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不解契>第42章 柔发

  直到天色全黑,童玄估摸着里面该说的该做的都差不多告一段落了,这才进来询问是否传膳。夜雪焕欣然点头,依然把蓝祈抱在身前,让童玄汇报云水关内的现状。

  这种场面,童玄早已见怪不怪,但见夜雪焕肩上的伤口全然愈合,而蓝祈却脸色苍白、浑身乏力,就好像是两人交换了伤势一般,也不由得暗暗心惊。契蛊之事只有他知晓,当然也不可能声张;主子的事没必要多问,何况两个当事人都神色如常,也就放心下来,大致说明了目前的情形。

  如此悬殊的人数对比之下,玄蜂居然没有减员,童玄说起来也不禁一脸自豪,却把功劳都归给了蓝祈前阵子对玄蜂的训练,溢美之词还没说出口就被夜雪焕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然后就老脸一红,说不下去了。但蓝祈回来,玄蜂的高兴都是真的,可惜大半都负伤在身,不然估计全要围上来嘘寒问暖一番。夜雪焕让他好生照看和抚恤伤员,只是玄蜂短时间内战斗力大减,少不得还要从羽林军里调些人手来接替护卫。

  魏俨清理了现场之后,就直奔边军驻地。刘冉虽然身死,但身为乱贼之首,尸首要先示众三日,这会儿正挂在驻地门口晾着。跟着他叛乱的共计四百多人,虽然夜雪焕一贯秉承只杀不降的原则,但毕竟不是他自己的地盘,领着玄蜂杀了百来个,羽林军来人之后就控制了场面,剩下的伤的伤降的降,加上蓝祈又回来了,他也没心思管这些小兵小卒,全丢给魏俨处理。

  白婠婠夺了边军帅印,将整个云水关迅速封锁,不出不进,关起门来强势清洗和镇压,手段可以说极其狠辣。夜雪焕估摸着她身边应该有定南王的谋士在给她出主意,倒也不如何担心。只是如今云水关内的军民都很慌,不知具体发生何事;颐国那边也随时会有新的情况,不宜久拖。于是让人去给白婠婠传话,要她明日必须出檄公告,稳定住关内情况,再第一时间上报朝廷。

  这场乱子来得突然,云水关里如今风声鹤唳,大小军官各自忙碌,倒反而让夜雪焕暂时落了个清闲。

  淋了大半日的雨,厨房那边很懂事地炖了鸡汤。只能说不愧是夜雪焕从西北带来的厨子,兵荒马乱之中居然气定神闲地炖了几个时辰的汤。蓝祈左腕不便,夜雪焕也不避讳,双臂圈着他,手里搅着汤匙给他凉汤,忽然又想起一事来,问童玄道:“是你偷袭的刘冉?”

  童玄忙答道:“是。不过是蓝公子安排的。”

  夜雪焕低头对蓝祈笑道:“如此说来,魏俨来得及时、玄蜂得以保全,也都是你的功劳了。”

  蓝祈也不谦虚,嗯了一声道:“要给奖励的。”

  “给,自然要给。”夜雪焕往他唇边送了一勺热汤,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喝下去,满脸都是宠溺,“你要什么都给,好不好?”

  童玄顿时觉得有点受不了。

  蓝祈脚边上,那只小黑猫正对着一盘肉糜狼吞虎咽。大概是真的饿狠了,那瘦小的身子恨不得都要整个扑进盘子里去,吃得吧唧吧唧很是大声,最后把餐盘舔得干干净净,看上去连洗的功夫都可以省了。

  夜雪焕突然就有点嫌弃,抓起来丢给了童玄,“交给你了,好生喂着。”

  童玄抽了抽嘴角,看着手里这个满脸都是肉屑、又瘦又黑又丑的小猫,犹豫着问道:“这是……?”

