立马凑过去,蹲下来,将他卷着的裤管一层层放下,再将衣摆扯平盖住双腿,那模样儿,倒真像小媳妇儿伺侯夫君呢。

  “姐姐,你别忙。”少年握住小淑女的手,将她轻轻拉起来。

  “不痛了吧?”

  少年弯唇一笑:“不痛了,姐姐。”

  一旁的刘逍看得眼里冒出了火星子,羡慕嫉妒恨呀,若是他的小云能对他这般体贴就好了。

  “我后院儿还有几味好药适合治腿,吴神医已看过了,宋公子要不也去看看?”这是想将小淑女支开,有事禀报。

  “行。”少年转头,满眼温柔地看着柳婉:“姐姐,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

  “嗯。”柳婉清浅一笑,点了点头。

  云来客栈后院。

  宋墨坐在一张陈旧的圈椅上,扫了一眼院内晾着的草药,冷着脸:“说吧。”

  “无双阵的人马已全部联络到,这几日谢统领会暗暗派一队人进城,暗中助你护住齐王府。”

  宋墨深吸了口气,吸进去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宋宇辰那边呢?”

  “他正继续骚扰边境,估计是为了配合齐王,拖住柳宏基的兵力。”

  宋墨眼角溢出一抹邪魅:“很好,一切如本公子所愿。”

  “那个刘凡也有消息了。”

  “说。”

  “不只是个女的,且还在齐王身边长大,齐王对此女照顾有佳,常常不离其左右,但凡有危险战事,也将此女第一个转移,估计是齐王的心头好,背着朱氏养在外头的妾室。”

  “妾室?”宋墨舔了舔牙,面上表情意味不明,“齐王这两日估计就得离府,给我盯紧了。”

  “是。”

  从客栈回府的马车上,小淑女有些惴惴不安:“小墨,你说梁国真的会大乱吗?”

  “姐姐,你别操心这些,有我在呢。”少年坐在她对面,马车略略颠簸,光亮不时地从车帘的缝隙里泄入,映得他一张俊美的脸忽明忽暗。

  “那我父亲会不会有事?”

  呵,竟然还关心她那父亲呢,只可惜,这个父亲的心怕是并不在这个家里,“也不会有事的,姐姐放心。”

  “哦。”小淑女眉毛皱成了一坨,半信半疑。

  三日后的半夜,齐王行动了。

  夜深人静,四下里静悄悄的,深秋的冷风拂过,吹得纸窗“嘎吱”响,三道黑影蹿出主院,继而迎着夜色蹿出齐王府大门,躲过了府外梁仁帝的重重眼线,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

  无缰第一时间到了北阁:“公子,齐王出府了。”

  少年眉眼里结着霜:“可否有联络郡主。”

  无缰摇头:“没有,无忧阁寝殿里,郡主正在安睡。”

  少年咬紧了后牙槽:“朱氏可有随行?”

  “没有,朱氏也在主院睡得好好的。”

  “刘凡呢?”

  无缰回应:“与齐王一道走了。”

  少年从美人靠上起身,站在天井下黑漆漆的夜色里:“既然齐王做出了他的选择,那咱们就不客气了。”

  敢将郡主当弃子,他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明日梁帝必会围攻齐王府。”

  少年舔了舔牙:“他来便是。”

  次日天蒙蒙亮,锦衣卫便将齐王府重重包围,指挥使郭超率人破门进府,冲进主院,一把将朱氏拖了出来。

  朱氏刚梳洗完毕,都来不及用早膳,猛见一郡锦衣卫涌入,一张寡情的脸霎时变白,面上也绷不住了,立马吩咐吴妈:“快……快去请王爷。”

  吴妈慌得腿脚都不利索了,“是……是夫人。”转身时一不小心踢到甬道上的石块,“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牙都摔断了,满口是血。

  她也来不及擦,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抹了一把血,继续小跑着去找齐王。

  郭超冷着脸,拖着一把长剑,剑鞘将地砖刮出“呲呲”的响声,恍如催命的符咒:“齐王已经跑了,王妃不用忙活了,还是跟着在下进天牢去吧。”

  朱氏一怔,脸上纵横的纹路垮下来:“你什么意思?”

