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安都帐下士卒倒也麻利,听到韩子高命令就照做了。而周文育账下的士卒,韩子高心里暗暗打着注意,若是有那不服气不听令的,他不介意让刃月染上同僚的鲜血。
但出乎意料的是,熊昙朗把韩子高的命令又重新向士卒下达了一番,这样一来,周文育帐下的士卒倒也动作麻利没出什么岔子。
但这并没有让韩子高对熊昙朗放下戒心。
残军整整撤退了五日,韩子高才微微舒了一口气,下令稍作休整。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熊昙朗靠在树上,垂头看着靠在另一棵树的树干盘腿而坐的韩子高。
韩子高有些诧异,他在问他?
这五天来,他们之间一句交流都没有,秉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加上兵败主将被擒,他二人所统士卒倒也没再像往常一样斗殴。
“将军呢?”韩子高把皮球踢给了熊昙朗。
以现在的情况,继续征战那是痴人说梦,可就这样落荒回朝还是在主将被俘的情况下,他们身后那些残军倒还罢了,他和熊昙朗绝对会丢了性命。
他可不信熊昙朗想不到这层。
“只有想办法救出主将了。”
韩子高掩过眼底一丝诧异,和他的想法竟然一致。
不过他更奇怪的是,熊昙朗竟然会应,他原本以为得到的会是沉默或者讥讽也不一定。
这个人,他看不懂。
“韩某也是这样想。至于如何救,就得好好合计合计了......”
韩子高眯着眼看着空中暗淡的圆月。
、第 117 章
侯安都和周文育被擒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底。
许他们自己也没有料到,新皇登基的第一个新年,是以俘虏的身份度过。
韩子高废了些功夫才把残军安排妥当,或分散或潜藏,目标越小越好,还得顾及着有什么事时能很快的把众人集中起来。
一切安排妥当,消息也打探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已经是二月底了。
整整两个月过去了。
不能再拖了。
“你有几分胜算。”熊昙朗依然哑着嗓子,用挂里怪气的嗓音问韩子高。
说来也怪。韩子高在前两次分明感受到了熊昙朗的敌意,可他这一个月来却并未做出什么为难之举,想来怕是因为侯安都和周文育的安危一事,也牵扯着他的性命的原因。
“八分。”韩子高眯了眯眼。
王琳把侯安都和周文育交给了他的亲信王子晋看守。
他派人试探过。
这个王子晋是个极贪财的人。
还有更致命的一点,王子晋是宦官。一个身体受损,注定无子无后的官宦,只有钱财,才能安定下来他的心。
偏偏王琳想不到这一茬,虽把王子晋视为亲信,行为上却是非打即骂,财物上也并不大方。
光这一点,便让韩子高有了三成的把握。
后来他掩盖身份,假扮成商人亲自见过那王子晋一次,打谈得到的东西总比不得亲眼见到的。
韩子高的胜算,又升到了五分。
而恰好三月时,王琳出屯白水浦。
天降的机会!
韩子高的胜算,便又增到了八分。
“这么有自信?”熊昙朗低低说了句什么,“......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