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独占女帝的男后>第38章 (加量)

  夏夜,微风不燥,草丛中发出欢快的虫鸣,四处人迹罕至,哪怕是砍柴的樵夫,此时也已经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不会在这漆黑的林子里转悠。

  偏僻的茂密森林中,湖上倒映着明亮的月,洒下一片曦光。

  湖边一小片平坦的草坪上铺了一块墨绿色的披风,在夜色之中,俨然与草地融为一体。

  不情不愿的女子好不容易趁着男子去铺“床”的空档卯足力气跑出去几米,却又被他三两步轻松赶上,一手箍住了纤细的腰身,将人夹在胳膊下带回去了。

  “啊啊啊,顾闫你放开我!”女子气愤地喊着,可惜再大的喊声也传不出森林去,反而惊起了一片萤火虫,将湖边照着更加亮堂了。

  看到自己被映在水面的身影是如此狼狈又任人宰割,宋天清悲从中来。

  简直是奇耻大辱。

  现在就是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好好锻炼身体、练习武艺,也不至于处处都被顾闫压了一头。

  更后悔的是,她作死厚着脸皮去撩拨人家,结果顾闫比她的脸皮更厚。

  野×啊,太不和谐了!

  这深山老林,这虫鸣蛙叫,还有蚊子会咬人,说不定哪里就有野兽在暗中看着他们,好像四处都有眼睛似的,盯得她心里发慌。

  而且,最重要的是——

  她堂堂一个女帝,掌管东齐的一切,九五之尊,天之骄子,如果真的随着顾闫那么做了,那不是跟没有开智的野兽无异了吗?

  这不是羞不羞耻的问题。

  是尊严!

  为了身为人的尊严,宋天清绝不低头。

  胳膊箍着的细腰不安分的扭动,像一条刚打捞出的鲛人,调皮地甩弄着自己的尾巴,磨蹭在顾闫的腰间,痒痒的,反倒叫他更加有兴致了。

  不听话的女帝,就要被欺负一下。

  后背触到冰凉的地面,即便隔着厚厚的披风,也能感受到茂盛的绿草刺挠着她的肌肤,比这更吓人的,是顾闫那双大手。

  往哪儿伸呢?

  “啊,你别碰我!”宋天清生气的打他的手,却把自己的手给打痛了,只能委屈着抱怨:“顾闫你混蛋,你无耻!”

  “清清不要乱动,你小心些,万一被草划破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你说这种话的时候,能不能把手先拿出来?一点也不像是真情实感的关心啊!”

  顾闫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关心是真的,但约定好的事也不能缺席。

  女帝做的孽,还是遭报应了。

  点到为止,拉灯!

  好黑哦。

  相拥的两个人,接了一个绵长的吻,在这个人迹罕至又有茂密枝叶与灌木遮挡的地方,的声响渐渐回荡在森林里……

  弄了几次?忘记数了。

  到最后,女帝被折腾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趴在男人身上暗自垂泪。

  天呐,朕的脸面没了。

  愧对列祖列宗。

  都怪这个坏男人!叫她受这等奇耻大辱,就算他伺候的好也不能抵消女帝心中的不满和屈辱,她决定要冷落他一下,叫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

  躺在马车中迷糊着醒过来,热烈的阳光从晃动的窗帘下透过来,在女子的脸上一闪一闪,像是跳动的烛火一般。

  抬手盖到眼睛上,女子发出一声不满的闷哼,慢慢爬起来,腰差点扭了。

  腰疼。

  之前可不觉得自己身体素质这么差,说句实话,像顾闫那种精力旺盛的男人,才是真难伺候,自己迟早被他折腾到坏掉。

  没成亲之前,顾闫老实的连同寝都不好意思,成亲后装了一段日子就露出狐狸尾巴了,跟个登徒浪子似的天天都要折腾她,都说夫妻之间会慢慢失去激、情,可宋天清觉得,顾闫哪像是会失去激、情的样子,分明精神的很,只怕是她以后的生活要“幸”福过头了。

  大坏蛋。

  愤愤地骂了一句,宋天清又躺了回去,翻了个身,揉揉腰。

  车厢里的动静引得了梁如的注意,轻声问道:“夫人,您已经醒了吗?将军准备了药在您枕边,要我给您准备早点吗?”

