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帝心>第67章 

  厉时琛的薄唇比平时颜色更深了些, 轻轻地喘着气,看着眼前满脸想要引诱他的谢景玄,厉时琛勾起唇角, 然后无情地呵斥:“滚一边去。”

  谢景玄低声笑了一下,轻啄着他的唇角, 随后贴得更近,呼吸近在咫尺间。

  谢景玄轻轻捏着他的下巴,迫切地想要攫取这份甜蜜。

  “那就在这里?”

  感觉到谢景玄给他带来的压迫感,让厉时琛有些想要后退, “一会景深要来。”

  谢景玄抓住想要落跑的陛下,捏着他的脚腕,用力把他拽到怀里,暧昧地说着:“景深晚膳才来,现在还早着。”

  厉时琛推不开他的怀抱, 只能让谢景玄得逞地亲了又亲。

  谢景玄很喜欢咬他耳边的皮肤,喜欢在上面留下一串串湿漉漉的吻, 连舔带咬的,在耳后留下一个个印记。

  “痒。”

  酥酥麻麻的感觉, 让厉时琛忍不住想要躲开,谢景玄的手捏着他的后颈, 让他只能仰着头被谢景玄吻着, 感受指节的温度, 厉时琛脸上早已布满了红晕。

  谢景玄放肆的举动, 让厉时琛紧抿的薄唇微微张开,低声呜咽着。

  谢景玄丝毫不费力气就撬开了他的牙关, 吮吸着他的舌头。

  天色渐渐昏暗, 窗外忽然飘起了大雪。

  冬日的第一场雪悄悄来临。

  瑞雪兆丰年, 百姓们欢呼着迎接这场雪的到来,连宫人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摊开手心接着那一片片掉落的雪花。

  殿内暖烘烘的,外面寒风萧瑟。

  听着殿外传来的呼声,厉时琛有些昏昏沉沉地睁开了双眼,“怎么了?”

  谢景玄笑道:“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我和陛下此时正在一起。”

  厉时琛眼眶湿润地看了他一眼,感觉他还有话未说出口。

  谢景玄吻了吻陛下微微红肿的唇,附在他的耳边轻笑着:“密不可分。”

  一个时辰之后,夜幕降临。

  穿着明黄色太子服的景深从殿外哼哼哧哧地跑进殿,一边喊着:“皇兄,景深来了!”

  景深悄悄地扒拉着殿门,看见皇兄正慵懒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皇嫂正在给皇兄揉着肩膀,如果忽略掉皇嫂脸上的巴掌印,显得特别温馨。

  景深来到皇兄面前跪下:“给皇兄,皇嫂请安。”

  谢景玄的手微微一顿,诧异地挑了挑眉,笑道:“皇嫂?”

  “是。”景深疑惑地仰着脸,表情很是不解。

  有什么不对吗?

  谢景玄但笑不语。

  厉时琛唇角勾起,似乎是很满意这个称呼,微笑道:“起来吧,谁教你叫的皇嫂?”

  景深起身来到厉时琛身边,抱着他的腿,仰着小脸说:“是璃月皇姐让我这样叫的,皇姐说小谢大人是皇兄的媳妇,按规矩要叫皇嫂。”

  厉时琛捏了一下他的脸,“人小鬼大。”

  “传膳吧。”

  冬日下雪最适合就是吃暖锅了。

  景深有王公公伺候着,谢景玄来伺候陛下,对于陛下,谢景玄喜欢凡事亲力亲为,例如给陛下穿衣,给陛下沐浴……

  谢景玄给陛下弄的蘸碟只是简单的调料,看着陛下盯着茱萸的目光,谢景玄心里闷笑,不敢笑出声来,为了不让陛下惦记着茱萸,只能让宫人拿了下去,哄道:“陛下今日还是吃得清淡些比较好。”

  厉时琛抿着唇不说话,看向谢景玄的目光略带不爽。

  如果不是方才他非要闹着做那些事,想来他今晚应该可以甩开膀子吃。

  景深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用膳,也许是因为时常在两位太妃殿里用膳,景晨也逐渐改了不少坏毛病,像足了皇室子弟那般的礼仪。

  对于景深成为太子一事,萧太妃和静太妃只是了然地点点头,她俩都是先帝嫔妃,能留在宫里度日已是莫大的恩赐,而且她们的孩子跟太子从小一起玩闹,感情深厚,说不定日后还要太子帮扶一下,还有什么好介怀的呢。

  用完膳后,景深要回殿里休息。

  厉时琛在景深临走时吩咐了一句:“明日让你皇嫂送你去丞相府见见夫子,日后便跟着夫子好好学习这治国之道,”

  景深乖巧地回道:“是,景深知道了。”

  厉时琛看他懵懂的眼神,摸了摸他的头,叹声道:“去吧。”

  看着景深一步步走远,谢景玄从背后抱住厉时琛的腰,轻轻笑着:“他还小呢。”

  厉时琛见挣脱不开,干脆就靠在他的怀里,哼了一声:“作为太子就应该有这个觉悟,早些为兄长分担政事。”

  谢景玄低沉的笑声从耳边响起,附和地哄着他说:“陛下说得对。”

  入夜。

  雪花飘落,大雪覆盖了整座紫禁城。

  厉时琛怕冷,到了冬天殿内的炭火便会一直燃着,持续供暖。

  厉时琛手脚冰冷地缩在谢景玄的怀中,汲取他身上的温度,谢景玄揉着他的手,笑道:“臣是不是比汤婆子有用些?”

  “你是不是一定要和汤婆子过不去?”