  郭超嘴角浮出冷笑,蹲下来,一脸杀气:“你与郡主皆被王爷弃了,至于这弃子如何处置,那就是圣上的事了。”

  朱氏闻言身子一软,趔趄了一下,所幸有锦衣卫押着,不然她得结结实实摔了下去。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王爷怎会弃我,我可是他孩子的母亲呀。”朱氏的泪水潸潸而下,“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王爷。”

  她只知王爷对她不喜,但没想到王爷竟如此狠心,她不相信,不甘心,不服气,拼命挣扎。

  但她仅一老妪,又怎敌得过锦衣卫的力道,还没挣扎两下,便被绑了双手,郭超语气沉静而狠厉:“还称你一声齐王妃,是给你脸,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一向端着高姿态的朱氏此时俨然疯癫,嘴里大呼小叫,拼命挣扎。

  半生付出,一朝梦醒,她如何能承受得了。

  郭超有些厌烦了,抬手掏了掏耳朵,“太吵了,将她的嘴塞上。”

  “是。”一锦衣卫拿了坨棉絮,一把塞进了朱氏嘴里,世界终于安静了。

  另一名锦衣卫匆匆来报:“指挥使,无忧阁攻不进去,有一小子挡了咱们的道。”

  朱氏一听“小子”,挣扎的身体怔了怔,眼里的泪流得更欢脱了,想叫嚷,但嘴被塞住了。

  郭超仍旧拖着他的长剑:“倒是个胆大的主儿,待我去会会他吧。”说完纵身一跃,往无忧阁的方向飞扑过去。

  郭超以闪电之势到达了无忧阁的院门外,秋风微凉,掀动他的衣摆,那衣袂声让人听着,比秋风更寒凉。

  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锦衣卫指挥使,郭超心狠手辣残暴冷酷,曾为了助梁仁帝登基,手刃千余名文武官员,徒手抽人筋剥人皮更是寻常之事。

  在民间,“郭超”二字能止小儿啼哭。

  他一到,众锦衣卫便纷纷让道,放眼看去,在靠近无忧阁大门处,躺着一片锦衣卫的尸体,横七竖八,满目凄凉。

  他握了握手中的剑柄,这才咬了咬牙,抬眸。

  靠近大门的院墙上,一少年昂然站立,衣袂飘飘,乌发飞扬,如谪仙一般的面容聚了天地间所有光彩,璀璨而夺目,让人忍不住一顾再顾。

  只是,在如此一张绝美的面容里,却嵌了一双阴冷至极的双眸,眸中藏着噬人的鬼火,灼灼燃烧。

  郭超将渴饮人血的长剑拖出“呲呲”的响声,阴着脸喝道:“想要全尸就老老实实将人交出来。”

  少年也阴着脸,气势压人:“郡主姐姐是我的,你们谁敢动她,谁就得死。”

  围成一圈的锦衣卫无人敢出声,刚刚,他们可是亲眼见到了这小子的厉害。

  郭超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他飞身而起,提起长剑横扫过去,在那剑锋即将触到少年胸口时,少年轻轻侧身,再一个回旋,手中寒光一闪,郭超的长剑一分为二,断了。

  底下的锦衣卫瞪得眼睛都直了,郭指挥使的身手在梁国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何况,他手中这柄剑可是玄铁制成,削铁如泥,今日怎的都如此不堪一击了?

  郭超重新落回到地面,傻了片刻,看了一眼手中的断剑,蓦地抬头:“你是周国的无双魔头?”

  刚刚那闪出的一片寒光,不就是无双剑么?只是当少年收招,那剑竟如鬼影一般不见了。

  少年一声轻笑,从院墙上跃下,逼近郭超:“是,本公子就是无双魔头,所以,想活命的话赶紧滚。”

  郭超怎能轻易滚,这么多下属在看着呢,他得要脸!