  药……宋天清随手摸了过去,是治蚊虫叮咬的,又想起昨夜在空无一人的森林里,自己被顾闫欺负,也被虫子欺负。

  人间惨剧。

  她被顾闫、压着,只有一少部分皮肤露在外头,也就没被蚊子咬几口,也不知道顾闫怎么样。

  哎呀,这个时候还关心他!

  宋天清鼓足了气,决定至少两天不理他。男人嘛,冷两天就知道她多么不好惹了。

  这个时间都快到中午了,还吃什么早饭。宋天清没好气道:“不吃!”

  听出话中的不悦,梁如只当是陛下昨夜劳累,起床气又犯了,便更加恭敬,轻声道:“那奴婢去同将军说一声,您醒了,也好叫他放心。”

  刚打算停下马车上前去,便听得车厢里传出一声呵斥,“不许去!”

  也不知女帝是怎么生了气,梁如小心翼翼的说:“可是,将军好像是被野猫挠了,脖子上都能看到抓痕了,奴婢担心就那么放着不管,怕将军会破相……”

  今早看到睡醒的大将军的时候,众人都吃了一惊。

  脖子两侧几道深深的抓痕没入衣服里,眼看着一层皮都被挠掉了,露出血丝来,随行的三凤本想替他查看一番,不成想被顾闫拒绝了,只说是昨日碰见一只野猫,看着可爱,却很会挠人,抱一会便被它抓了几下,并不碍事。

  是野猫啊……

  宋天清咬牙齿,攥紧了被子。

  他怎么好意思说她是野猫!

  分明他自己才是发、情的大老虎。

  禽兽!颠倒黑白。

  宋天清埋在被子里,别扭着心情翻来覆去。好像自己是有点过分了,昨天晚上下手有点狠,不会给他抓出血了吧?

  想象着顾闫背上都是她留下的抓痕,那完美的肌肉纹理万一被丑陋的疤痕给破坏,那她自己也很吃亏。毕竟,顾闫的身体可是属于她的,伤一分一毫都不行。

  气一会儿就忍不住心疼了。

  “你去拿个药膏给他,用最好的。”吩咐完了还不忘补充道:“别说是我给的,我才不稀罕管他呢。”

  梁如笑着应了声是。

  拿了药膏去寻大将军,两人并未言语,顾闫“嗯?”了一声,梁如点点头。顾闫便知道这是清清叫人来送给他的,看来是不怎么生气了。

  自己的娘子,总是要慢慢调、教,才会乖乖的,不去想什么美男后妃。

  他这是未雨绸缪。

  这就要回京都了,总得提前给她打点儿预防针。要是再不老实的拈花惹草,下次可就是在御花园里了。

  这般邪恶的想法,顾闫自然没有说出来吓唬清清,毕竟若不是迫不得已,他才不舍得那样欺负她。

  昨夜那一通折腾,叫顾闫吃了个饱,也叫宋天清老实了许久,揉揉自己可怜的小屁股,说什么也不会再去撩拨顾闫了。

  专注赶路。

  几天后,停在一座小镇上休息。

  晚上留宿,宋天清依旧不愿意同顾闫一间房,还在为几天前的事生气。像只小刺豚一样,炸了毛就很难捋顺。

  第二日离开的时候,隔着一条长街,看到对面停了一行护卫军,很是眼熟。

  察觉到那是谁,宋天清有些心虚。

  能在这儿碰到,真是孽缘。

  显然,顾闫也发现了他们的人马,下马穿过人、流走过去,宋天清本想做个缩头乌龟两耳不闻窗边事,但看到顾闫过去了,她也无法冷静,只怕他们会当街打起来。

  下了马车追上去。

  “诶?兄长!”