  夜雪焕悠然道:“我儿子。”

  蓝祈终于忍不了他这一口一个儿子的腔调了,撇嘴道:“我才生不出这么蠢的儿子。”

  童玄:“……”

  晚饭之后,内侍就送来了洗浴的热水。夜雪焕其实鲜少会与蓝祈共浴,在浴桶里亲热也只不过那么一次,怕蓝祈着凉,也嫌活动不开。然而这群精明的内侍却从这唯一的一次里吸取了经验教训,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只巨大的浴桶,容纳三四个人都绰绰有余的那种,说是专门找人现做的都有可能。夜雪焕抱着蓝祈一起沉入热水中,身上几处尚未完全愈合的小伤口被热意刺激得微微有些发痒,反而盖过了湿冷的疼痛,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虽然早已擦干了水迹,又换过衣物、饮过热汤,却终究不如直接泡一泡热水来得暖身。若非是因为要处理伤口,夜雪焕其实刚回来就想让蓝祈先洗浴,怕他淋了这么久的雨,又要风寒发烧;但好在是夏季,又被文洛调理了这么些时日,还算有些底子,并未出现发烧的迹象,这才拖到了现在。

  湿发往往比湿衣更加难受,此时索性就一并洗了。重央以蓄发为贵,夜雪焕常年行军,多有不便,没有蓄得太长,却也堪堪及腰;平日里用发冠束着还不明显,此时披散开来,又黑又密,铺在水面上,犹如一蓬蓬浮沉的水藻。相比而言,蓝祈的头发不过到背心处,也不太浓密,却因为细软,反而不易打理。夜雪焕让他坐在身前,自己拿着梳子,一点一点替他梳开纠结的发丝。他梳得很耐心,不敢用力拉扯,每梳顺一缕就搁到两边肩头上,直到将蓝祈整片后背都露了出来,才凑上去亲吻突起的颈椎,双臂绕过胸前,把人紧紧抱住。

  蓝祈被他亲得心猿意马,久未被触碰的身体很快就有了感觉,软绵绵地靠了上去;然而夜雪焕却并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只用手指把玩着他的发丝,另一手滑到了侧腰上,不轻不重地揉捏。蓝祈难耐地轻喘,看着他把自己的发丝一圈圈缠绕在修长的手指上,蓦地就想起了一句话。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夜雪焕已经温柔得都不像他自己了。

  也许是因为受伤时心境会变得软弱些,也许是因为失而复得才格外珍惜,更有可能是因为契蛊才觉得对他有所亏欠,想要以此来做些补偿。

  蓝祈突然就觉得很失落。他所喜欢的三皇子风华绝代,总是带着锋锐的笑意睥睨天下;那乱军之中大杀四方的凶煞模样仍历历在目,然而到了他面前却只剩下了缱绻的柔情,反而让他觉得太不真实。夜雪焕喜欢他,甚至说要娶他,他当然是欣悦的,却始终无法心安理得。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怀揣着无价之宝的小偷,沾沾自喜又惶惶不安,不知何时就会被拆穿,会被夺走怀中不属于自己的宝物。

  “……容采。”他垂着头,声音有些消沉,“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夜雪焕轻笑:“为何?”

  蓝祈道:“你会让我变得越来越贪心,越来越不知餍足,还想要更多。”

  “……小傻子。”夜雪焕失笑,轻轻咬着他的耳尖,喃喃低语,“贪心有何不对?人若无欲,则生之无趣。我只会比你更贪心,我想从你身上得到的,还远远不止于此。你的人,你的心,你的一辈子,我全都要。”

  “我要你为我喜为我忧,为我哭为我笑,为我生为我死。”他掰过蓝祈的肩膀,柔柔地朝耳蜗里吐着湿热的气息,“蓝儿,我也想要更多,永远也要不够。你给不给?”