  厉时琛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会这个幼稚的男人,怎么会有人连汤婆子的醋也要吃。

  京城的冬天时常下雪,雪天出行受阻,厉时琛将早朝推至七天一次。

  寅时。

  王公公轻声敲着门:“陛下,该起了。”

  厉时琛困倦地眯着眼,殿内燃起了烛火,看向窗外的天色一片漆黑。

  厉时琛垂着头任由谢景玄伺候他洗漱穿衣,心里暗骂着列祖列宗定下的早朝时辰。

  谢景玄瞧他这副瞌睡的模样,笑眯眯地摸了一把陛下柔软的腰腹,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臣记得早些时日陛下的肌肉线条还十分明显,如今倒是变得平坦了些,软软的。”

  厉时琛顿时不困了,凌厉地睁开双眼。

  看了一眼袒胸露腹地谢景玄,上下打量着他,随后眼含杀意地瞪了他一眼,不满道:“怎么,爱卿是想说朕现在胖了?”

  看着陛下饱含怒火的双眸,谢景玄轻咳一声,讨好道:“臣绝无此意,只是觉得陛下如今甚好,让臣有些爱不释手。”

  厉时琛冷冷地看着他,“谢景玄,你胆子够大的啊。”

  该死的,谢景玄竟敢说他胖?

  任凭谢景玄怎么哄,厉时琛的表情都十分冷淡,像是对此事十分介怀。

  谢景玄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提起这茬了,他原本只是想着前面几次陛下与他欢-爱过后,总觉得陛下身体不如以前那般……能配合他闹上许久了。

  一点都不耐造。

  天色还是一片昏暗,冬季的太阳许久才会出来。

  大臣们也不会傻乎乎在殿外吹寒风,而是在有炭火的殿内等候着,而后便看见陛下一脸煞气地走进了大殿。

  “……”

  这是怎么了?

  难道和小谢大人闹别扭了?

  群臣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了谢景玄,含恨地想着:小谢大人你可别不知好歹啊,若是你惹陛下生气,别让陛下殃及鱼池啊。

  我等难以承受得起陛下的怒火。

  谢清禾做了太傅之后便不用来上这早朝了,只需负责教导太子功课。

  谢景玄身为左相淡定地站在作为右相的钟老隔壁。

  看见陛下的脸色,连钟老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王公公:“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殿内一片寂静,陛下脸色阴沉沉的,谁也不敢主动上奏,以以往的经历来看,若是陛下不高兴时,十分不耐烦。

  大冬天的,谁会想去打扫马场啊。

  倒不如默不作声,一会散朝后找钟老也一样。

  气氛有些尴尬,厉时琛扫视全场,目光最后停留在谢景玄身上,想到坊间的传言,厉时琛忽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王富贵。”

  “奴才在。”

  厉时琛嘴角微扬,缓缓说道:“给左相赐座,左相身体不适,不宜久站。”

  陛下忽然出声,场下的诸位大臣一头雾水。

  左相不是好好地站在大殿上吗?怎会身体不适?

  感受到周围传来的八卦目光,谢景玄闷闷地看了陛下一眼,厉时琛朝他微微一笑,不像方才那般不给他好脸色,反而笑得有几分得意。

  两人无声地对视着,谢景玄顿了顿,露出一抹即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陛下喜欢就好。

  如果这件事给陛下带来不快,甚至扰了陛下与他做那档事的兴致,那可真是得不偿失,还不如说让天下人觉得他才是下面那位,只要陛下高兴,有何不可。

  只要能吃到肉,面子算得了什么。

  不过至于这上下……

  他倒是希望陛下在上面,只可惜陛下总是犯懒。

  看着谢景玄坐在铺了厚厚一层绒毯的椅子上,各位大臣似乎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诸位大臣看向谢景玄的目光顿时变了,有些暧昧。

  陛下给左相赐座,莫不是昨夜盛宠所致?

  难道说,陛下方才脸色如此不好是因为欲求不满?

  等等!

  所以,意思是说小谢大人是下面那个?!

  感受到周围传来的八卦目光,谢景玄闷闷地看了陛下一眼,没想到陛下竟会做出如此举动。

  谢景玄不介意天下人觉得他才是下面那位,只要陛下高兴,有何不可。

  只要能吃到肉,面子根本不重要。

  厉时琛哼了一声,对于谢景玄的识趣,很是受用。

  想必今日之后,百姓们便能知道,谢景玄才是伏在他身下承受恩宠的人。

  想到此事,厉时琛的心情都好上许多。

  钟老看着这诡异的气氛,轻轻咳了一声,双手作辑道:“陛下,今年施粥是否可以陆续实行了?”

  “允。”

  散朝之后,流言如这漫天飞雪散落在大街小巷。

  “听说了吗?”

  “小谢大人才是下面那个!”

  作者有话说:

  [清明节皇陵小剧场]

  厉时琛看着父皇的陵墓,上了一炷香。

  王公公以及身后的大臣皆有些伤感,只有厉时琛冷冷地看着这墓碑上的刻字,冷嘲热讽道:“明君?谁脑子被狗吃了写的这两字。”

  王公公冷汗津津,不敢说话。

  厉时琛随即道:“父皇要是泉下有知也羞愧难当,改日还是换了吧。”

  而一旁合葬的母后陵墓,厉时琛用手轻轻触碰着碑文,有些伤感。

  “母后,儿臣不孝。”

  “下次儿臣把您的儿媳妇带来让您看看,一定会喜欢的。”

  王公公皱着眉,心里祈祷着希望先帝届时不会气得揭棺而起。