  一男子在人群中朝着顾闫挥手,小跑过来,竟然是许久不见的顾成安。

  兄弟两个见了面,顾成安说起自己送西夷王子去两国边境线,被那闹脾气的王子折腾的不轻,又是说病,又是要自缢,白绫都挂上了也不见他把脖子搁上,非要等人来的多了,再哭哭啼啼的要公道。

  男子汉大丈夫,哪儿来这么多戏。

  这一路可是叫顾成安心累,想打又不能打,怎么说也是西夷的王子,就算不得陛下欢心,也还是一国的脸面,他不要脸,可不代表顾成安不要。

  同兄长抱怨了一会,又拉着人到路边,小声道:“兄长,你与陛下,你们有没有和好啊?不是我说,虽然陛下她渣了点,任性了点,但好歹也是咱们九五至尊的皇上,有点毛病也是可以理解的嘛,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

  张着嘴,话说不出来了。

  顾成安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女帝,虽然她带着面纱,但顾成安可无法忘记龙颜,赶紧把话往肚子里咽。

  “小顾将军说什么呢?大点声,让我也听听。”宋天清咬着牙微笑着,恨不得用手捏死他。

  说谁渣。

  说谁任性。

  说谁有毛病呢!

  背后说话被抓包,顾成安吓得腿都要软了,差点当街给她跪下了,抿着嘴巴装无辜可怜。

  嫂子和小叔子要看就要打起来,当然,是宋天清单方面欺负人,顾成安若是敢还手,不好意思,罢官摘帽发配一条龙。

  不能在街上闹出大的动静,顾闫站到两人中间调停,劝了两句未果,宋天清依旧剑拔弩张要打人。于是,顾闫轻松就揽了女帝到怀里,叫顾成安赶紧离开去忙。

  眼睁睁地看着顾成安逃走,宋天清不悦道:“你这是包庇亲眷,我回去连你一起罚。”

  耳边是他平稳的喘、息,那声音淡淡的,夹杂着他最爱的花茶气味,又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为夫认罚,一切都听娘子的。”

  此话一出,叫宋天清红了半张脸。

  总感觉有点危险。

  忙挣脱了他的怀抱,气呼呼的要往回走。满心都是:顾闫这个登徒子,肯定又想好事儿呢,她才不要让他得逞,欺负她一次还不够,还想天天吃肉啊?做梦!

  吃素吧你。

  走到一半时发觉,她好像生错了气,她跟过来可不是为了顾成安。

  宋天清忙回过头去,为时已晚,顾闫已经同被关在马车里的西夷王子面对面了。

  原配打小三。

  是场好戏。

  可宋天清不愿看到自己好不容易追回来的夫君又被苏尔德给气走,便忙上前去解释。

  再次见到皇后殿下的时候,苏尔德细嫩的脚上还绑着铁链子,是为了防止他逃跑,迫不得已带上的,顾成安虽然直楞,但用蠢办法反而对这西夷王子更管用一些。

  看到是离宫许久的皇后,苏尔德没好气地说:“怎么?终于忍不住寂寞要回京了,果然你也就是个普通的男人,只要皇帝服个软,脱了衣裳往床上躺一躺,你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王子的原意是说他矫情又满脑子黄色废料,但顾闫想了想,的确是这样,便没有因此生气,反而点头表示赞同。

  他承认,他是会心软,而且满脑子都是清清。

  没能让皇后生气,苏尔德有些气急败坏,他现在被绑在车上,十分狼狈,本就没什么尊严了,竟然还被皇后看到了,真是丢尽了颜面。

  于是死命的戳人家痛处。

  “听说帝后成婚八年没有子嗣,想必是皇后殿下力不从心,还是为陛下多纳新人得好。”

  被人说出痛处,顾闫并没有理会他,只是更加怀疑自己,若是真的无法生育,清清会如何做呢?身为女帝无法同他有个孩子,她会很为难吧。

  正低眸思虑着,便听得一声明媚的女声,颇为不满道:“用得着你管!”