  “给。”蓝祈不假思索地答道,“你要什么我都……”

  话未说完,自己都愣住了。

  这分明是夜雪焕前不久刚对他说过的话。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分明都是一样的心情,他却到如今才真正明白过来。

  ——永远也要不够,所以也永远都给不完。

  再多的言语在此刻都没有意义,蓝祈倾身上前,贴住了那两片含笑的薄唇。浑身都在发烫,就连身体深处都开始痒得无所适从,然而夜雪焕却将他轻轻推开,“乖。先出去,莫要着凉了。”

  两人从浴桶里出来,夜雪焕替他擦干身体,披了件里衣抱到床上,往他脑袋上丢了条布巾,自己也穿了长裤,裸着依旧潮湿的上身,坐在床沿沥着头发上的水珠。

  他平时鲜少在夜间沐发,因为很难干透,但今日淋了雨,也别无他法。内侍知道他要沐发,很是懂事地备了数条布巾,否则根本不够他擦的。

  蓝祈看着他不慌不忙的模样,顿时就有些恼怒和失落。明明方才都已经情动,却居然还要道貌岸然地说什么“莫要着凉”,还把裤子穿上了,摆明就是在戏耍他。他有些气闷,又实在控制不住心中的某些悸动,从背后拥住夜雪焕,轻声说道:“容采……抱抱我。”

  夜雪焕强忍着没笑出来,转身将他揽进怀里,“嗯。抱着了。”

  蓝祈猛一咬牙,用力将他推倒在了床褥上。

  滚烫的前胸贴在一起,彼此都能听到对方剧烈的心跳。蓝祈分开双腿跨在夜雪焕身上,颤抖着去亲吻他的喉结,小巧的舌尖顺着下颌,慢慢舔吻到唇瓣上。夜雪焕十分愉快地让出了主动权,张嘴让他将舌尖探了进来,浅浅地回应,只有等他想要缩回去时才会在舌尖上吮一下,给他鼓励,不放他离去。

  以往能做到这一步基本上已经是蓝祈的极限,夜雪焕本也不想再为难他了,刚要开口,却突然感觉有一只手悄然摸到了下腹上,隔着裤子握了握那块微微的隆起,然后解了他的裤带,直接把手伸了进去。

  蓝祈不是没替他手淫过只是次数很少,脸皮又薄,每次都很敷衍,所以总是不得要领。如今也还是一样,连用力握住都不敢,只是轻轻地上下摩擦,羽毛一般若有似无的触碰非但没让他起什么感觉,反而痒得直想笑;但在蓝祈主动开口求他之前,他都不打算帮忙。

  夜雪焕必须承认,以往对待蓝祈的方式确实有些问题。他太习惯于统治和征服,越抓不住就越要抓,所以总是步步紧逼;而蓝祈却是另一个极端,越逼就越逃,无论逼得多紧都有办法逃,一旦他们之间的问题浮现出来,居然直接就连人影子都逃不见了。

  他太过自负,可以毫无畏惧地直面常人望而却步的挑战,却接受不了任何意义上的失败,只要看到任何一点被拒绝或是抛弃的可能,就掩耳盗铃地不去面对,好像只要停在原地,就不会走错,想象中的那些绝望也就不会到来。

  就如同蓝祈自己所言,他一直都是怯懦且自私的,明明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潜意识里却无法接纳这样的自己,认为那些欲求肮脏又卑鄙,所以也不配得到;而夜雪焕却一直都在逼着他面对,哪怕是温柔也温柔得强硬和不由分说,非要他接受不可,所以才会让他变得越来越小心翼翼、患得患失,无法把自己摆到对等的位置上,越来越依顺讨好,反而看不清彼此的心意。

  夜雪焕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毕竟这种心情他也是第一次,会急不可耐、冲动冒进也很正常,如今察觉到了也不算晚。

  他再也不想和蓝祈玩这种我追你逃、我进你退的无聊游戏,也再也不想看蓝祈默默地、偷偷地为他牺牲和奉献。一时不能明白也无妨,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带着蓝祈慢慢往前走,让他慢慢把自己的地位摆正,慢慢适应这个“伴侣”的身份,慢慢可以理直气壮地向他索取疼爱,而不是什么随时可以牺牲的、不知所谓的“第二条命”。

  “蓝儿……”夜雪焕斜斜支起上身,“想要了?”