  “没想到无双魔头竟是个黄口小儿。”郭超扔下手中断剑,“今日本指挥使便让你客死他乡。”说完赤手空拳朝少年霹过来。

  少年纵身跃起,后退丈余远后挥臂一闪,手中的寒光刺向郭超。

  郭超还未反应过来,脖颈上瞬间一热,喉管被割破,血,飙出丈余高,他“呯”的一声跌回到了地上。

  “指挥使、指挥使……”锦衣卫围过去。

  郭超捂着自己的脖颈,满面胀红,喉咙里“咕咕”了几声,眼眸便逐渐呆滞,慢慢失去了动静。

  厚重的血腥气四处弥漫,又被阵阵秋风吹散。

  可怜郭超杀戮半生,竟没出三招,死在了一名少年手上。

  众锦衣卫见此,均不敢再上进,指挥使都死了,还打个屁,先是一名矮个锦衣卫“嗖”的转身逃跑,接着一群锦衣卫皆跟着逃跑。

  无忧阁门前,除了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又变成空茫茫一片了。

  一黑衣侍卫上前:“公子,府外的锦衣卫也撤了。”

  少年眯着眼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舔了舔牙,扫了一眼大门外:“将这些尸体清理干净,别让郡主看到了。”

  “是。”

  此时无忧阁寝殿。

  春杏吓得魂都出窍了,连滚带爬,气儿也提不上来了,“郡……郡主,不……不好啦。”

  柳婉正急得在殿内来回踱步,见春杏进殿,迫不急待寻问:“外边情形如何,我父亲真的走了吗?母亲呢?小墨怎么样?”

  一大堆问题,春杏都要哽死了,“郡……郡主……郡郡……”

  冬梅瞧着春杏这副怂样儿就来气:“你把舌头捋直,有话好好说。”

  她不想捋直吗,问题是太吓人了,“王……王爷走了,夫……夫人被抓了,那……锦衣卫……锦衣卫的指挥使,被公子……被公子杀了。”

  “指挥使郭超?”冬梅也略略一惊,那指挥使的威名谁人不知啊。

  柳婉瞪圆了杏眼:“小墨的功夫,能打过指挥使?”

  重点来了,春杏说不出口,又惊又怕,眼里闪出泪光,一屁股瘫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

  “你有话就说,哭什么?”冬梅斜了她一眼,怪她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春杏稳住了心神,一边器一边说:“郡主,咱们这位公子,就是朝廷要抓的……无双魔头。”

  要来的终就是来了,柳婉身子一软,一个趔趄,“郡主。”冬梅赶紧扶住了她。

  “你是不是听岔了,可别乱说。”冬梅也被惊到了。

  “如此重大的事,奴婢怎会乱说,奴婢亲耳听到那郭超称公子是无双魔头,也亲眼见到公子不出三招将那郭超割了喉。”

  冬梅:“……”

  柳婉:“……”

  春杏继续一边哭一边叨:“奴婢就说呢,公子身上的气势压人得很,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人。”

  “你们先退下。”柳婉捂着自己的胸口,沿着小几坐下来,“我想静静。”

  事儿太大,她有些扛不住了。

  “郡主,您没事吧?”冬梅一脸担忧。

  “退下。”她第一次如此疾言厉色。

  两名婢子老老实实退出殿外,刚掩上殿门,便见宋墨从门廊的另一头走过来。

  身高体长,气势压人,倾城容貌里藏着森森寒气,恨不能驱人十里。

  春杏喉头又打结了,低声问冬梅:“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保护郡主?”

  冬梅的心也“呯呯”乱跳,但好歹沉静些许:“他若是想伤郡主,不用等到现在,咱们站在外头守着。”

  两人站在殿外的廊柱下,一动不动。

  宋墨走近后冷冷扫了她们两眼,沉声问了句:“郡主在里面?”