  宋天清大步走上来,她原本是想上来劝架的,毕竟自己跟苏尔德那么不清不楚的,顾闫肯定会吃醋,但是走上来却见顾闫并没有怒气,反而微微低着头,好巧不巧让她听到苏尔德恶心顾闫的话。

  她的男人,怎么能被别人欺负!

  于是,宋天清挡在顾闫面前,挺胸抬头与苏尔德对视。

  张开她的金尊玉口,一本正经道。

  “顾闫怎么不能生了?他八块腹肌,你有吗?他一夜五次,你行吗?他敢野×,你敢吗?瞅你那个绿茶的样子,有哪个女人敢喜欢你,怪不得做王子也要白送,而且,顾闫就是脸上长麻子也比你好看一万倍。”

  咳咳……

  好像在不经意间,说了什么奇怪的事。

  一番话被她心直口快地说出来,就连路过的行人听了都觉得臊得慌,加快了脚步,躲开这个是非之地。

  更别说躲在一旁的顾成安,听到陛下如此一本正经、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等夫妻秘事。不好意思地把耳朵闭上了。

  宋天清说得爽快,根本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又继续说:“就算真的不能有孩子,我家还有一个弟弟呢,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他,大不了就给他的孩子,气死你!总之我们的家事,就不劳烦你一个外人操心了。”

  这下,终于怼的苏尔的哑口无言。

  宋天清一身轻松。

  旁边的顾闫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这次,她没有逃开,反倒温顺的低下了头。

  两队人马短暂的相遇,而后便朝着两个方向行进。

  顾闫同弟弟分别时,还跟他叮嘱了许多。顾成安却只有一句话要对兄长说:“哥,我认识一个老大夫,治那方面比较拿手,你要是有说不出口的……”

  “没有。”顾闫果断拒绝。这是什么倒霉弟弟,赶紧卖了吧。

  回到队伍中,继续前行。

  好像有些安静。

  车厢里的宋天清好奇地探出头来,问坐在马车外头的梁如:“怎么大家都不说话?还有你,捂着嘴笑什么呢?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赶紧把脸上的笑意憋回去,梁如镇定道:“没什么。”

  没什么?

  宋天清好像没有发现自己刚才在街上说话有多大声。就连接对面的梁如都听到了,更别说随行的黑甲铁骑,还有满大街的邻里乡亲。

  至于谈论顾闫大将军为什么没有引起轰动,毕竟东齐同名同姓的人太多,谁能猜到从自己擦身而过的就是那个顾闫。而且人家夫妻之间的问题,谁愿意插手去问呢?

  不过经过苏尔德这么一闹,女帝一番慷慨陈词,叫队伍里的人终于知道了——

  那天晚上的小野猫,是怎么把大将军抓的浑身是伤。

  据秘密给大将军上药的小兵回忆,那抓痕有几条力道很足,后来就变得很浅,只是肩膀上、脖子上,还有后背和腰上,处处都是,看着真是触目惊心。

  后来,因为十分好奇,护卫们也就时不时的拿出来说道说道,猜一猜究竟是什么品种的山猫,竟然这么大的野性。

  今日终于破了案,只想感叹一句。

  女帝威武。

  不愧是能叫大将军匍匐在石榴裙下的女人,果真是东齐之光。

  不知情的女帝还被蒙在鼓里,不管怎么问,不管问谁,都说没什么事儿。众人还是挺聪明的,万一被女帝知晓他们知道了什么,怕是护卫们的小命都不保了。

  珍爱生命,把嘴闭紧。

  由此向南又行几百里,苦行几天,终于回到了京都。

  宋天清意气勃发。

  暗箱操作“休假”两个半月后,她又要重新上岗了,继续她的辛勤工作,可喜可贺。

  恭迎帝后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