  蓝祈低低嗯了一声,红透的脸颊如同春日里盛放的山茶花,艳靡而诱人。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夜雪焕在他耳边低声蛊惑着,“你说出来,我什么都满足你,好不好?”

  蓝祈终于明白他大概是想要自己主动一次,也就顺着他的意,努力抛开那些残存的忸怩和矜持,喘息着答道:“想要……想要你爱我。”

  夜雪焕眸色渐深,双手开始不自觉地用力,声音也越发低哑:“我的爱不是一次两次能给完的,你想要,就必须要上一辈子。”

  一辈子的承诺太过沉重,压得蓝祈几乎快要窒息,心里却满足得快要涨开,哽咽道:“我要,一辈子都要,再也不逃了……”

  夜雪焕没给他再说下去的余地,掰过脑袋狠狠堵住了他的嘴,肆无忌惮地侵占掠夺,从唇瓣舔咬到舌尖,再往喉咙口翻搅探钻。蓝祈呼吸困难,勉强偏过头急喘了两口气,又被抓回去深吻。后脑被死死按住,只能努力吞咽着被送入口中的涎液,黏稠的空气里似乎都带上了醉人的芳馨。

  嘴上被吻得天旋地转,就忘了要把手收回来,于是便错过了最后逃脱的机会。

  夜雪焕揽过他的后腰,让他那根秀气的小东西贴了过来,掌心覆住他的手背,一人一只手,一起抚慰着两根灼热硬挺的欲望中心。

  这画面简直太淫荡、太不知羞耻,蓝祈连看都不敢看,把脸埋在夜雪焕肩窝里,眼角挂着将落不落的泪珠,嘴里胡乱喊着:“容采、容采……”

  “嗯。别怕,我在。”

  夜雪焕被他软绵绵的嗓音喊得心尖发热,手上便有些不知轻重,很快就把他刺激得娇声不断,透明的汁液溢满了两人的指隙,擦出不要脸的潺潺水声。

  身上最敏感的部位彼此触碰摩擦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渴望和欲求,就好像是在交换着最深切、最本真的思念和爱意,快感甚至要强过单纯的交合。

  夜雪焕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几乎都要被磨光了,把蓝祈的另一只手也抓了过来,半带命令地哑声道:“乖。你来继续,好不好?”

  蓝祈也已经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了,迷乱地应了一声,握紧双手到处乱摸,怎么舒服怎么来。

  夜雪焕的手指早就被沾湿了,直接探向蓝祈的股缝,发现里面居然已经有些润了,毫不客气地直接挤了两根手指进去,轻笑着揶输道:“你这小猫儿,骚成这样。”

  蓝祈摇着头小声呜咽,身体却很诚实地索要着更多,腰肢迎合着手指自发地挺动,精致的粉茎在他自己的手掌和另一根蓄势待发的肉刃之间蹭得越来越红,甚至已经开始一颤一颤地跳动,明显已在爆发的边缘。夜雪焕知道他在情事中一向没什么忍耐力,也习惯于先送他去一次,手指准确地抵到他脆弱的穴心上,狠狠往下一按。

  蓝祈猝不及防,仰起脖子轻喘一声,颤抖着喷出了白浊。久未发泄,量有些多,全都洒在夜雪焕胸腹之间。

  他似乎恢复了那么一点点神志,有些慌乱地想要去擦那些罪证,却听夜雪焕调笑道:“不用擦了,反正一会儿还要脏。”

  蓝祈听他这露骨的语气,就知今晚还远没结束,撇开脑袋不去看他,心里却更加兴奋期待,刚刚发泄过的玉茎又羞涩地抬起了头,后穴里还在微微收缩着,缠绞着那两根不安分的手指,像极了某种催促和暗示。

  夜雪焕撤了手指,揉了揉他的臀尖,“自己坐上来。”