  春杏吓得腿都合不拢了,浑身发颤,没应声。

  冬梅低声应了句:“是的。”

  “都退下吧,不用杵在这儿了。”

  两名婢子仍站在廊柱下,一动不动。

  宋墨转头见二人还未离开,朝前逼近了一步,声音里裹了冰:“听到没有,滚。”

  好吓人!两名婢子扛不住,惊慌地福了福身,转身滚了。

  宋墨推门而入。

  屋内焚着安神香,是薰衣草的味道,光线幽暗,窗台上插着的一束木芙蓉已经谢了,枯黄的叶子垂下来,耷在瓶颈前。

  柳婉伏在案几上,在落泪。

  “姐姐。”他走近,在她身边蹲下来,“你别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父亲逃走,母亲被抓,锦衣卫围府,他知道她肯定伤心了。

  柳婉缓缓抬起来头,泪水湿了她的小脸,也湿了她耳衅的发丝,眼里的光藏着失望、愤恨、不解、不甘。

  “你再过来一些。”她用帕子擦了擦泪,朝他伸手。

  他乖顺地往前挪过去,更紧地靠在她身侧。

  柳婉抿了抿唇,伸出手去解他领口的盘纽,葱白指尖急切、仓促、无措,还在微微发抖。

  他怔住,这才猛然想到小淑女已然发现他的身份。

  外衣的盘纽被一颗颗解开,里衣的盘纽也被解开。

  “你站起来。”她一向温婉的声音变得急切,眸中的光亮也变得异常锋利。

  他无力又心虚地垂眸,听话地站起来。

  她也从圆凳上站起来,矮了他半个头,手臂刚好够到他的肩,小手毫不犹豫地拉开他外衣的前襟,再拉开里衣的前襟。

  左边胸口的伤痕霎时坦露出来,包着绷带,上面还隐隐落着血迹。

  空气沉静了一瞬。

  柳婉盯着那伤口,身子一软,后退着趔趄了下,“姐姐。”少年一把揽住她的腰,扶住她。

  泪滚滚而落,小淑女委屈地看他,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两个字:“骗子。”

  “姐姐。”少年急了,想安慰她。

  “你别碰我。”她转身喝止他,声音尖利,像只发怒的小兽。

  “骗子,你一开始就在骗我。”她一边哭一边说,“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无双魔头身上有松木的香味,身高也一样,还总是及时地出现在她身边,她早该想到那人就是小墨,是她大意了。

  “姐姐,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你别哭了好不好?”他的眼睛也红了,想走过去抱住她。

  她像躲温神一样后退,满脸防备:“你滚,滚,别让我再看到你,滚……”

  最后的那个“滚”字几乎耗尽了她所有力气。

  “姐姐,我现在不能滚。”他红着眼看她,一向黑亮的眸子里压着厚厚的乌云,“我一滚,梁仁帝便会将你抓进天牢,我不想姐姐吃苦。”

  小淑女满眼愤恨地看着他:“我宁可进梁国的天牢,也不与周国的魔头为伍。”

  话说很绝,几乎是对他迎头痛击。

  好伤心,她竟一点也不喜欢他么!

  少年握紧的拳松开,又握紧,朝前逼近了一步:“姐姐,我跟你说过,哪怕我对全世界坏,也会对姐姐一个人好的。”

  “别再叫我姐姐,我不想做骗子的姐姐。”柳婉哭着喊道。

  一向讲究礼仪端方有度的她,此刻也已全然崩溃。

  “姐姐当真要如此绝情吗?”他也生气了,眼眶里升起一层濛濛水汽:“难道我们这段时日的相处都不算数吗?”他驱身逼近她。

  “你别过来。”她满面惊慌,频频后退,已经抵到了案桌旁,退无可退了。

  他偏要一步步逼近,“哪怕我身份有假,但对姐姐的关心何时有假?”

  柳婉瑟缩着,一把抓起案桌上的剪子,横在自己的脖颈上:“你再过来,我便死在你面前。”

  宋墨:“……”

  空气又沉静了一瞬。

  “姐姐一个弱女子,又怎能威胁到小墨。”他话未落音,一个闪电之速的转身,未等小淑女反应过来,伸手飞快夺过了她手里的剪子,“这辈子,我都不会对姐姐放手的。”

  柳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