  蓝祈有些难以置信,夜雪焕以往从不提这种要求,今日却似乎铁了心要他主动。虽然主导权依旧还在夜雪焕手上,却又分明有些不同之处,鼓励着他大胆索求。所以虽然羞赧、却也不拒绝,扶着那根滚烫的肉刃,慢慢往下坐。

  这其实有些为难蓝祈,以往若要用这种自下而上的体位,总要先开垦松软了才行;此时虽然充分扩张过,但入口依然紧窄,何况又久未承欢,那粉嫩的小口根本吞不下如此可怕的硕物,试了几次都没能进去。

  夜雪焕看他咬着下唇,一脸的不知所措终于大发慈悲地帮了他一把,双手分开他的臀瓣,指尖将穴口撑开了些,然后猛地将他往下一按,直接矗进最深处,重重顶了几下。

  空虚的穴腔被全然填满,久违的充实感伴随着些微的胀痛,一下子就让蓝祈飘然欲仙起来。然而夜雪焕却只给了他这么一点甜头,就把他丢在了这样不上不下的境地里,很是恶劣地要求:“自己动。”

  蓝祈眼中水汽弥漫,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扁了扁嘴,眼神甚至都有些哀怨;随即却又像是赌起了气,双手撑在夜雪焕胸前,调整了一下两腿的角度,便真的自己抬起腰肢,慢慢吞叶起来。

  夜雪焕明显感觉到他左手使不上力,估摸着是他腕上的伤口仍在疼痛,于是托起他的左臂,支撑住他半边身子,另一手扶着他的侧腰引导着他前后款摆,或是划着圆圈,教会他既能享受又节省体力的技巧。

  蓝祈倒也得了些趣味,主动碾磨着自己的敏感点,酥酥麻麻的热流在体内到处乱窜,舒服得头皮发麻、脚底发软,脑子里都在一阵一阵地眩晕;然而到底还是太生涩,掌握不好节奏、动作幅度小了就无法满足,幅度大了又总要滑出去,好不容易积起来的快感生生断了几次,又急又难受,最后实在没办法了耍赖一般趴到夜雪焕胸前,一动也不肯动了,软绵绵地抱怨:“我没力气了……”

  他本就失血,的确没什么体力,夜雪焕不忍他再受苦,抱着他坐直起身。

  蓝祈立刻就缩进了他怀里,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两条腿也自觉地缠了上来,锁住脚踝,紧紧夹住他的后腰。

  这个姿势之下,蓝祈四肢都不着力,后穴也吃得很深,看上去是任人宰割,实际上就是偷懒,撒着娇要人来侍弄。夜雪焕有些好笑,但这小性子都是自己宠出来的,也只能继续宠下去于是伸臂托住他的臀瓣,激烈地往深处顶撞起来。

  蓝祈的身体早就习惯了这种略显粗暴的肏弄,无论如何起落沉浮,总有人托着他、抱着他,这种有所依凭的感觉让他分外安心,半眯着朦胧的双眼,咬着嘴唇,嗯嗯哼哼地低吟喘息。

  没有任何淫词浪语,但那半带着哭腔的甜腻鼻音反而最能让夜雪焕兴奋,手指轻戳着湿答答的穴口,故意压低了嗓子笑道:“我家小猫儿又发情了,水都流了一屁股了。”

  他以往从不用这种略有些羞唇意味的言辞来刺激蓝祈,因为这小猫儿很是虚伪,只要不戳穿,他自己闭着眼睛,假装看不到,怎么放荡淫乱都可;一旦说出来,他反而要扭扭捏捏,不肯配合。看着蓝祈沉醉的模样已经足够尽兴,当然也要体贴地给他留几分面子,否则真要逗弄狠了,反而失了情趣。

  然而今晚显然不同。并不是想把蓝祈教得多会取悦男人,而是要告诉他,无论有何要求,他都会被满足;无论是何模样,他都会被接纳。

  果然就听蓝祈委委屈屈地抽噎道:“不要说……”

  嘴上虽在讨饶,身体却因为羞耻而更加兴奋,竟仿佛真的能感觉到自己里面在淅沥沥地淌水。

  他埋着脸不肯抬头,夜雪焕就侧头吻他的眼角,沙哑的嗓音伴随着胸腔处轻微的震鸣,听得蓝祈又是一阵恍惚,“羞什么。我还没要够,还想看蓝儿更可爱的样子。都给我看,好不好?”

  嘴上说得柔情蜜意,身下的挞伐却越发凶悍,深入浅出、直击要害,强烈的反差让蓝祈有些茫然,迷迷糊糊地无法思考,只能被他诱导着,语无伦次地哀求:“容采……好舒服…前面、前面也要……你摸摸我……”

  “蓝儿好乖。”夜雪焕轻轻含着他的耳尖,奖励一般抚弄他颤动不止的粉茎,“不要怕,都交给我。”

  “容采……还要……啊啊……不行、不行了……”

  明明是自己提的要求,可这灭顶的快感实在汹涌到可怕,仿佛是被怒海狂涛抛到了高空之中,不知何时就会坠落,只能紧紧攀住这个坚实的怀抱,根本不记得自己如今的痴态都是因谁而起。

  夜雪焕见他眼神都失了焦,腰肢乱扭、两腿乱踢,嘴里都不知在胡乱哭叫些什么了,后面也一嘬一嘬地咬合收缩,就觉得快要被他逼疯了,越发不控制自己的力道狠狠凿开不住缠绞痉挛的内壁,热力惊人的浊液全都洒进了深处。蓝祈被烫得浑身哆嗦,前面也被揉得又痒又麻,跟着他一起攀上了顶点。

  连着泄了两次,蓝祈已经半昏不醒,夜雪焕却没打算放过他,就着相连的姿势将他放平在床上,沿着颈线细细亲吻,从耳后吻到锁骨,又在胸前反复流连将两颗被冷落了一晚上的小乳珠含得肿胀挺立,红艳得如同沾露的花瓣迫不及待地想要被人采撷。

  “不要了……”

  蓝祈四肢瘫软,嘴上虽在求饶,身体却在本能地迎合,还想要寻求更深层次的抚慰。体内那根丝毫未显疲软的热楔还在轻缓地戳刺,暴风骤雨的酣畅之后是细水长流的绵柔,配合着尚未退去的余韵,就更加觉得甜蜜满足。

  到了这个地步,蓝祈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夜雪焕也不为难他了,握着他的膝弯自顾自地顶送进出。刚刚高潮过的穴腔里软嫩而湿暖,不似一开始那般热情紧窒,只是温顺地裹覆吮吸,像是讨好、却不谄媚乖巧里透着眷恋。

  熟谙情事的身体大过敏感,反而更加抵挡不了体贴细致的对待,很快又陷入了情潮之中。蓝祈闭着眼轻声嘤咛,浑身上下都泛着蔷薇一般鲜亮莹润的色泽,细密的汗珠被房内唯一一点昏黄的烛火映出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明明是那样清淡的容貌,却生生被开发出了妩媚又淫靡的风情,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浓重的春色,如同一池融化了的高山雪水,明明该是清澈而冷冽的,可一旦到了暖阳之下,就会水光盈盈,变得耀眼而明媚。

  如此活色生香的画面,夜雪焕也实在克制不住了将他双腿压到胸前,自己俯下身去吻他。半湿的发丝垂落下来,如同一张缠绵的网,将两人圈在一方旖旎的小天地里。蓝祈无意识地伸出舌尖与他勾缠,湿热的鼻息落到彼此脸上,全都化作了氤氲的雾气迷蒙了彼此眼中的自己。

  “蓝儿……我的蓝儿……”

  心中有什么东西在蠢蠹欲动,潮汐一般越涨越高,满满地就要破体而出。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